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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-两晋秘史-明-杨尔增-第48页

万家一时俱反。以醴陵令杜弢为湘州刺史,以领其众以拒苟眺。  却说扬州都督周馥以洛阳孤危,表请迁都寿春。太傅越恨馥不先白己,大怒,使人召馥。馥惧不行,太傅越密使人命琅邪王睿攻之。于是睿遂引兵攻馥,馥大败而走。琅邪王遂以王敦为扬州刺史,都督征讨诸军事。  三月,苟晞恨太傅越易其镇,移檄诸州,陈越罪状。怀帝亦恶越专权违命,所留何伦等抄掠公卿,逼辱公主,密使人赐晞诏使讨之。晞由此兴兵,欲来讨越,越亦知其檄罪状。晞领兵攻越,先令骑兵收越党尚书刘曾、侍中程延斩之。越忧愤成疾,乃召集诸将士王衍等至卧所,谓曰:“吾自起兵陷颖、颙至今,得卿等戮力,攻战必克,今为强汉所困,无能解救。是以忧愤成疾,量必不起。汝等各效忠义之心,毋怀懈怠之意,杀退汉兵,保辅少主。”言讫,泪下如雨,遂以后事付王衍,而次日卒。  越既卒,收硷讫,众将士共推王衍为元帅。衍不敢当,奉越丧,欲还葬。何伦闻知越卒,以裴妃及世子司马毗自洛阳东走,城中之民争随之,来奔越丧。时怀帝亦知越卒,乃追贬越为县令,诏以苟晞为大将军,都督青、徐、兖、豫、荆、扬诸军事,晞得志焉。  
第七十七回 勒责王衍乱天下
四月,太傅越卒,王衍保丧还国。石勒使孔苌率轻骑追至苦县东郡,将军钱端出与孔苌交战十余合,钱端被苌杀于马下。  苌挥骑围而射之,十万晋兵无一免者,皆被射死。将司徒王衍并东海王棺榇皆擒执,回寨见石勒。石勒坐幕下,孔苌押王衍跪在地下。勒问衍曰:“晋之国事虚实,君知可为我言之。”  衍曰:“城内虚实,祸败之由,计不在我,今将军大振威名,天下归心,不如乘此立尊号,三分天下,谁敢阻并?且衍少无宦情,不豫世事,未觉其困。晋国虚实,明公已知,何须问衍?”勒曰:“君少壮登朝,名盖四海,身居重任,何得言无宦情,不晓动静?破坏天下,非君而有谁人?”勒意欲准其降,故谓孔苌曰:“吾行天下多矣,未尝见如此之人,当可留否?”  苌曰:“彼乃晋之三公,必不为我尽力。”勒曰:“既不可留,加以锋刃。”言讫,叫左右牵衍出斩。  衍临刑言曰:“呜呼!吾曹虽不如古人,何若不祖尚虚无,戮力以匡天下,犹可不至今日矣!”勒令氐人排墙杀之。又令剖越柩,焚其尸,曰:“乱天下者,此人也。吾为天下报之。”  其世子毗及宗室四十八王皆死于难。惟裴妃为人所掠卖,渡江而去。初,琅邪王睿之镇建业,裴妃意也,故睿德之。及闻裴妃为人掠卖渡江,寻得厚加存抚,以其子冲继越之后。  史臣断八王曰:昔高辛抚运,衅起参商,宗室嗣立,祸缠管、蔡。详观曩册,逖听前古,乱臣贼子,昭鉴在焉。有晋郁兴,载崇藩翰,分茅赐瑞,道光恒典,仪合式兖,礼备彝章。汝南以纯和之姿,失于无断。桂阳习果锐之性,遂成凶狠。或位居朝右,或职参近禁,俱为女子所谗,次第受诛。虽曰自贻,良可哀也。伦实庸琐,见欺孙秀,潜构异图,煽成奸慝。乃使元良构凶酷,上宰陷诛夷,乾曜以趸倾,皇纲于焉中圯,遂裂冠毁冕,幸百六之会,绾玺扬纛,窥九五之尊夫神器焉可偷安,鸿名岂容虚假。  而欲托兹淫祀,享彼天年,凶暗之极,末之有也。  冏等父子倡义勤王,维鸿业于既成,拯皇舆于已坠,策勋奇绝,良足可称。然而临祸忘忧,逞心纵欲,曾不知乐不可纵,盈志难持久。笑古人之未工,忘已事已拙。向若采王豹之奇策,纳孙惠之嘉谋,高谢兖章,永表东海,虽古之伊、霍,何以加焉!长沙才力绝人,衷概迈俗,投弓掖门,落落标壮夫之气,驰车魏阙,凛凛怀烈士之风,虽复阳九数屯,在上之情无夺,抚其遗节,终始可观。颖既入总大权,出居重镇,中台藉以成务,东宫资以宅心,乃协契河间,共图进龋而颙任李含之奸诈,仗张方之凌虐,遂至灭门丧亡,长沙授首,逞其无君之志,矜其不义之强。銮驾幸巡,冀乎有征无战;乘舆西幸,非由望秩观风。若火燎原,不可扑灭,矧兹安忍,能无及乎!东海纠合同盟,创为义举,匡复之功未立,陵暴之衅已彰。罄彼车徒,固求出镇。既而帝京寡弱,狡寇凭陵,遂令神器劫迁,宗社倾覆。数十万众,并垂饵于豺狼;四十八王,咸损身于锋刃。祸难之极,振古未闻,虽及楚如,犹为幸也。  自惠皇失政,祸起萧墙,骨肉相残,黎元涂炭。胡尘惊而天地蔽,戎兵接而宫庙隳。支属肇其祸端,戎羯乘其间隙。悲夫!诗所谓“谁生厉阶,至今为梗”,其八王之谓矣。  
第七十八回 石勒引兵攻襄阳
却说石勒引兵来攻襄阳,襄阳守将李德,闻知勒起军马来取襄阳,慌引军出。两军对阵,李德出马见勒曰:“汝何故起兵?”张宾曰:“我奉天命来诛贼也。”李德曰:“汝乃胡人,与人作奴,今始得志,便来相吞。”言讫,支雄曰:“环眼贼汉,何敢辱我主人!”言讫,亦挺戟骤马与其交战。两个酣战一百余合,未分胜负。李德见胡兵四面渐渐围裹将来,恐有疏失,急急鸣金收军入城。张宾分兵四面围定。德谓众曰:“今胡兵围城甚急,如何是好?”众议曰:“不若弃城走还洛阳,此为上策。”德曰:“谁可杀开此围?”小将陈仁曰:“某愿当先。”于是德令仁领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