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,秦王健率兵五万出攻张琚,琚以二万众拒敌。次日交兵,各挥兵战,斧来戟对,枪去刀迎,战上二十余合,琚兵大败而逃。琚恋战不退,被秦兵斩之。于是秦王收兵入城。
却说魏太子智与慕容评相持数月,燕兵愈添,况又城中大饥,人民相食,故赵宫人被食略荆太子智大惊,蒋干谓太子曰:“事急矣!宜使使降晋,乞师来救,方可解得此围!”太子智从之。蒋干即遣侍中廖嵩,奉表请降于晋,一面整备守城。
又使人求救于谢尚。
初,谢尚使戴施据枋头,施闻蒋干求救,奉表请降,施乃率壮士百余人,入邺助守三台。因说干曰:“公言降晋,可速将传国玺与我,令人送入建康见主上,发大兵来救,方保此地。不然终为所擒。”干然之,问太子智求印与施,施使督护何融,怀玺送与尚,宣言使督护何融迎粮,阴令怀玺,送至枋头与尚。
尚迎送至建康呈与帝,纳之。百僚俱贺,称万岁。
却说谢尚遣姚襄共攻秦张遇,秦王健知,亦遣丞相、东海王雄等率兵二万人救之。战于颍水之诚桥。尚等大败,奔回淮南。殷浩闻知尚败,自许昌退军寿春。雄徙张遇及陈颖许洛民五万余户于关中。以杨群为豫州刺史,令其领许昌。
八月,慕容评领兵攻邺都。时魏王冉闵已被慕容恪所擒,送于蓟州斩讫。评麾兵攻陷入城,收冉闵妻子等送燕王隽。燕王已欲神其事,业言历运在己,乃诈称云:“闵妻献玉玺。”
反赦之,赐号曰:“奉玺君”,置居后宫。因谓文武曰:“吾初入邺,得此玉玺,吾若不有中原之福,安得此祥?吾欲自即帝位,卿等云何?”时诸将文武皆曰:“大王得此嘉瑞,可登九五,何必言论?”因是群臣下拜,皆呼万岁。
十一月,燕王隽即皇帝大位,国号前燕,建元为元玺元年,建都于邺城。封慕容恪为大司马,慕容评为大司徒,其下文武各有加封。
当时赵王石季龙之伐棘城也,隽父慕容皝欲乘骏马避难,其马悲鸣,蹄啮不肯从行,皝不能近,因此主意与战,攻败季龙,就亦奇爱之。至是四十九岁,骏逸不亏。燕王慕容隽亦复并奇之,比之鲍氏骢。因是命铸铜以为其像,亲为铭赞勒于其旁,置之蓟城东掖门。是岁像成,而马已死,隽甚惜之。时燕太子曜死,燕王隽痛哭惜之,乃立次子慕容暐为太子。
却说殷浩之北伐也,右军将军王羲之以书阻不听,既而无功,复谋再举,羲之又遣人遗浩书曰:今以区区江左,天下寒心,固已久矣。力争武功,非所当作,自须处内外之任者,未有深谋远虑,而疲竭根本,各从所志,竟无一功可论,遂令天下将有土崩之势!任其事者,岂得辞四海之责哉?今军疲于外,资竭于内,保淮之志,非所复反。
莫若还保长江,督将各复旧镇,自长江以外,羁縻而已。引咎责躬,更为修治;省其赋役,与民更始;庶可以救倒悬之急也。
谓犹以前事未为工,复求之于分外;宇宙虽广,自容何所?此愚所不解也!
浩曰:“吾自有奇谋而进,汝岂识之?”因是不纳,遂又进兵。羲之见浩不听,又上会稽王昱疏曰:今虽有可喜之会,内求诸已,而所忧乃重于所喜!功未可期,遗黎歼尽,以区区吴越,经纬天下十分之九,不亡何待?
而不度德量力,不弊不已,此封内所痛心叹悼者也。愿殿下先为不可胜之基,须根立势举,则谋之未晚。
昱亦弗听。时浩进屯夏口,遣戴施据石门,刘遁戍仓垣,以候进龋却说晋帝设朝,文武山呼讫,近臣奏知:“燕王隽取去关中之地及今据邺城为都,未知其意若何,陛下可使人赍诏旨前去,封其燕王,看其如何。若受诏称藩,且置之度外;彼若拒诏旨,乘其未定,兴兵讨之。”帝然之,即遣使持诏旨来邺城,封慕容隽为燕王,隽果不受诏,而谓使者曰:“汝还白汝天子,我承人乏,为众所推,已为皇帝矣。”使人即归,以是言奏于晋帝。帝大怒,使人催殷浩进兵去讨。
却说姚襄,字景国,弋仲第五子,因见父姚弋仲死了,恐孤不能自立,领其众降晋。晋帝大喜,封襄为右将军,使为前锋,同殷浩伐燕。
第二一八回 殷浩兴兵去伐燕
癸丑九年五月,姚襄领兵屯于襄城。次日,入参大将军殷浩,浩以酒相待。因与谈论时事,襄对答如流,部下诸将士见其善谈论,皆重之。惟浩见其勇略多能,心甚恶之。
时襄酒醉辞归,因出军外歇。浩唤许敬至,谓曰:“今姚襄来降,吾观非真,必有诈耳!你可密藏利刃,私入彼所寝刺之。你若杀得其人,吾自保奏朝廷,立汝为将。”许敬曰:“将军有令,吾当即行。”言讫,即出取利刃,藏在身边,漏夜潜入姚襄军中。时姚襄未寝,正在中军燃灯读书,许敬从背后而入,正欲下手,姚襄回头观见一人影,持刀近前,襄乃拍案大喝一声曰:“有贼!”帐外诸将抢入,将许敬擒住,押在案前。襄问曰:“谁人教汝刺吾?好好说来,我便饶你!”敬曰:“大将军殷浩嫉将军之能,使小人刺之。”襄大怒,将许敬杀之。襄心有忧惧,乃心恨殷浩,遂以兵退屯历阳。自疑燕、秦方强,难以伐之,却按兵不动。令三军屯田,训厉将士。殷浩闻知,恐其有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