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 却说北魏左司马许谦,上言于魏王拓跋珪曰:“臣近闻凤凰来仪,蛟龙出见,此乃大王之德,故有此瑞也。今大王德比唐虞,明方文武,可即皇帝大位,以安士民。”群臣皆曰:“司君之言是也。”于是魏王珪从之,称尊号,遂即皇帝位,国号大魏,改元皇始元年。始建天子旌旗,出警入跸,加封大臣。
却说晋孝武帝秋九月,起造清暑殿居之,始为长夜之饮。
太史令奏:“长星见,国将亡。”孝武帝心甚恶之,乃入华林园,举酒对天,祝之曰:“长星长星,劝汝一杯酒,自古宁有万岁天子耶?”是时,太白连年经天,地震水旱,灾异屡变,孝武不以为意,不能改也。时帝嗜酒荒淫,内殿外人罕得进见。
张贵人宠冠后宫,时年近三十,帝戏之曰:“汝以年亦当废也,吾意欲更属少者。”已而醉寝清暑殿贵人使婢以被蒙帝面而弑之,重赂左右,谓帝暴疾崩。
时太子暗弱,会稽王道子昏荒,遂不复推问。王国宝夜叩禁门,欲入内殿,王爽侍中曰:“大行晏驾,皇太子未至,敢入者斩!”国宝,乃王爽之弟也。帝既崩,太子入内,与群臣发丧,殡葬山陵。孝武帝在位二十一年,寿三十五而暴崩。太子即位,道子进位太傅、扬州牧、假黄钺。太子幼而不慧,口不能言,至于寒暑饥饱,亦不能辨,饮食寝兴,皆非己出。母弟琅玡王德文常侍左右,为之调度。
初,国宝党附道子,骄纵不法,武帝恶之。国宝惧,遂更媚于帝,道子大怒,以剑掷之。及帝崩,国宝复事道子,同王绪共为邪谋。道子又倚为心腹,遂兼管朝权,威震内外。王恭入赴山陵,每正色直言,道子惮之,深布心腹。而王恭每及政时,辄厉声色,道子遂欲图之,朝臣劝恭诛国宝。王珣曰:“彼罪逆未彰,今先事而发,必失朝野之望者。其不改,恶布天下,然后顺众必除之,亦无不济也。”恭乃止。既而谓珣曰:“比来视君,一似胡广。”珣曰:“王陵廷争,陈平缄默,且问岁晏何如耳?”王陵与王恭还镇,谓道子曰:“主上谅暗,冢宰之任,伊、周所难,惟大王亲万机,纳直言,放郑声,远佞人。”国宝等愈惧。
第二八七回 魏王举兵大伐燕
却说魏王珪潜使叔孙建、于栗磾以兵五千,先去开韩信故道。自率大军共四十万,南出马邑,大举来讨后燕王慕容宝。
旌旗络绎二千余里,鼓行而前,人马皆惊。军至界首,始传诏右将军封真引兵二万,从东道袭幽州。真得诏,领兵望东道而去。九月戊午,魏大军至阳曲。魏王引诸将上西山,观晋阳不远,即下山大驱军马进发。
后燕并州牧、辽西王慕容农使人打探,闻魏王珪起倾国之兵五十万,从晋阳而来。慕容农大惊,乃引众出战,不胜,弃城走还中山。
魏王珪率兵入屯并州。至冬十一月,驱兵又行,大军已至真定。真定守宰陈人皆出投降,益助粮草。魏王军威势大,闻者皆惊。自常山以东,守宰或弃城奔窜,或诣军门拜投,因之燕之诸郡,皆望风附魏。惟中山、邺、信都三城不下,为燕死守。时天寒冷,魏王传诏,令六军权屯休进,以待来春。因此诸军皆据城而屯祝魏王珪军至晋阳,慕容农以兵出,与魏军战,败,投奔司马慕舆嵩。司马慕舆嵩私降于魏,闭门拒农。
农大泣,遂东走还,魏获其妻子,燕军尽没。农独与三骑逃回中山,魏遂取并州。初建台省,置刺史、尚书郎以下官,悉用儒生为之。故凡土大夫诣军门者,皆引入存慰,使人人尽言,少有才用,咸加擢叙。以张恂等为诸郡守,招抚离散,劝课农桑。
燕王宝闻魏军将至,与百官议于东堂。苻漠曰:“魏军势大,若纵之直入,则吾军不能敌也,宜据险以拒之。”眭邃曰:“魏多骑兵,马上赍粮,不过旬日。宜令郡县聚民千家为一堡,清野以待之,彼不过六旬,食尽自退而走矣。”封懿曰:“魏兵数十万,民虽筑堡,不能自固,是以聚兵及粮以资之也。且动摇民心,示之以弱,不如阻关拒战。”赵王麟曰:“魏锋不可当,宜先守中山,待其敝而乘之。”于是宝命修城积粟,为持久之备。悉以军事委麟拒魏。
初,魏王珪使冠军将军于栗磾,潜从晋阳开韩信故道,自井陉趋中山,进攻常山,拔之,郡县皆降。惟中山、邺、信都三城为燕守,珪命东平公仪攻邺,冠军王建攻信都,珪自进攻中山。既而谓诸将曰:“中山城固,急攻则伤土,久围则费粮,不如先取信都,然后图之。”乃引兵而南,军于鲁口。高阳太守崔宏不敢出拒,奔走海渚。珪素闻其名,使吏兵追获,以为黄门侍郎,与张兖对掌机要,创立法度,制律令。屈遵降,以为中书令,出纳号令,兼总文诰。
却说魏东平王拓跋仪奉珪令,以兵二万来攻邺。燕范阳王慕容德曰:“敌众我寡,彼强我弱,何以迎敌?”诸将曰:“拓跋仪自入吾境,屡获大胜,必谓吾不敢动。仪来远涉艰难,士卒疲病,可选精锐,夜攻击之,可擒仪矣。”德然其计,使南安王慕容青等以兵一万五千人,去击魏兵。至更,仪兵至邺北十里内,正安营,青兵驰入混战。魏兵大乱,自相践踏,杀死者五六千人。仪大败走还。魏东平王仪,既攻邺,被燕范阳王德使南安王青等,夜攻破之,以军远屯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