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当即送还耳。”瓜主始摇舟而别。行至嘉兴,忽有一尾大鱼跃入舟中。瓜主破鱼,见子恭所借之刀,在鱼腹中,其瓜主以子恭为神,往往如此。后子恭死,孙恩传得其术,然狡猾有小才,诳诱百姓。愚者敬之为神,皆竭其财产,进子女以祈福庆。会稽王道子闻知泰有异术,煽惑民心,恐其为乱,将泰诛之。孙恩逃出海滨,海滨之人,素闻孙泰之名,及恩至,众问之。孙恩以言惑众,谓其叔父孙泰蝉蜕登仙。 众人信之,咸以财帛资给孙恩,财因是聚。恩招集亡命,志欲复仇,迨明年,众数十万,由此朝野骚动,士民震恐。 卢循谓恩曰:“今八郡军民响应者,谓将军能除君侧之恶,以解百姓之忧,故来归也。火速入朝上奏,数会稽王道子及其子元显之罪,请上诛之,则江南士民,尽命来归。”孙恩从之。 安帝即位以来,内外乖异,石头城以南,皆荆州所据,以西皆豫州所专,京口及江北,皆刘牢之及广陵相高雅所致,朝政所行,惟三吴而矣。今闻孙恩作乱入都,皆为恩有,畿内郡县,处处盗贼蜂起,建康士民,居而震恐。
第二九六回 刘裕落魄遇圣僧
却说宋高祖武皇帝,讳裕,字德舆,小名寄奴,乃彭城县绥舆里人。姓刘,是楚元王交二十一世孙也。彭城原是楚都,故留裔家焉。晋氏东迁徙讫,刘氏移居晋陵丹徒之京口里。裕夜生之时,神光照室,犹如白昼。及长,雄杰有大度,身长七尺六寸,风骨奇伟,仅识文字,不事廉隅小节,奉继母以孝闻。 常卖履为业,好樗蒱,为乡闾所贱。独琅玡王谧见其奇伟,深相敬耳。是时裕已二十余岁,忽一日卖履,积有五日之粮,遂懒卖履,遂游京口之竹林寺闲耍,偶因卧于讲堂之前。 却说竹林寺众僧会讲佛法,忽见讲堂毫光灿烂,僧人大惊,疑是火发,即忙呼集众僧,令去救火。此时众僧一发向前,来至讲堂救火,并不见火,只见刘裕在讲堂前卧下,上有五色龙光,火焰罩身。当时众僧叫醒刘裕,具说与知而贺曰:“小僧尝闻龙穿七窍,真命天子;蛇穿五孔,五霸诸侯,今金龙护子之体,子非诸侯,必帝王也!”裕闻言甚喜,乃谢曰:“上人无妄言,吾行止之时,尝见二小龙附翼,或樵渔山泽,亦曾同侣,何足为奇?山野庸夫,亦不敢望,禅师何过赞也?”言讫,众僧请裕饮茶,茶罢,裕遂辞僧回家。 至次日,灶下无柴,裕乃取斧担,往新洲上去伐获。却说新洲土神,见刘寄奴落魄,宋祚当兴,乃化长蛇拦路,与之射伤,复变小童,传授金疮之药,乃稽其王者之兴。裕来至洲上,忽见大蛇长有数丈,在渚蟠屈。裕惊骇,以箭射之,蛇被箭伤,而遁入获中。裕被吓亦归。至明日无柴,只得复往新洲去伐荻柴。及至洲上,忽闻荻中有杵臼之声,疑往观之,却见童子数人,皆青衣立于荻中捣药,裕怪问其故,童子答曰:“我王为刘寄奴所伤,在此合散敷之。”裕惊,佯挑曰:“汝王何不杀之?”童子应曰:“寄奴乃王者,不死不可杀也。”裕笑叱之。 童子皆散,忽然不见。裕乃收其药,认识之。返回家数日,将药往下邳去卖。 却说黄龙长老知天下之真主在于刘裕,是以化为沙门,在道俟裕,指与功名。 当裕卖履归来,遇见沙门,沙门谓裕曰:“江表当乱,安之者其在君乎?君何行此?”裕曰:“禅师之言,正合吾意。 奈吾身有贱疾,不敢投伍。“沙门又问曰:”君有何疾?吾教汝医!“裕曰:”我少年有手疮,积年不愈,因是无力。“沙门曰:”吾有黄药,与君可将敷之,必然得好也。“言讫,将药授裕,裕接了,沙门忽然不见。裕思半晌,疑必神助,乃拜谢天地回家。将沙门黄散敷之,一敷就愈,其手力更大,堪举千斤,因是将其余黄散及童子所遗之药宝藏之,后每遇金疮,敷之无有不愈。裕既得沙门之语,常怀在心。 晋隆安三年十一月,孙恩聚众据会稽作乱,劫掠郡县,有会稽附郡太守王德即忙写表,使人入朝奏知,求兵征讨,使人领命去了。 却说晋驳凵璩惶镁槐奕孪欤晃奈淞桨嗥搿?BR 只见文武百官,齐立丹墀,前八拜后八拜,中又八拜,三八二十四拜,扬尘舞蹈,山呼万岁。君臣礼毕,晋帝在座上言曰:“卿各平身,有事出奏,无事退班。”于是群臣起立两边,忽黄门官引会稽使人直至金銮拜舞已毕,呈上表章。晋皇披表读讫大惊,谓使人曰:“汝宜星夜奔郡,令太守点兵,紧守城池,朕即发兵来应。”使人领命,拜辞出朝,即归去了。当时帝问群臣曰:“今奸贼作乱,谁敢与吾兴兵?”言未毕,群臣奏曰:“卫将军谢琰、前将军刘牢之,此二人智足多谋,陛下不如遣其前去征讨,必然收服。”帝闻奏,即宜谢琰、刘牢之二人至,谓曰:“会稽妖贼孙恩作乱,遣卿等前去收服,卿宜领兵。 竭力得胜回朝,封赏不轻。“二人闻命即时谢恩,出朝领兵。 放下珠帘,众文武各退班去了。 却说谢琰、刘牢之二人领兵十万欲行,缺少一个参军官,心下正自纳闷,忽部下军人出说曰:“吾乡中有一心腹之人,乃是楚元王交二十一世孙也,姓刘名裕,小字寄奴,原居京口。 此人幼读兵书,长习武艺,有万夫不挡之勇。身长七尺,细眼长髯,胆量过人,机谋出众。笑齐桓、晋文无匡霸之才,论管仲、乐毅少纵横之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