妨,还有一计,使他火攻无用。”王弥道:“如何计策?”赫连勃勃道:“元帅且将营移定,然后可行此计,如今且未可说。”王弥依言,便令陶侃统领一万,镇守硖石关。馀兵一齐下关,自陕州直至渑池涧水之上,连数十馀里,共兵四十万五千,分为十营。那十营:
第一营前军大将军蒲洪,统兵一万五千。
第二营车骑大将军桓彝,统兵一万。
第三营奋威将军庾翼,统兵一万。
第四营讨虏将军贺循,统兵八千。
第五营总督大元帅王弥,统兵三万五千。
第六营积努将军赫连勃勃,统兵二万五千。
第七营冠军将军桓谦,统兵八千。
第八营征西将军卞壶,统兵六千。
第九营后军将军庾开山,统兵一万。
第十营护军都尉充先锋使王珉,统兵二万。
王弥安营已毕,令营前各置一台,以便举烟相救,营后各通门户,十队相连,若鱼贯之势,真个是:
中藏戈甲三军壮,外列挂旗一字排。
安营已定,王弥接过赫连勃勃问道:“移营已定,将军后计何如?愿闻其详。”赫连勃勃道:“此一计须要元帅登台作法,借一天大雪,将寨栅之外尽行冻住,混成冰城,那冰坚且滑,任彼火攻,无能为矣。”王弥喜道:“此计果然有些妙用,吾当依将军所言,即便行之。”便传令军士,登时建起一座高台,台上排列令牌敕剑,应用等物,一时齐备。王弥即便沐浴上坛,披发仗剑,面南而立,口中念动真言,将令牌连敲三下,手中宝剑一指,只见一霎时阴云四合,旭日无光,台上旗幡飘飘扬扬,却是一阵西北风,吹得人堕指裂肤,真个好冻。但见:
阴云迷野渡,红日忽无光。
巽二空中舞,翻然旗帜扬。
风过处同云密布。王弥又将手中白旗连展三转,令牌一下,半空中就悠悠扬扬,飘落几点雪花来,初时不过像粉面一般的微细,后来就是鸡卵大的打将下来,其实好雪。有诗为证:
同云合四野,滕六起飞扬。不辩东西路,那知山水长。
穿帘还入户,缀树又堆墙。十寨寒威逼,持戈欲断肠。
那雪下有一个多时,约有三尺馀深。王弥又将令牌一击,散了同云。传令各营军士,将平地馀雪,搬到木栅之外,堆叠如城墙一般,又高又厚(王伯符亦异人异木),白茫茫的十个营寨,竟象一带白玉砌成的墙垣,其实好看。又且朔风严紧,那些雪竟冻做一片,坚而且滑,随你刀砍斧劈,休想动得分毫,真个好冰城也。诗云:
十寨连营冻雪寒,又坚又滑破诚难。
谩言不取冰山倚,杨相如何有此端。
不说王弥用法,冻定连营。再说呼延晏战罢回营,对弘祖道:“赫连勃勃武艺绝伦,不在我等之下。且此人相貌非凡,不比寻常之辈,元帅当设计擒之,不可与他力斗。”弘祖见说,沉吟未答。军士来报说:“晋阳赵王差左丞相陆静及镇国将军拓跋珪,有事要见元帅,现在营外,乞元帅军令。”弘祖不曾认得拓跋珪,不知有何事来到,即同众将出营迎接,请入营内相见过了,弘祖将拓跋珪一看,只见他人才雄壮,气宇轩昂,心下暗暗惊喜,便开口问道:“小将连年出征,不得躬事赵王,今丞相与将军到来,不知有何相命?”陆静道:“赵王知将军等军中劳苦,特差某赍有金帛、羊酒,犒劳诸将,命元帅等早早立功还朝,赵王兼有一事,要共元帅商量。”弘祖道:“不知赵王要商量何事?”陆静道:“此心腹之患,在所必除。元帅且破了王弥,再作商量。”弘祖见说,心下狐疑不定,再三诘问,只见拓跋珪不慌不忙说将出来,有分教:
未服王弥心已乱,晋阳城北起干戈。
毕竟不知何事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二十五回 渑池县分兵赴难
话说刘弘祖听得陆静言石珠有事要与他商量,忙问何事,陆静道此是心腹之疾,在所必除,弘祖一发疑心,诘其是何心腹之疾,只见拓跋珪脱口说道:“云中白登山有一个强人,唤做闻人彦,手下聚有雄兵十馀万,扎寨山中,占去马邑、新昌、沙南一带地方,兵势甚盛。朝廷屡出兵征剿,不能取胜。现今领兵攻打雁门关,甚是紧急。幸有稽军师屯兵关上,与他敌住,不然,晋阳几不可保。”弘祖道:“谅一强人有何本事?便失去许多郡邑,要朝中诸将何用!”跋琏道:“他手下有两员勇将,一名沮渠蒙逊,一人姓李名暠,深通妖术,俱有万夫不当之勇,等闲不可近他。吾等诸将屡为所败,失去延陵、飞狐等郡,后来却亏了司徒袁玉銮败他一阵,相持在关下,赵王甚是忧恼之极,故着小将前来,一来为元帅与诸将等军中劳苦,赍物犒赏;二来要元帅及早回兵,除此心腹之患。”
弘祖听罢,事出两难,对侯有方道:“晋阳根本之地,不可不救,况赵王手下兵将虽多,善战者少,倘有疏失,大事尽去,如之奈何?”有方道:“虽是如此,但此处功已将成,岂可舍之而去?为今之计,不如竟起大军直取洛阳,提了晋王,奏凯回朝,以救赵王之厄,不必与王弥旷日持久,角智逐力,此为上策。”
弘祖道:“此计虽妙,但恐他见我引兵而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