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特从之,与弟李骧以兵分二营,缮甲治兵,以待冉等至。 时冉闻李特分兵以备,乃与李苾率步骑二万至夜来袭李特营。特放炮,发二营伏兵出击之,冉、芯之军死者甚众。于是,流民推特行镇北大将军事,承制封拜,李流及兄弟李辅并弟李骧皆号将军,攻冉于广汉。 次日,辛冉以兵出城,大骂流贼焉敢谋反!李特大怒,骂曰:“吾尽忠于国,汝何无故加兵夜攻?”于是两下各拍马持刀掩杀,不十合,冉大败而逃奔德阳城。李特引兵入据广汉郡。 居数日,进兵攻成都,与蜀民约法三章,施舍赈贷,上下无滞,军政肃然,蜀民大悦。 却说辛冉与李苾大败,来见罗尚曰:“使君以李特兄弟为心腹,今日如何?”尚曰:“特本无反意,因卿等促劫流民,催其为乱。事既成,宜火速攻讨,一面使人求救于梁州及南蛮校尉。”冉曰:“然。”于是,罗尚自将兵围郫水,作营连延七百里,与特相拒。 太安元年夏,河间王司马颙闻流民李特兄弟为乱,即遣督护卫博前来讨特。卫博以军至梓潼,李特探知,使其子李荡以兵五千来迎,两军皆遇于德阳。次日,两下结阵交战,李荡出马与卫博交锋,未三合,博败走,其众悉降。李特乃自称为大将军、益州牧,招军以攻罗尚。 却说齐王司马冏久欲专政,以惠帝子孙俱尽,大将军颖有次立之势。清河王司马覃,武帝孙也,年方八岁。冏乃上表,请立为皇太子。惠帝从之。以齐王冏为太师,东海王越为司空,尽领中书监。 至八月,闻蜀李特谋反,复以张微为广汉太守,令其起兵讨特。张微既受诏,即以军至德阳,抄小径来攻李特大营。被李荡闻知,以兵塞截中隘,张微兵不得出,尽被李兵上山以木石滚下,微兵皆死之;李特使李骧进兵攻成都之北,又使李流进兵攻成都之南,约会合兵共击罗尚。时罗尚闻张微被陷,令辛冉率精兵二万人前来攻李骧。时骧前驱已到成都之北,辛冉即以兵迎战,与李骧交锋,连战十数合,胜负未分。正战间,忽东南征尘起处,一彪人马飞至。冉回头视,旗上写得分明,乃李流之兵,急欲以兵拒敌。前兵已至。骧见流兵到,大驱兵众来战。两下夹攻,冉支驾不住,拨马自逃,余兵尽被杀死,得遁还者什一二耳。因此骧、流攻成都。 时十二月,齐王冏骄奢擅权,起府第与西宫等,中外失望。 侍中稽绍上疏曰:存不忘亡,《易》以善戒也。臣愿陛下无忘金墉,大司马无忘颍上,大将军无忘黄桥,则祸乱之萌无由而兆矣。 惠帝勿能用。齐王耽于宴乐,不入朝见,坐拜百官,符敕三选举不均,嬖宠用事。南阳处士郑方上书谏曰:大王安不虑危,宴乐过度,一失也;宗室骨肉,互相疑贰,二失也;蛮夷不静,不以为意,三失也;百姓困穷,不闻谋救,四失也;义兵有功,久未论赏,五失也。有此五失,若不早救,诚恐家国难保厥终矣! 齐王冏不能用之。孙惠亦上书曰:天下有五难、四不可,明公皆居之。冒犯锋刃,一难也。 聚致英豪,二难也;与将士均劳苦,三难也;以弱胜强,四难也;兴复皇业,五难也;大名不可久荷,大功不可久任,大权不可久执,大威不可久居。大王行其难而不以为难,处其不可而谓之可,惠窃所不安也。殿下宜思功成身退之道,委重二王,长揖归藩,则太伯子臧不得专美于前矣。 齐王冏不能用,孙惠辞疾而去。醊谓曹摅曰:“孙惠劝吾委权还国,何如?”摅曰:“物议太甚。大王诚能居高虑危,褰裳去之,斯善之善者也。”冏不听。王豹亦致牍于冏曰:河间、成都、新野三王以方刚之年,并兴戎马,处要害之地,而明公挟震主之威,独据京都,专执大权,未见其福也。 请悉遣王侯归国,依周、召之法,以成都王为北州伯,治邺;王为南州伯,治宛,分河为界,各统王侯,以夹辅天子可也。 时长沙王义见豹上笺,因入谓冏曰:“小于离间骨肉,何不于铜锤下打杀之?”冏乃鞭杀之。豹将死,曰:“可悬吾头大司马门,见敌兵之攻齐也。”言讫而死。
第四十四回 长沙王攻杀齐王周
却说河间王司马颙,亦恨齐王司马同久专大权,威势震主,欲举兵攻之,恐力不足。当长史李含说之曰:“成都王至亲,有大功,推让远藩,甚得众心。齐王越亲而专政,朝廷侧目。 今檄长沙王,使其讨齐王,齐王必诛长沙王。吾因以为齐罪而讨之,去齐立成都,除疏建亲,以安社稷,大勋也。“颙曰:”然。“于是颙使人入朝,上表陈齐王冏罪恶,请长沙王义废冏,以成都王颖辅政。使人去讫,遂举兵,以李含、张方领兵趋洛阳。 十二月,表至京师,冏见大惊,忙会百官议之。尚书令王戎曰:“二王兵盛,不可挡也,若以王就第,委权崇让,庶可求安。”言未毕,冏从事中郎葛旟怒曰:“汉魏以来,王侯就第,宁有得保妻子者耶?可斩之。”百官震悚。戎伪药发坠厕,得免。时李含兵屯阴盘,张方兵屯新安,使人持河间王檄与长沙王义,义即遣董艾袭之。义自将左右百余人驰入宫,闭诸门,奉迎天于,攻大司马府。齐王冏亦恃府中左右兵众出战。是日,城内大战,惠帝惊得面如土色。亲幸东门,会集御前群臣,死者相枕藉。连战三日。齐王冏与长沙王义交锋,未经一合,大败而逃,余皆溃散,冏被义执而斩之,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