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执矟,以骑为游军,军令严肃。将及近城,五楼率兵占往要路,刘裕即命兖州刺史刘藩、并州刺史刘道邻等出阵。二将领命,刘裕即便令中军金鼓旗齐鸣,发三通擂,将台上红旗招飐,二将从门旗下飞马出阵,两军一齐呐喊,二将兜佐战马,横刀厉声大叫:“无礼羌贼,悖逆狂徒,天兵到此,尚不投降,直待骨肉为泥,悔之何及?”
燕兵阵中先锋段晖拍马出阵,更不打话,舞狼牙棒直取刘藩,两马相交,军器并举。一个搂头使棍便打,一个绕颈将刀去砍。
一来一往,一番一覆,四条臂膊交加,八只马蹄缭乱,斗到二十余合,刘藩便卖个破绽,放段晖打将入来,却躲个空,手起刀落,连盔带顶,正中天灵,段晖翻身落马而死。门旗影里,刘道邻见刘藩得了头功,就马上寻思:“燕兵已然挫动锐气,不就这里杀将过去,捉了五楼,更待何时?”乃大叫一声,如阵中起个霹雳,两手横捻一条枪,纵坐下马一拍,直冲过来攻五楼。五楼一见输了段晖,大阵崩陷,拨回马望后军便走,余军皆溃。被刘裕引全军大刀阔斧,杀得燕兵大败,星稀云散,八断七续。军士抛金弃鼓,撇戟丢戈,觅子寻亲,呼兄唤弟,折了万余人马,退下五十里外扎祝裕乃传令鸣金收军,各自献功请赏。
话不烦叙,却说慕容超引兵与裕战,闻前军五楼大败,乃勒兵屯临朐城外,坚守不出。晋军一连拒住三月,超兵亦不出。
是日,刘裕又集诸将,商议计策。时刘裕深虑卢循乘虚又犯建康,意欲速战而还,因此遂问诸将。时参军胡藩进计曰:“贼屯军城外,临朐留守必寡,为今之计,可密使人以兵抄小路取临朐,而斩其旗帜,此韩信所以克楚也。”刘裕曰:“卿计可矣。”于是裕乃遣檀韶、潘潜以轻兵五千,抄阴径去攻临朐。
韶、潜二人领计即行,星夜至临朐城。城中兵少,果无备,被韶、潜等攻陷,尽斩其所戍旗卒,城上皆立晋帜。次早,南燕王慕容超闻知大惊,急领众走还保广固去讫。
第三二一回 刘裕以兵攻广固
刘裕既用参军胡藩计,克临朐,始令鸣金收军入城安屯,犒赏诸军,即分兵安守其城。忙传令乘胜连日带夜,赶捉燕王超。时诸将得令,不敢停留,各自引兵即行。行至广固,前部部将景子赶着慕容超,超见追兵至,慌忙收军,入广固未及,景子跃马持刀,当先杀入。将士见其身先,诸部齐心皆杀入广固。燕王见晋兵混入,不敢久恋,领兵开西门,引家小走保小城去了。因此刘裕后军杀入,得屯广固大城,赏劳诸将。
却说燕王超领诸将五楼,同走入广固小城。五楼传令诸将,设长围守之。裕既克广固大城,乃传令诸军,来攻小城。诸将得令,各引兵前抵小城,兵已近城下。裕令三军绕城,皆筑土山,掘地道以攻之。五楼传令坚守甚严,守东门将马礼贪酒,有误巡哨,五楼发怒,拿下脊杖四十,马礼恨之,开门投降刘裕。裕问攻城之策,马礼曰:“突门内土厚,可掘地道而入,放火烧城,可拔也。”裕令马礼引五百壮兵,连夜掘地道而入。
五楼至夜上城,点视军马,不见马礼,是夜又见突门角上城外无灯火。五楼曰:“马礼必然恨吾而降晋,必引兵从地道而入也。”急唤精兵,运石击落中栅门。门闭,马礼及五百壮兵皆死于其内。
裕因此折了这五百兵,乃罢地道之计,只是绕城围之,坚守相拒七月。超见城内粮少,与五楼商议计策退之。五楼曰:“大王忧兵少粮乏,惧晋兵率众而来,久则成不敌之势,其理然也。臣闻姚兴部下,有雄兵百万,猛将千员,依臣愚见,可专人备礼,求救于秦王姚兴。姚兴必先攻临朐,刘裕闻知必还救之,大王引兵追之,两下夹攻,裕可擒矣。”超曰:“其计甚善。”王镇曰:“百姓之心,系于一人。今陛下亲董六师,奔败而还,士民丧气,闻秦有内患,恐不暇救人。今散卒尚有百万,宜悉出金帛以饵之,再决一死战,若天命助我,必能破敌;如其不然,死亦为美乐。”王惠曰:“晋军气势百倍,我以败卒当之,不亦难乎?秦与我如唇齿也,安得不相救乎?”
超从之,遣张纲去秦国。张纲闻言,忙出领命,欣然肯往。超备礼修书,又与纲使一千兵,连夜送纲杀出重围,使来西羌。
见姚兴叙礼毕,将书呈上。
兴披书读讫,即回书与张纲归去,说他随后动兵来。纲去了,兴即召诸将,集议其事。部将李荣上言曰:“今燕王被晋兵攻击太急,不得已使张尚书来求救于我,将兵虽勇,未可远离,只可守着自己城池。不如遣使往裕处,虚声张言,说‘我将兵十万,涉淮出屯洛阳,晋兵不退,长驱而进矣。’裕闻知必勒兵而还,可退晋兵,亦保燕地无危。”兴闻说,即使人往裕处虚张,说“秦王以兵十万,出屯洛阳,将下江南。”使人去了。却说燕之使臣张纲,得秦王姚兴回书,即忙还燕。行至泰山路上,撞见一簇人马,拥着一个官人,乃是泰山太守申宣。
纲行狭路,无处回避,只得迎立。被申宣觑见面生,唤左右盘问,纲战栗回答不来,被左右搜身上,搜出一封回信,送与申宣。申宣开读,始知是燕王超求救于姚兴,申宣不问情由,令军人将纲解来广固见刘裕。裕大喜曰:“吾思纲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