胜之算计也! 帝览之默然,而问群臣,朝议与漠皆同。于是帝使人持诏止之,而亮不听,乃移镇石城。 却说代王什翼犍会集诸部大人,商议欲迁都于垒源。问其母,王氏曰:“吾自先世以来,迁徙为业,今国家多难,徒无城郭而居,一旦寇来,无所避之。”因此乃止。时,什翼犍初质于赵,未曾婚娶之,至是使人求婚于燕王。燕王皝以其妹妻之,由此两国通婚,结为唇齿。
第一八九回 何充庾冰参政事
七月,丞相、始兴郡公王导卒,以何充为护军将军,以庾冰为中书监、扬州刺史,参录尚书事。 却说王导先卧病在床,上书荐妹之子丹阳尹何充于帝曰:何充器局方概,有万夫之望,其必能总录朝端,为老臣之副。臣死之日,愿引充内侍,则外誉唯缉,而社稷则无虞矣。 成帝览疏,从之,即以何充为侍中。使人召充至,以为侍中,充谢恩领之。导于是月而卒。年六十四。导简素寡欲,善因事就功,虽五日用之益,而岁计有余。辅相二世,仓无储谷,衣无重帛。王导既卒,帝不胜哀感,诏丧葬参用天子之礼,谥“文献”,以其长子为中书侍郎。遣使征征西将军庾亮为丞相,亮固辞不诣,始以充及亮弟庾冰为参录尚书事。 冰经纶时务,不舍昼夜,尊礼朝贤,升擢后进,于是朝野翕然,称为贤相。初,导辅政,每从宽恕,至冰颇任威刑。丹阳尹殷融谏之,冰曰:“前相之贤,犹不堪其弘,况如吾者哉?”范汪谓冰曰:“顷天文错度,宜尽销御之道。”冰曰:“玄象岂吾所测,正当勤尽人事尔!”又察出隐实户口无名万余人,以充军实。冰好为缉察,近于繁细,后益矫违,复存宽纵。 疏密自由,律令无所用矣。 是月,改丞相为司徒,太尉、南昌公郗鉴疾笃,上疏曰:臣所统错杂,率多北人,迁徙新附,皆有归本之心;臣宣国恩,示以好恶,处与田宅,渐得安帖。闻臣笃疾,众情骇动,若当北复,必启寇心。太常臣蔡谟,平简贞正,素望所归,可为徐州牧。 成帝览毕,问使人太尉病躯若何?奏已死矣!帝伤悼不已,敕命葬之。拭泪,以蔡谟代鉴都督徐、兖军事。 时左卫将军陈光上疏请伐赵,帝进攻寿阳。蔡谟上疏曰:寿阳城坚而固,又王师在路五十余日,前驱未至,声息夕闻,贼河北之骑足以来赴,况停舟水渚,引兵造城,前对坚敌,后临归路,此兵法之所诫也。今光所将,皆殿中精兵,以国之爪牙,击寇之下邑,得之则利薄而不足损敌;失之则害重而反以益寇,非长策也! 帝省之乃止。
第一九零回 赵人入寇陷沔邾
九月,赵王虎将军夔安率兵七万来攻沔南及邾城。 初,陶侃在武昌,议者以江北有邾城,宜分戍之。侃每不答,而言者不已。侃乃度木桥,引将佐语之曰:“我所以当寇者长江耳。邾城隔在江北,内无所倚,外接群夷。夷中利深,晋人贪利,夷不堪命,必引虏入寇,此乃致祸之由也。若羯虏有可乘之会,又不资于此矣。”众服其言。 至是,庾亮欲伐赵,使毛宝、樊峻戍之。虎果然使夔安等将兵来攻,毛宝使将陈忠五人率兵五千出拒。兵至江北岸畔,忽见尘头起处,一军阻住,为头首将夔安,挺枪拍马而出,与陈忠并不打话,互相交战三十余合,不分胜败。忽闻东南角上,喊声大振,桃豹引兵冲突而来。忠急分兵,不及,又与雄一军冲横而来,忠与四人共五将,竭力死战,不能抵挡,大败而逃。 忠同五将被二路军马包围而来,皆被杀死。余兵无主,俱皆逃走。 二人得胜,将二万轻骑来攻邾城。毛宝闻前军已陷,不敢出战,急遣人求救于庾亮。亮不即时遣兵去救,因此被安等攻陷邾城。毛宝、樊峻二人突围出城,赵兵后追,前无船渡,皆赴江而死。夔安既陷邾城,率众进寇江夏、义阳,二城皆降。 安等又进围石城,竟陵太守李阳以兵七千人拒敌,大败而退。 时庾亮犹欲迁镇,闻邾城陷乃止。 却说赵王室贵戚豪恣,石虎患之。知李矩忠直,不惧豪恶,虎擢矩为御史中丞,由是内外肃然。虎口:“朕闻良臣如猛虎,高步旷野,而豺豹避路,今得中丞信然!” 十月,却说燕王皝自以称王,未受晋命,遂使长史刘翔来建康,献捷论功。且言权假王位之意,更请刻期大举,共平中原。晋帝从之。时慕容皝又遣慕容恽慕容霸击宇文部,霸年十三,勇冠三军,所向无敌。 丁亥六年正月,司空庾亮疾笃,召弟庚翼至卧所,嘱之曰:“吾历官至司空,人臣之位极矣。汝于吾死之后,善事主上,勿生异心,负吾清名也。此权今交付于汝,其柄不可移于他人,自取祸也。”言讫而卒。史说庾翼,字稚恭,乃庾亮弟也。丰仪秀逸,少有经纶大略。 因是,庾亮临死,以权付彼。翼既代亮率领其众,举哀收殓,殡葬于武昌定金山。此时友人何充,闻知亮死已葬,欷歔叹曰:“埋玉树于地中,使人情何能已?” 庾亮既死,成帝即以何充为中书令,庾翼都督江、荆等州事。时人疑翼年老,不能继其兄。翼乃悉心为治,戍政严明,数年之间,公私充实,皆称其才。 却说慕容翰自密云山外,人宇文部降于逸豆归,豆归忌翰才名,欲害之。翰佯狂乞食,举国贱之,不复省录,以故得往来自由,山川形便,皆默记之。时燕王朝以翰因猜嫌出奔,虽在他国,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