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相同,元帅便当勉从众议,不必固执。”石珠道:“非是吾固执,因吾无德,不足以当此。副元帅英名盖世,正当其位,何不就为吾等之主?”刘元海道:“元帅之意差矣。上下之分已定,谁敢异心?元帅莫要只管推让。冷了众人的心。”石珠道:“非敢推让,实有一件异事。”元海道:“甚么异事?”石珠道:“当初吾未起兵时,曾遇一个真人,唤名吴礼,授吾天文秘箓,说道:‘学既成了,日后好佐神霄,共成大业。’”那时吾不知神霄是谁,就问真人,真人不肯明言,说日后自知。如今想起来,神霄恰好是副元帅的小名,岂非此位正该是你的。”刘元海道:“荒谬之谈,何足深信?元帅快莫要作此想。”正说间,只见一个人出位大嚷道:“若是元帅不为王,我等只消大家散伙,不必说了,不必说了。”众人听了,各吃一惊,急视之,乃右将军呼延晏也。石珠道:“想是他醉了,不要理他,扶他下去。”于是众人俱各不悦而罢。有诗为证:
众议纷纷让尔才,石珠何事苦相推。
霄儿不信真人语,道将翻从帅府催。
况是远方多劝进,何妨城内建王台。
一时不必多惆怅,指日王家气象来。
话说众人见石珠不从所请,俱各不悦而散。至次日大家约齐了,还要进见,方显众人推戴,义不可辞。只见已是到了三枝人马,你说是那三枝?原来是:平阳郡镇军大将军糜弘。云中郡镇军大将军赵谦。西河郡镇军大将军韩志道。
三处大将,各带军一千,扎于城外。一同单骑入城,竟至帅府,拜见石珠。石珠问其来意,三人一齐说道:“吾等此来,别无他意,因洛中赵王司马伦,同着贼臣孙秀作乱,杀了贾后,废了惠帝,鸩了大臣,张华、裴頠等俱被诛戮,竟是僭篡,仍然自称皇帝,洛中大乱。所以我等至此,请元帅自王一方,先建立国号,然后引兵入洛,讨司马伦之罪,庶几义声昭著,桓文之业,不足道也。”石珠见三人之言,又与众将相同,已有勉从劝进之意。又听说司马伦作乱,废了惠帝,一心要出兵去讨他的罪,恐怕不建国为王,众人不从,只得说道:“既尔等远迩同心,只得勉强从请。但尔等众将须同心协力,去讨贼司马伦,以复天子之位,方是我的本心。不然,我不能为若主矣。”众人见说,俱各出位拜伏,齐声说道:“敢不如吾主之命。”石珠大喜,便令军师侯有方与稽有光,带领五百名军士,到城南筑起一座高台,选定四月十五日丙子祭告天地,然后即王位。
至期,石珠排驾出城,文武诸臣,俱各吉服前导。其时威仪之盛,与寻常大不相同。正是:云移雉尾开宫扇,万众衣冠簇冕旒。有诗为证:
凤辇龙车夹道宣,晋阳城内已经年。
笙歌隐隐红云外,宫扇迟迟绿柳边。
瑞霭千条城阙迥,祥光几道玉楼烟。
至今犹忆并州地,赵汉相循数十年。
石珠到南城,竟上楼台,南面而坐,文武诸臣俱排在第二层。石珠命侯有方读祭文,先祭皇天后土;命稽德读祭文,次祭名山大川;又命刘弘祖读祭文,终祭贤圣百神之祀。祭毕,诸臣上坛,各各拜谒已毕,遂定国号曰赵,自称赵王,改元光初。至晚传旨还官,遂升元帅府为王殿,立宗庙。以汉元帝时石万君为始祖,养石勒为从子,时石勒方十一岁也。又传旨令铸符印,建立百官,于是改封:
刘弘祖征讨大元帅,总督诸军事。
石宏前军大元帅。
段琨后军大元帅。
慕容廆左军大元帅。
呼延晏右军大元帅。
以上号五虎大将军,专掌征伐。又改封:
侯有方军谘赞善护国军师。
稽德军谘翼赞护国副军师。
二人专掌征伐帷幄之事。其馀大小从征诸将,各有封爵,大抵俱仍旧职加一级任使,又改封:
陆静为左丞相兼督诸军事。
陆松为右丞相兼督诸军事。
刘宣、乔晞为左右值殿大将军。
又取回栖贤洞一行人,各各加爵封:
袁玉銮司徒。
谢兰玉司徒。
贺玉容御史中丞。
侯倩光禄寺卿。
方仲山刑部尚书。
其馀各仍旧职,凡云中、上党、平阳各处守将,俱加一级,镇守本处。一概钱粮,暂免一年,军士各加重赏,于是军民人等,无不悦服。其时正是惠帝太安元年夏四月也。
石珠封爵既毕,遂命光禄卿侯倩设宴,宴赏大小诸臣。酒至半酣,当有左丞相陆静出班奏道:“臣有一诗,敢献陛下,望吾主允纳。”石珠大喜道:“愿闻佳章。”陆静取过笔砚,写以呈上道:
宝殿初开列御筵,君臣共乐太平年。
杯传禁阙千条瑞,席拥多官咫尺天。
云里官城新气象,眼中关塞旧燕然。
莫辞席畔今朝醉,会见河阳入版笺。
石珠接来读了一遍,心下大喜,传与诸臣各看了一遍。只见司徒袁玉銮也出位奏道:“小臣也有《扶桑引》一章,奏献吾主。”石珠也接来读道:
转眼几番兵,任谋臣猛将,到处心倾。功业一时成,龙飞凤舞笑盈盈。
金殿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