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太子擎杯在手,储君祷告穹苍:虚空神圣,监察衷肠,秦王世民,岂敢乖违伦理,紊乱纲
常?父听谮言颁药酒,子当尽孝亲尝。拜天地今朝受死,日月自昭彰!
祷告已毕,把酒一饮而尽。半晌之间,端然无事。众总管望空合掌说:“天
理昭然!”秦王说:“拿酒来,再饮一杯!”众总管上前,夺住了杯,说:
“主公!一钟与百钟同,即此就饮,已见孝心,何必再吃!”裴文靖微微冷
笑。秦王问:“裴文靖!你笑些什么?”文靖说:“主公!臣该万死!朝廷
法物俱是真的,主公若赴朝典,就要损却龙体。臣知主公受诬,以此换过了
朝廷药酒!”秦王说:“呀!这个我却不知道!朝廷法物,也不该你私换!”
叫旗牌官,把裴文靖姑锁回朝,请旨定夺。传令起兵,三声信炮,趱离馆驿。
后面一伙军民人等,都背着黄本,尽是被二太师混占庄田的,随着秦王驾,
同上长安启奏高祖。
话不重叠,有日秦王驾进长安城,军散回营,带领众总管入朝,朝拜高
祖。秦王奏说:“父皇差裴文靖赐朝典与世民,臣奉上命,取药酒就饮,不
损微命。原来是裴文靖私换过的,如今锁回朝见。”高祖说:“拥进来!”
把裴文靖拥到驾前俯伏。高祖问:“你怎么违朕诏旨,私换药酒?”裴文靖
叩头说;“臣该万死不辞!臣想三般法物,俱是真的,殿下如赴朝典,就要
丧却真命。况秦府殿下,功德隆盛,内外归心,倘然屈陷朝典,万世洪基,
倚谁戡定?臣以此私换药酒,试看殿下忠孝之心真假。殿下迎接旨意,也不
辨曲直,取酒就饮,其忠孝之心,如青天白日,无毫发可议!臣今违忤陛下
旨意,甘受典刑,九泉瞑目,臣得其死所矣!”高祖说:“放了裴文靖,赦
免本罪!吾见世民一体供明。”秦王与裴文靖俱当驾谢恩。
旨意,甘受典刑,九泉瞑目,臣得其死所矣!”高祖说:“放了裴文靖,赦
免本罪!吾见世民一体供明。”秦王与裴文靖俱当驾谢恩。
高祖含嗔病染身,万花殿内少宫嫔。
秦王每日煎汤药,伏侍生龙长凤人。
整守七朝皇病可,帝令太子转宫门。
储君辞父离皇殿,正值瑶天皓月明。
凤目仰观神宿位,龙睛遥视紫薇星。
逍遥举步投前进,忽听笙歌绕禁门。
秦王行至分宫楼,只听得弹筝拨阮,舞袖歌喉。秦王心中自想:“父皇病体
才好,是哪一宫,不念君父之疾,忘背朝廷,擅动音乐?”
父病在宫还未愈,何人欢饮竟忘君。
听来却是西宫里,笑语声喧恣意行。
秦王划破纱窗看,观见无端四个人。
张尹二妃排喜宴,建成元吉饮杯巡。
并肩促膝无高下,谑语胡言乱大伦。
秦王一见心中恼,意下踌躇自忖论。
待叫恐防难见面,含容实是败人伦。
父皇若奏愁添病,恨杀冤家怎处分?
秦王伫足想了一会,解下腰间玉带,挂在宫门上,待他明日见了,只教他改
过前非也罢。
腰间解下白玉带,挂在蟠龙彩凤门。
举步自回西府去,五更钟动又天明。
龙楼拆散鸳鸯侣,凤阁分开比翼群。
两个娘娘忙打扮,一双太子整衣襟。
二人相别离宫院,开放金钉玉户门。
猛见雕龙白玉带,谁知西府殿中珍。
建成唬得痴呆了,元吉无言半晌昏。
张尹二妃微微笑:“二王你且放宽心,
自须稳便回王府,我到朝前见主人!”
二妃送别英、齐二王,进入宫内,把玉带边镶,割断了几处,商议停当,径
来到万花殿,启奏高祖。
自须稳便回王府,我到朝前见主人!”
二妃送别英、齐二王,进入宫内,把玉带边镶,割断了几处,商议停当,径
来到万花殿,启奏高祖。
。
高祖开言时启问:“二卿到此有何因?”
张尹二妃流痛泪,花言巧语对皇论:
“秦王昨夜更深后,醉闯西宫戏妾门!”
高祖说:“你又来胡奏!朕染病在此,秦王日夜不离左右侍奉,朕今小愈,
见他连日辛苦,令他回宫将养,去时才近黄昏,怎么说更深大醉闯宫?他却
在何处吃酒来?这事分明又是诬陷他!”二妃说:“我主!妾等拿住了秦王,
要与他同来见驾,奈力不能及,被他挣脱去了,只把他玉带夺下,在此为证!”
“若是我王全不信,秦王玉带现今存!”
金盘托过白玉带,高祖观瞻疑且嗔:
本欲不听妃子语,缘何此带在他门?
冤家岂不循伦理,肯学荒淫无道君!
高祖说:“这事真有蹊跷!我待信了,去时才晚,又没酒;待不信,这玉带
从何而来?”难以定夺,着近侍官传旨,到西台御史衙门,令萧瑀、褚亮、
张道源等,公同会问秦王闯宫情由,明白奏闻。萧瑀等领了旨意,同进衙门
会问。褚亮摆下香案,供着圣旨,请秦五朝香案跪着。萧瑀、褚亮、张道源
站在两边,问说:“殿下!闯宫之事有无?”秦王正色,欲言又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