卒,朝廷惜之,谥曰“文穆”。 却说燕王皝率众二万袭扶余,扶余国王玄以兵扼之,被皝用伏军计邀战,掳其王玄以归,灭其国为郡。 三月,后父褚裒表荐顾和、殷浩于朝廷,朝廷诏以和为尚书令,以浩为扬州刺史。和有母丧,固辞不起,亲属劝之起,和谓所亲曰:“古人有释縗绖从王事,以其才足翰时故也。如和者,正足以亏孝道,伤风俗耳。”浩亦固辞,会稽王昱遣人以书与浩曰:昱当厄运,危弊理尽;足下沉识淹长,足以经济。若复深存挹退,苟遂本怀,恐天下之事,于此去矣。足下去就;则时之兴废也,家国不异,宜深思之! 浩得是书,乃就职,领扬州刺史。 史说前凉张轨,安定乌氏人也,汉赵王张耳十七世孙,晋惠帝永宁元年为凉州刺史,因据之;安帝拜为凉州牧、西平公。 后轨生实,实生茂,茂生骏。骏是年四月卒,僚佐立其子重华为凉州牧、西平公,复自称凉王。
第二百零一回 凉州谢艾破赵兵
却说赵黄门严生恶朱轨,会久雨,因见赵王,谮轨不修道路,谤讪朝政。赵王虎囚之。苻洪谏曰:“陛下德政不修,天降大雨,七旬乃霁,霁方二日,虽有鬼兵百万,未能去道路之涂潦,而况于人乎?愿止作役,罢苑囿,出宫女,赦朱轨,以副民望。” 虎虽不悦,亦不之罪。为之罢长安、洛阳作役,而竟诛轨。 又立私议朝政之法,听吏告其君,奴告其主。公卿以下,朝觐以目,不敢相过谈话。 是时虎欺凉州牧张骏卒,重华新立,乃遣将军王擢、麻秋领兵三万,出击凉州。 大兵起行至界,张重华已知,悉发境内兵,使裴恒为将御之,久而不战。当司马张耽上言曰:“国之存亡在兵,兵之胜败在将,今议举将多推宿旧,夫韩信之举,非旧德也!盖才之所堪,即任之以事;主簿谢艾,兼资文武,可用也。殿下若用,必克赵也。” 于是重华召艾,问以方略,艾曰:“愿请兵七千人,必破赵而后言。”重华拜艾为监军将军,给步骑五千与行。艾遂引兵出城。夜有二枭鸣于衙中,诸军皆以为凶。艾曰:“六博得枭者胜,今有泉枭衙中,克敌之兆也。汝等何疑?”次日率众,身先出与赵战,未及十余合,大破之。王擢退兵二百里。 却说麻秋以一军攻陷金城,获其县令车济,秋招其降,济不从,伏剑而死。又遣人以书致宛城都尉守来降,李矩曰:“为人臣,功既不就,惟有死节耳!”先杀妻子而后自刎。麻秋叹曰:“义士也!”命人收而葬之。
第二百零二回 李奕举兵攻成都
却说汉王李势,骄奢淫侈,不恤政事,罕接公卿,信任左右,谗说并进,刑罚苛滥,于是中外分心。太保李弈自从晋寿举兵反,众至十万,围绕成都。汉王势自率禁兵登城助战。李奕见势自登城上,亲自披挂至城下,数势之罪,被势执弓射之,中弈项而死。汉兵见弈被射死了,乃开城门出击,大败奕众,还。自是西至犍为、梓潼,布满山谷十余万落,掳掠四野,不可禁制,大为民患。加以饥馑,四境萧条。
第二百零三回 桓温率师入伐蜀
十一月,桓温召诸将,商议伐汉,诸将佐皆以为不可。惟江夏相袁乔曰:“夫经略大事,固非常情所及耳;智者了于胸中,不必待众言皆合也。今为天下患,胡蜀二寇而已。蜀虽坚固,比胡为弱,将欲除之,宜先其易者。李势无道,人民不附,且恃险远,不修武备,宜以精兵万人,轻骑疾趋,比其觉之,我已出其险要,可一战而擒也。蜀地富饶,户口蕃庶,诸葛武侯用之抗衡中原,若得而有之,国之大利也。” 温曰:“论者以大军既西,胡必觊觎?”乔曰:“此似是而非。胡闻我万里远征,必以为内有重兵,决不敢动;纵有侵犯,沿江诸军,足以拒守,必无忧也。”温大悦曰:“君谋乃吾志也!”戒严旦日,不待诏命,拜表即行,委长史范汪以留事。 朝廷得表,闻温伐汉,皆以蜀道险远,众少而深入,多以为忧。惟刘惔以为必克,众问其故,惔曰:“以博知之,温善博者也,不必得则不为,但恐得蜀之后,专制朝廷耳!”众服其论。
第二百零四回 汉王面缚舆榇降
丁未三年三月,晋兵前望夔关不远,桓温在马上观看,但见前面沿江旁山,一阵杀气腾起。温勒马不进,言曰:“三军不得前进,前面必有埋伏。”随令三军,倒退十里之外地势空阔之处排开,以备交战。使战马万余骑,前去细探,回报:“无军。”桓温不信,下马登高望之,杀气从地而起。温又使人仔细探着,回报:“江边止有乱石七八十块堆着,并无军马。” 桓温深疑,寻土人问之。须臾寻到数人,温问乱石作堆何故? 土人告曰:“吾闻老者云:乱石乃诸葛丞相入蜀之时,特来此处运石,垒成阵势于沙滩之上,常有气从内起,此处地名鱼腹浦也。”桓温听罢,上马引数十骑,来看乱石,乃立在山坡上,向下观看,四面八方,皆有门户。其石皆八行,行相去二丈。 时诸将皆不识也,不识者乃笑曰:“此惑人之术耳!有何异哉?”惟桓温曰:“此乃‘八阵图’也,内按常山蛇势,谁谓陆逊不困此也?”遂引从骑下山坡,直入石阵中观看。看时,日且将坠,但见怪石嵯峨似剑,重叠如山,江涛汹涌,却似战鼓之声。桓温观罢,赞叹不已,引兵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