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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-东汉演义-明-谢诏-第75页

,耿秉为副,发缘边十二郡骑士及羌胡兵出塞。
  和帝永元元年春,窦宪将征匈奴。三公九卿诣朝堂上书谏,以为匈奴不犯边塞,而无故劳师远涉,损费国用,邀功万里,非社稷之计。书连上辄寝,宋由惧,遂不敢复署议,而诸卿稍自引止。唯袁安、任隗守正不移,免冠固争,书且十上,众皆为之危惧,安、隗正色自若。侍御史鲁恭上疏曰:
  国家新遭大忧,陛下方在谅阴,今乃以盛春之月,兴发军役,扰动天下,以事戎夷,诚非所以垂恩中国,改元正时,由内及外也。夫戎狄者,四方之异气也。是以圣王之制,羁縻不绝而已。今匈奴为鲜卑所破,远藏于史侯河西,去塞数千里,而欲乘其虚耗,利其微弱,是非义之所出也。今始征发,大司农调度不足,上下相迫,民间之急,亦已甚矣。群僚百姓,咸曰不可。陛下独奈何以一人之计,弃万人之命,不恤其言乎!上观天心,下察人志,足以知事之得失。臣恐中国不为中国,岂徒匈奴而已哉。
  尚书令韩梭,骑都尉朱晖,议郎乐恢,皆上疏谏。太后不听。
  六月,窦宪、耿秉出朔方鸡鹿塞,南单于出满夷谷,度辽将军邓鸿出淯阳塞,皆会涿邪山。宪分遣阎盘、耿夔将南匈奴精骑万余,与北单于战于稽落山,大破之,单于遁走,追至私渠北鞮海,斩名王以下万三千级,诸裨小王率众降者,前后八十一部,二十余万人。宪、秉出塞三千余里,登燕然山,命中护军班固刻石勒功,纪汉威德而还。单于遣弟奉贡入侍,南单于复袭击之,北单于被创,仅而得免。宪以北匈奴微弱,欲遂灭之。三年二月,复遣耿夔、任尚出塞,大破之,单于逃走,不知所在,出塞五千里而还。自汉出师,所未尝至也。
  北单于既亡,其弟于除鞬自立为单于,遣使款塞。宪请遣使立于除鞬为单于,置护如南单于故事。事下公卿议,宋由等以为可许。袁安、任隗奏以为光武诏怀南虏,非谓可永安内地,正以权时之算。可得扦御北狄故也。今朔漠既定,宜令南单于反其北庭,并领降众,无缘复更立,以增国费。安与宪更相难折,宪负势诋安,安终不移,然上竟从宪策。自此南北互叛,边戎靡宁矣。
  且说窦宪既平匈奴,威名大盛,以耿夔、任尚等为爪牙,邓叠、郭璜为心腹,班固、傅毅之徒,皆置幕府,以典文章,刺史守令,多出其门。而郅寿、乐恢并以忤意,相继自杀。由是朝臣震摄,望风承旨。而窦氏父子兄弟,并为卿校,充满朝廷。宪弟景尤骄纵,奴客堤骑,依倚形势,侵陵小人,强夺财货,篡取罪人,妻掠妇女,商贾闭塞,如避寇仇。有司莫敢举奏。
  初,卢江周荣,辟袁安府,安举奏窦景及争立北单于事,皆荣所具草。
  窦氏容恶之,胁荣曰:“子为袁公腹心之谋,排奏窦氏,窦氏悍士、刺客满城中,谨备之矣。”荣曰:“荣江淮孤生,得备宰士,纵为窦氏所害,诚所甘心。”因敕妻子,若猝遇飞祸,无得殡敛,冀以区区腐身,觉悟朝廷。
  时穰候邓叠,叠弟磊及母元,宪女婿郭举,举父璜,共相交结。元、举并出入禁中,举得幸太后,遂共图为杀害。帝知其谋,是时宪兄弟专权,帝与内外臣僚,莫由亲接,所与居者,阉宦而已。中常侍郑众,谨敏有心机,不事豪党,遂与众定议诛宪,以宪在外,虑其为乱,忍而未发。会宪与邓叠皆还京师,时清河王庆常入省宿止,令庆取《外戚传》,并索求故事。帝遂幸北宫,诏执金吾、五校尉勒兵屯卫南北宫,闭城门,收捕郭璜、郭举、邓叠、邓磊皆下狱死。遣谒者仆射收宪大将军印缓,更封为冠军侯,与笃、景、瓌皆就国。帝以太后故,不欲名诛宪,为选严能相督察之,宪、笃、景到国,皆迫令自杀。宗族宾客,以宪为官者,皆免归。瓌少好经书,节约自修,不被迫,明年徙封罗侯,不得臣吏人。后被梁氏兄弟迫之,亦自杀。
  初,班固奴尝醉骂洛阳令种兢,兢因逮考窦氏宾客,收捕固,死狱中。固尝著《汉书》,尚未就,诏固女弟曹寿妻昭踵成之。初,窦宪纳妻,天下郡国皆有礼庆。汉中郡亦遣吏行,户曹李郃谏曰:“窦将军椒房之亲,不修德礼而专权骄恣,危亡之祸,可翘足而待。愿明府一心王室,勿与交通。”太守固遣之,郃不能止,乃请求自行许之。郃遂所在迟留,以观其变,行至扶风,而宪败。凡交通者,皆坐免官,汉中太守独不与焉。郃南郑人,有隐德,通五经,善河洛风星,外质朴,人莫之识。子固为汉重臣,与林虑杜乔皆忠正不挠,世称李杜。夫权贵纵恣,为祸最烈,故列序数事,为后世龟鉴云。
  永元九年,窦太后崩。上本梁贵人出,不得其死,太后崩,始有言之者,三公奏请贬太后尊号,不宜合葬先帝。上手诏勿议,但尊母梁贵人为皇太后,封梁竦三子棠、雍、翟皆为侯,而梁氏日盛矣。
  时班超大破焉言、尉犁,斩其王,传首京师,先是章帝初,诏徵还班超,而疏勒、于窴王侯以下,号泣不舍,遂复还疏勒。至永元五年,超欲遂平西域,上疏请兵。帝知其功可成,议欲给兵,而平陵徐斡上疏,奋身佐超,帝遂以斡为假司马,将千人就超,击诸叛者,大破之。
  八年冬,帝拜超为将兵长史,以徐幹为军司马,别遣卫侯李邑,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