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乔坤抖搜精神,曰:“吾来了!”仗剑在手,向前问曰:“尔等虽是截教,总是出家人,为何起心不良,摆此恶阵?”孙天君曰:“尔是何人,敢来破吾化血阵?快快回去,免遭枉死。”乔坤大怒骂曰:“孙良!你休夸海口,吾定破尔阵,拿你枭首号令西岐。”孙天君大怒,纵鹿仗剑来取;乔坤对面交还,未及数合,孙天君败入阵,乔坤随後赶来入阵中,孙天君上台,将一片黑沙往下打来,正中乔坤。正是:沙沾袍服身为血,化作津津遍地红。
乔坤一道灵魂,已进封神台去了。孙天君复出阵前大呼曰:“燃灯道友!你着无名下士来破吾阵,枉丧其身。”燃灯命太乙真人:“你去走一遭。”太乙真人作歌而来:“当年有志学长生,今日方知道行精;运动乾坤颠倒理,转移日月互为明。苍龙有意归离卧,白虎多情觅坎行;欲炼九还何处是,震宫雷动兑西成。”
太乙真人歌罢,孙天君曰:“道兄!你非是见吾此阵之妙?”太乙真人笑曰:“道友!
休夸大口,吾进此阵如人无人之境耳。“孙天君大怒,催鹿仗剑直取。太乙真人用剑相还,未及叁五合,孙天君便往阵中去了。太乙真人听脑後金钟催响,至阵门下一指,地生两朵青莲,真人脚踏莲花,腾腾而入。真人用左手一指,指上放出五道白光,高有一二丈,顶上现有一朵庆云,旋在空中,护於顶上。孙天君在叁上抓一把黑沙,打将下来,其沙放至顶云,如云见烈焰一般,自灭无迹。孙天君大怒,将一斗黑沙往下一泼,其沙飞扬而去,自灭自消。孙天君见此术不应,抽身逃遁,太乙真人忙将九龙神火罩,祭於空中,孙天君命该如此,将身罩住,真人双手一拍,只见现出九条火龙,将罩盘绕,顷刻烧成灰烬,一道灵魄往封神台去了。闻太师在老营外,见太乙真人又破了化血阵,大叫曰:”太乙真人休回去,吾来丁!“只见黄龙真人乘鹤而前,立阻闻太师曰:”大人之语,岂得失信;十阵方破六,尔且暂回,明日再会,如今不必这等恃强,雌雄自有定分。“闻太师气冲牛耳,神目光辉,鬓发皆竖,同进老营;忙请四阵主入帐,太师泣对四天君曰:”吾受国恩,官居极品?以身报国,理之当然。今日六友遭殃,吾心何忍?四位请回海岛待吾与姜尚决一死战,誓不俱生。“太师道罢,泪如雨下。四天君曰:”闻兄且自宽慰;此是天数,吾等各有主张。“俱回本阵去了。且说燃灯与太乙真人回至芦篷,默坐不言;子牙打点前後。话说闻太师独自寻思,无计可施,急然想起峨嵋山罗浮洞赵公明,心不想若得此人来,大事庶几可定;忙唤:”吉立、余庆好生守营,我上峨嵋山去来。“
二人领命。太师随上黑麒麟,挂金鞭,驾风云往罗浮洞来。正是:神风一阵行千里,方显玄门道术高。
霎时到了峨嵋山罗浮洞,下了黑麒麟,太师观看其山真清幽僻静;鹤鹿纷纭,猿猴来往,洞门前悬挂藤萝,太师问:“有人否?”少时有一童儿出来,见太师叁只眼,问曰:“老爷那里来的?”太师曰:“你师父可在麽?”童儿答曰:“在洞中静坐。”太师曰:“你说:「商都闻太师拜访。」”童儿进来见师父报曰:“有闻太师来拜访。”赵公明听说,忙出来迎接,见闻太师大笑曰:“闻道兄那一阵风吹你到此?你享人间富贵,受用金屋繁华,全不念道门光景,清谈风味。”
二人携手进洞,行礼坐下。闻太师长吁了一声,未及开言,赵公明问曰:“道兄为何长吁?”闻太师曰:“我闻仲奉诏征西讨伐叛逆,不意昆仑教下姜尚,善能谋谟,助恶者众,朋党作奸,屡屡失机,无计可施。不得已往金鳌岛邀素完等十友协助,乃摆十绝阵,指望擒获姜尚;孰知今破其六,反损六位道友,无故遭殃,实为可恨。今日自思无门可投,忝愧到此,烦兄一往,不知道兄尊意如何?”公明曰:“你当时何不早?今日之败,乃自取之也;既然如此,你且先回,吾随後即至。”太师大喜,辞了公明上骑,驾风云回营不表。且说赵公明唤门徒陈九公、姚少司:“随我往西岐去。”两个门徒领命,公明打点起身,唤童儿:“好生看守洞府,吾去就来。”带两个门人驾土遁往西岐,正行之间,忽然下来是一座高山。正是:异景奇花观不尽,分明生就小蓬莱。
赵公明正看山中景致,猛然山脚下一阵狂风,卷起灰尘,分明看时,只见一只猛虎来了,笑曰:“此去也无坐骑,跨虎登山,正是好事。”只见那虎摆尾摇头而来,只见得:咆哮踊跃出深山,几点英雄汗血斑;利爪如钩心胆壮,钢牙似剑劳凶顽。未曾行动风先到,作奔腾草自拔;任是兽群应畏服,敢撄威猛等闲看。
话说赵公明见一黑虎前来,喜不自胜:“正用得看你。”掉步向前,将二指伏虎在地,用丝□(左“糸”右“条”)套住虎项,跨在虎背上,把虎头一拍,用符一道,画在虎项上;那虎四足就起风云,霎时间来到成汤营辕门下虎,众军大叫:“虎来了!”陈九公曰:“不妨,乃是家虎;快报与闻太师,赵老爷已至辕门。”太师闻报,忙出营迎迓;二人至中军帐坐下,有四阵主来相见,共谈军务之事。赵公明曰:“四位道兄!如何摆十绝阵,反损了六位道友?此情真是可根。”正说间,猛然□(左提“手”右“台”)头,只见子牙芦篷上吊着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