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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-两晋秘史-明-杨尔增-第205页

礼毕,各叙契阔之情。镇恶请李方妻出,镇恶亦拜,取出金宝赐之。因谓曰:“前蒙抚爱之恩,以此少酬万一。”  言讫,即召郡守拜授李方为渑池令。镇恶领大军,解缆起行。  九月,刘裕大兵至彭城。十月,王仲德水军人河,将逼滑台,魏兖州刺史尉建弃城北渡。仲德入城宣言曰:“晋本欲以布帛七万匹假道于魏,不虞守将遽去。”魏王嗣闻之,遣叔孙建、公孙袁引兵济河,斩尉建于城下,问晋军以侵寇之状。仲德使人对曰:“刘太尉使王征虏,自河入洛,扫清山陵,借空城以息兵,行当西引,无损于好也。”嗣又使建问裕,裕谢之曰:“洛阳,晋之旧都,而羌据之;诸桓宗族,休之兄弟,晋之蠹也,而羌取之;吾今伐之,故假道于魏,非敢为不利也。”  魏王犹豫,秦阳、荥阳二城皆降,檀道济等兵至成皋。秦陈留公姚洸守洛阳,见晋兵至,遣使求救于长安。秦王泓闻知,遣兵救之。  未及至,将军赵玄言于洗曰:“今晋寇益深,众寡不敌,若出战不克,则大事去矣。宜摄诸戍之兵,固守金墉,以待西师之救。金墉不下,晋必不敢越我而西,是我不战而坐收其弊也。”司马姚禹阴欲降晋,言于洸曰:“殿下以英武之略,受任方面,今婴城示弱,得无为朝廷所贵乎?”洸然之。遣玄将兵五千余,南守北柏谷,玄泣曰:“玄受先帝重恩,所守土,不免于死。但不用忠言,为奸人所误,后必悔之。”既而成皋、虎牢皆降道济,道济等长驱而进。玄以兵拒战,大败,被十余创。其司马蹇鉴冒刃抱玄而泣。玄曰:“吾创已重,君宜速去同主保城。”鉴曰:“督军不济,鉴去安之?”与之俱死。  姚禹闻玄败死,乃逾城奔降道济,道济遂进逼洛阳,洗不能守,率众出降。道济获秦人四千余,议者欲尽杀之,道济曰:“吊民伐罪,正在今日。”皆释而遣之。于是夷夏咸悦,归者日众。  丁巳十三年正月朔,日食。晋师之过许昌也。秦东平公绍言于秦王泓曰:“晋兵已逼安定,孤远难救,宜迁其镇户,内实京畿,可得精兵十万,虽晋夏交侵,犹不亡国。”仆射梁喜曰:“齐公恢有威名,为岭北所惮。且镇人已与夏为深仇,理应无罚勃勃终不能越安定而寇京畿,若无安定,则虏马至郿矣。今关中兵足以拒晋,无为预自损削也。”泓从之。吏部郎懿密言曰:“恢有忠勋,今未加殊赏而置之死地。安定人以孤危逼寇,思南迁者十室而九,若恢拥之以向京师,得不为社稷之忧乎?宜征以慰其心。”泓又不听。至是恢率镇户三万八干趋长安,移檄州郡,来攻长安。长安大震,泓使东平公姚绍率军一万出攻之,恢大败而自死,权安。  二月,西凉公暠寝疾,遗命长史宋繇曰:“吾死之后,世子犹卿之子也,善训导之!”及卒,官属奉世子歆为凉公,以繇录三府事。谥暠曰:“武昭王”。初,司马索承明劝暠去伐北京,暠谓之曰:“蒙逊久为百姓患,孤岂忘之?顾势力未能除耳。卿有必擒之策,可为孤陈之,直倡大言,使孤东讨,此与言石虎小竖,宜肆诸市朝者何异?”承惭惧而退。  
第三四二回 姚绍督兵拒潼关
二月,王镇恶进军潼关,檀道济、沈林子自陕北渡河,攻拔襄邑堡。又攻尹昭于蒲坂,尹昭坚壁不出,不克。秦王泓急以东平公姚绍为太宰,封鲁公,令其督将军姚鸾等,率步骑五万守潼关,遣别将姚显以兵救蒲坂。晋、秦相持日久,林子谓道济曰:“蒲扳城坚兵多,不可猝拔,不如还,与镇恶并力以争潼关,若得之,则尹昭不攻自溃矣。”道济从之,以兵来同镇恶攻潼关。  三月,至潼关,绍引兵出战,道济等奋击,大破之。绍大败,退屯定城,据险拒守。遣姚弯屯大路,绝晋粮道。晋获其别将尹雅,道济欲令杀之,雅曰:“夷夏虽殊,君臣之义一也。  晋以大义行师,独不使秦有守节之臣乎?“乃免之。又,林子夜以兵袭杀鸾。泓又遣东平公绍屯河上,以断水道,又被林子击走之。  
第三四三回 刘裕假道于魏王
时,刘裕大众欲溯河西上。河西乃北魏王嗣所管地方,裕乃先遣人持书见魏王嗣,求假河西道过。魏王嗣得书,急诏文武商议,诸公卿咸曰:“函谷天险,何能西人?扬言伐姚,其意在魏。此事难测,宜先发军,断绝河西上流,勿令彼军过河,方保万全。”崔浩曰:“此非上策也。司马休之徒扰其荆州,刘裕切齿久矣。今姚兴死而子幼,裕故乘其危亡而伐之。臣观其意,必自入关,劲躁之人,不顾后患。今若塞其西路,裕必上岸北侵,如此则姚氏无事,而我受敌矣。今蠕蠕内寇,粮食又乏;发军赴南,北寇进击;若其救北,则南州复危。未若假之水道,纵裕西入,然后兴兵塞其东归之路,所谓卞庄刺虎,两得之势也。使裕胜也,必德我假道之惠;设姚氏胜也,亦不失救邻之道。纵裕入关中,悬远难守,彼不能守,终为我有。  设若从此不劳兵马,坐视成败,斗两虎而收长久之计,乃上策也。夫为国之计,择利为之,岂顾婚姻,酬一女子之惠也?假国家弃恒山以南,裕必不能发吴越之兵,争守河北也。“魏王嗣未答应。群臣又曰:”裕西入函谷,则进退路穷,腹背受敌;北上岸,则姚军必不出关助我。扬言西行,意在北进,其势然也。依臣之料,勿使入也。“魏王嗣曰:”卿等言之是也!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