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;如不中,可前来电。”追兵乃立于百步之外,以刀竖起,翰便以左手挽弓,右手搭箭,连发三箭,皆中刀环。追兵惊异,皆散走回去。
因是翰得逃命归国,来见燕王皝。皝大喜,以为右卫将军。因伐宇文部,为流矢所中,卧病数月后便瘥。因在家试骋马演刀,被人密告燕王皝,称翰在家演武,将欲为乱。皝虽藉翰勇略,然心终忌之,因是诬其谋逆,遂使人以鸩酒赐死。翰曰:“吾负罪出奔,既而复还,死已晚矣。然羯贼跨据中原,吾不自量,欲为国家荡一区夏,此志不遂,抱此遗恨!”言讫,饮药而卒。
可怜志士遭害,抱恨而亡。是时国人见翰饮鸩而死,无不冤之。
时燕王皝引兵出畋于西鄙山,至济河,忽见二父老,身着朱衣,乘坐白马,立于其前,举手挥皝曰:“此非猎所,王宜还也!”言讫,奄忽不见。皝秘之在心,不与众言,遂过济河,连日大获走兽。又见一白兔驰过,皝驰射之,忽然失脚翻身,跌落崖下。众官救起,身带重伤,方对文武诉说前见父老指挥之事。文武曰:“既如此,火速回朝。”言讫,即时换马回宫,因此得病,十分沉重。唤太子入内嘱之曰:“我闻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;鸟之将死,其鸣也哀。故以语汝:今中原未平,方资英杰以经世务。恪智勇兼济,才堪重任,汝其委之。阳士秋志高行洁,忠于贞固,可托大事也。尚其切记我言!不可忽忘。汝善待之。”嘱讫,徐徐气绝而薨。百官举哀发丧,立太子慕容隽为燕王。
慕容隽,字宣英,皝之第二子。初,廆尝言:“我积德累仁,子孙当有中原。”既而,皝生慕容隽,廆曰:“此儿骨相不凡,我家得之,必有兴王者矣。”隽姿貌魁伟,博览图书,有文武干略。及皝身死,众臣立之,僭即燕王之位,谥父皝曰“文明”。
第二○六回 赵立世子为太子
却说赵王虎大集群臣于中殿,议立太子,太尉张举曰:“燕公斌有武略,彭城公遵有文德,惟陛下所择者也。”初,虎之拔上邽也,将军张豺获前赵王刘曜之女,有殊色,纳于虎,虎娶之,生齐公世。桃豹乃说虎曰:“陛下再立太子,其母甚贱,故祸乱相寻。今宜择其母贵子孝者而立之。”虎纳其言,令公卿上疏请之。大司农曾真不肯署名,虎问其故,真顿首曰:“天下重器,不宜立少,故不署。”虎称其忠,而不能用,遂立世为太子,以刘昭仪为皇后。
十二月,晋后以蔡谟为司徒,谟上疏固辞,谓所亲曰:“我若为司徒,将为后世所晒,义不敢拜也!”
第二○七回 弋仲司兵讨梁犊
己酉五年,赵王虎自称皇帝。虎既即大位,遂大赦境内,故东宫高力等万余人谪戍梁州,行达雍城,不在赦例。高力督梁犊率众作乱,攻打下辩城,掠民财。梁犊出战,执斧,施一丈柯,攻战若神,所向崩溃,无人敢拒。因长驱而东,北至长安,众已十万。乐平张苞领众五万拒之,一战而败,犊遂引众杀入洛阳。赵王虎即遣李农率步骑十万来讨之,与犊交战,未及数合,犊持长斧横扫中阵,杀人如同摧枯拉朽,斩将似若切葱,人迎人死,马迎马亡,杀得农兵十伤其七,大败而逃。李农既败逃回,虎惊大惧,即以其子燕王斌为大都督,统姚弋仲、苻洪、石闵等,率大兵二十万去讨之。
时姚弋仲闻虎有命讨犊,率本镇兵八千余人来至邺,求见赵王虎,虎未出见,使宦官引内赐食。弋仲怒曰:“主上召我击贼,当面授方略,我岂为食来耶?且主上不见我,我何以知其存亡?”虎忙力疾见之。弋仲问虎曰:“儿死愁耶,何为而病?儿幼时不择善人教之,使至于为逆,既诛之,又何愁焉?且汝久病,而立幼儿,汝若不愈,天下大乱!当先忧此,勿忧贼也!彼等穷困思归,相聚为盗,何能所制!老羌为汝一举了之。”弋仲性鲠直,人无贵贱皆敬之。虎虽被其面抑,亦不之罪,反赐铠、马与之。弋仲曰:“汝看老羌,堪破贼否?”言讫,乃披铠跨马于殿中,因策马南驰,不辞径去。遂与斌、洪、闵等,领众至荥阳。
次日,弋仲手持铁鞭,亲出前锋,与梁犊交战,不二合,斩犊于马下。杀入犊阵,斩以万计,贼众大溃,被苻洪大驱众军一掩,众贼各亡散讫。于是梁州安宁,虎闻之,遣使命弋仲履剑上殿,入朝不趋,封平西郡公。以荷洪为雍州刺史,封略阳郡公。
第二○八回 图澄葬石归天竺
却说赵王虎倾心事佛及重佛图澄,百姓因困,故多奉佛,相竞出家,真伪混淆,多生过愆。时著作郎王度奏曰:“佛乃是外国之神,非中华所应奉祀,请除革禁。”季龙弗听。当佛图澄知石氏将灭,乃自启茔墓于邺西紫陌,因焚香静坐,唤弟子法祚至而谓曰:“石氏当灭,吾及其未乱,先从化矣。吾死之后,可将我棺葬于我所建墓所。”言讫而卒。法祚举哀吊孝,收澄入棺,殡葬于邺西紫陌茔墓。于六十日满变服,奏赵王季龙,季龙心甚烦恼。忽有沙门从雍州入,闻赵王奉佛好施,因而求见赵王石虎。石虎不悦,而谓曰:“朕自图澄升天之后,不胜悲怆,欲求再会,不得一见,正此思忆,你可暂退,改日设素请你。”沙门曰:“我从雍州来,见佛图澄西入关去,何故言死?”赵王石虎大惊,即令僧人且退,使人去邺西紫陌,掘开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