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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-两晋秘史-明-杨尔增-第161页

冗从仆射光祚言于坚曰:“陛下颇疑慕容垂乎?垂非久为下者。”及取燕取邺,祚奔晋,晋以为河东郡守。至是,惧燕势大,不敢拒战,又诣燕军降,垂见之流涕曰:“秦王待我深,吾事之亦尽,只为公进谗言,秦王猜忌,吾惧死而负之,每一念之,中宵不寐。”  祚亦悲恸,赐祚金帛,祚辞。垂曰:“卿复疑耶?”祚曰:“臣昔者惟知忠于所事,不意陛下至今怀之,臣岂敢逃其死!”  垂曰:“此卿之忠,固吾之所求也,前言戏之耳!”待之弥厚。  时垂之子慕容柔及孙慕容盛及慕容会,皆在西燕长子城。  盛谓柔、会曰:“主上中兴,东西未一,吾属居嫌疑之地,为智为愚,皆将不免,不若以时东归,何为坐待鱼肉也?”遂相与亡归见垂,垂问盛曰:“长子人情如何?”盛曰:“西京扰扰,人有东归之志,若大军一临,必投戈而来,若孝子之归慈父也。”后岁余,西燕果杀垂子孙无遗者。  却说代王拓跋珪大会文武,商议国号。清河郡武城人崔宏上言曰:“三皇五帝之立号也,或因所生之土,或以封国之名,故虞、夏、商、周,始皆诸侯,及圣德既隆,万国宗戴,称号随本,不复更立。虽商人屡徙,改号曰殷,然犹兼行,不废始基之号。国家虽统北方广漠之土,逮于陛下,应运龙飞,虽曰旧邦,受命维新,以是登国之初,改代曰魏。慕容永亦奉进魏号。夫魏者,大名州之上国,斯乃革命之征验,利见之玄符也。  臣愚以为宜号为魏也。“因此代王从之,自是改为魏国,称为魏王。代王拓跋珪既改称为魏王,因问群臣曰:”治天下之道,何者最善,可以益人神智?“尚书右兵中郎李先上曰:”惟经书,三皇五帝政化之典,可以补王者神智。“魏王珪曰:”既若此,朕集天下书籍如何?“先曰:”陛下欲聚亦不难。“于是魏王大集天下经籍。  是时,后秦王苌遣太子姚兴寇魏,军至柴壁,报入魏来。  魏王珪问先曰:“今闻后秦遣其子姚兴犯境,朕欲自以兵去讨,卿有何策,以教寡人?”先上计曰:“兵以正合,战以奇胜。  今闻姚兴欲屯兵天渡,利其粮道。大王以兵及其未到,可遣奇兵以邀天渡、柴壁左右,严设伏兵,备其表里,姚兴欲进不得,住又乏粮。夫高者为敌所栖,深者为敌所囚,兵法所忌,今兴居之,可不战而取也。“魏王珪从其计,命叔孙建领精兵五万,先入天渡邀兴战,又使长孙嵩、张兖二人,各以兵二万埋伏柴壁左右,绝其粮道。  时,兴兵大至天渡,与叔孙建战,建诈败退一百里余。姚兴与伊详等以兵追过伏兵之所,兴欲前进,被叔孙建塞守险隘,不能得入;欲屯住,又被长孙嵩等伏兵绝其粮道。姚兴势穷,乃率大众杀出,退后还都,被叔孙建三路兵出,杀得秦兵大败而回去讫。魏王收兵重赏李先。魏王珪密有图燕之志,遣太原公仪奉使至中山,探知虚实。还,言于珪曰:“燕王衰老,太子暗弱,范阳王自负才气,臣料燕王若殁,内难必作,此时乃可图也!今则未可。”珪喜,从之。  后秦王姚苌遣姚方成攻拔胡嵩垒,执嵩数之:“于何不降?”嵩骂曰:“汝姚苌罪当万死,先帝赦之,授任内外,荣宠极矣。乃不如犬马识所养之恩,亲为大逆,羌辈岂可以人礼期也?何不速杀我,早见先帝,取苌于地下治之。”方成怒,斩嵩三段,坑其士卒。方成还白后秦王苌,苌乃掘秦王坚尸,鞭挞剥裸,荐之以棘,坎土而埋之。  
第二七七回 吕光考核杀尹兴
戊子十三年正月,却说凉州刺史吕光,闻秦王苻坚为姚苌所害,及闻金华县县令申报,麒麟出于其邑,百兽从之。光以为祥瑞,大赦境内,乃自即三河王位,国号麟嘉。  吕光既即王位,命张掖督邮傅曜考核属县,巡察清污。时丘池令尹兴贪赃酷刑,闻吕光使傅曜考核诸县,来至丘池。尹兴恐其察报与光,见罪不便,乃接入南亭安下。至夜使腹心人刺杀之,以其尸投空井中。傅曜冤魂不散,每夜来托梦于三河王吕光曰:“臣乃张掖小吏,蒙遣按核诸县,而丘池令尹兴赃状狼藉,惧臣察出报大王,杀臣投于南亭空井中,衣服尸骸,现在井中。”吕光惊觉,而犹见傅曜,久之乃灭。次日使人去南亭空井中,寻觅尸首,果在井中,使人即搬傅曜尸首回报吕光。光大怒,又使人召丘池令尹兴,缚至杀之。因是官吏奉职,不敢酷刑。  初,光之定凉州也,杜进功居多,贵宠用事,群僚莫及。  时光甥石聪自关中来,吕光问之曰:“中州人言我为政如何?”  聪曰:“但闻有杜进者,不闻有吕光。”光由是忌进,使人密杀之。他日与群僚语及政事,参军段业曰:“主公用法太峻。”  光曰:“吴起无恩而楚强,商鞅严刑而秦兴。”业曰:“吴起丧其身,商鞅亡其家,皆残酷之致也。明公慕之,岂此州士民之所望哉!”光因此改容谢之。  
第二七八回 秦王登与后秦战
己丑十四年,后秦王苌以秦战屡胜,谓秦军中刻秦王像奉祀,而得秦王坚之助,乃亦于军中立坚像祷之曰:“新平之祸,臣为兄姚襄报仇耳,且陛下命臣以龙骧建业,臣岂敢违之?”  时秦王登升将楼,遥望见,大声谓之曰:“为臣弑君而立像求福,庸有益乎?”因大呼曰:“弑君逆贼姚苌,何不自出!吾与汝决死战!”苌不应,久奉之,以军未有利益,乃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