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事去矣!苻坚肯听王景略之言,必诛慕容垂之首,岂有今日之祸?明公何不察之!”姚苌从之,即唤骁骑将军吴忠至曰:“你可率五万铁骑去五将山,把秦王苻坚擒来,吾与伊详引大军随后接应。”吴忠领命,即出率五万骑前来岐山县,把五将山团团围祝秦兵大乱,尽皆逃散,独秦王苻坚不走,神色自若,坐而待之。俄而,吴忠率军打上山来,苻坚不动,被吴忠执之,族属皆被所擒。忠始令呜金收军,解回陕西。
第二七三回 姚苌执缢秦王坚
却说姚苌与伊详率大队人马来到新平,吴忠将苻坚擒至,解见姚苌。姚苌谓苻坚曰:“陛下平素英雄,今日如何被人所执?可将传国玉玺授我,免汝今日之死。”秦王苻坚嗔目叱苌曰:“传国玉玺已送还晋矣,不可得也!你若杀吾,愿求快刀。”姚苌又曰:“今陛下何不效为尧舜,禅位于我,我必以善待陛下,不亦善乎?”秦王苻坚曰:“吾无仁让,汝无德受,圣贤之事,奈何拟之耶?吾求先死,汝休得饶舌!”姚苌见苻坚不屈,使人将秦王苻坚于新平佛寺缢杀之。坚时年四十八岁,在位二十七年。中山公苻诜及张夫人并自杀死。
伊详、吴忠二人,因劝姚苌上尊号,姚苌始自立为后秦王,改元白雀二年。苌以伊详为丞相,以吴忠为大将军,屯于新平。
却说晋会稽王道子专权,谗谀孝武帝,疏放旧臣。太保谢安恐为所谗,思以远害之计。次日,乃入朝奏于武帝曰:“广陵饥困,不时作乱,臣请出兵镇抚之。”孝武帝曰:“卿乃国之元老,朕欲委以朝政,不可远离,朕使别将去守之。”安曰:“会稽王道子有公辅之量,必能安抚社稷,何用臣为?”因此孝武帝不得已,与兵二万,与谢安出镇广陵。
却说谢安出镇广陵,造筑新城,领家属尽来居之。又筑埭于城北。偶及疾笃,唤子孙谢琰、谢琨至卧所,谓曰:“昔桓温在时,吾尝惧不全,忽梦乘桓温之车,行十六里,见一白鸡而回。吾想乘温舆者,代其位也,行十六里止者,今经十六年也。白鸡主酉,今年太岁在酉,吾疾不必起也。汝等尽忠王室,勿怀异心,负吾所志!”言讫而薨。
于是谢琰等合室举哀,收殓埋葬,使人入报于朝廷。孝武帝闻知谢安已薨,乃下诏谥曰:“文靖公”。先是筑新城,又筑埭于城北,后人追思之,取名为“召伯埭”却说孝武帝见太保安薨,乃以会稽王司马道子录尚书事。
孝武帝朝夕与道子蒱酒食肉,不理朝政,百姓无不怨之。
却说长乐公苻丕守邺,被后燕慕容垂所攻走出,西赴长安,入至晋阳。使报至长安不守,秦王苻坚已死,苻丕号啕大哭而为发丧。徐成等上言曰:“既秦王崩世,殿下宜即大位,以安众心,收集散亡之卒,而举中兴。”丕从之,乃即皇帝大位,都于晋阳,以徐成为大都督,命其招集诸兵。
却说后燕王垂既得邺都,百姓溃散,城中空虚,至十二月,与群臣商议迁都于中山。乃即皇帝大位,国号后燕,改元建兴。
第二七四回 吕光还国夺西凉
却说秦都督吕光既平龟兹国,又得鸠摩罗什相助,有留恋龟兹之志。罗什劝之曰:“龟兹国王尚在西地,士民归之,君若不思东还,诚恐兵至,死无葬身之地矣。”光曰:“甚是。”
因此吕光始传令三军,以骆驼二万余头,及外国珍宝并珍禽怪兽千有余品,骏马万余匹,收拾东还。
兵至凉州,凉州刺史梁熙与众谋,闭城拒之。高昌太守杨翰曰:“光新破西域,兵强气锐,闻中原丧乱,必有异图,若出流沙,其势难敌。高梧谷口险阻之要,宜先守之而夺其赀,彼既穷竭,可以坐制。如以为远,伊吾关亦可拒也。度此二厄,虽有子房之策,无所施矣。”熙不听,姜水令张统曰:“今唐公苻洛,上之从弟,勇冠一时,若奉为盟主,以率群豪,则光虽至,不敢异心。资其精锐,东合四州,扫凶残,宁帝室,此桓、文之举也。”熙又不听,而反遣人杀洛于西海。吕光闻翰谋,惧不敢进,杜进曰:“熙文雅有余,机鉴不足,终不能用。宜及其上下离心,速取之。”光至高昌,翰以郡降。
至玉门,梁熙移檄责光擅命还师,遣其子胤率众一万拒之,光破擒之。武威太守彭济执熙以降,光杀之。光入姑臧,自领凉州刺史。郡县皆降,独酒泉西郡太守索泮不下。光攻而执之,索泮不降,泮曰:“将军受诏平西域,不受诏乱凉州,梁公何罪而将军杀之?泮今被执,不能报仇,主灭臣死,固其宜也。”
光皆杀之。主簿尉祜奸佞倾险,与济同热熙,光宠信之。祜谮杀名士十余人,凉州人由是不悦。
第二七五回 拓跋珪大霸牛川
丙戌十一年,却说乞伏国仁聚众十余万,占据关西,自称为秦、河二州牧。史臣曰:“夫尺地闭塞,寝生云雾,屯群凶作。自晋室遘孽,胡兵肆祸,封域无纪,干戈是务。国仁阴山遗噍,难以义服,伺我之危,长其陵暴。向使遇钦明之运,遭雄略之主,已当褫魄沙漠,请命藁街,岂暇窃凭边郊,经纶王业者也?”
却说拓跋珪年二十余岁,张恂上言曰:“大王春秋既茂,宜收中原士庶之望,以建大业,何必久居人下乎?”珪然之。
燕凤等大会文武于牛川,立珪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