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。众怪哀告曰:“上仙!道心无处不慈悲,小畜得道多年,一时冒渎天威,望乞怜救;今一旦诛戮,可怜我等多年功行,付於流水。”拜伏在地,苦苦哀告。子牙曰:“你既欲生,不许在此扰害万民;你五畜受吾符命,迳往西岐山,久後搬泥运土,听候所使;有功之日,自然得其正果。”五妖叩头,迳往西岐山去了。不说子牙压星收妖,且说那日上梁吉日,叁更子时,前堂异人待客,马氏同姆姆孙氏,往後花园暗暗看子牙做的事。来至後园,只听见子牙吩咐妖怪;马氏对孙氏曰:“大娘!你听听子牙自己说话,这样人一生不长进,说鬼话的人,怎得有升腾的日子?”马氏气将起来,走到子牙面前,问子牙曰:“你在这里与谁讲话?”子牙曰:“你女人家不知道,方才压妖。”马氏曰:“自己说鬼话,压甚麽妖?”子牙曰:“说与你也不知道。”马氏正在园中与子牙分辨,子牙曰:“你那里晓得甚麽,我善能识风水与阴阳。”马氏曰:“你可会算命?”子牙曰:“命理最精,只是无处开一命馆。”正言之间,宋异人见马氏、孙氏与子牙说话。异人曰:“贤弟方才雷响,你可曾见些甚麽?”子牙把收妖之事,说了一遍。异人谢曰:“贤弟只等道术,不枉修行一番。”孙氏曰:“叔叔会算命,却无处开一命馆,不知那所在有便房,把一间与叔叔开命馆也好。”异人曰:“你要多少房子?朝歌南门最热闹,叫後生收拾一问房子,与子牙去开命馆,这个何难?”却说安童将南门房子,不日收拾齐整,贴几副对联;左边是“只言玄妙一区理,”右边是“不说寻常半句虚。”里边又有一对联云:“一张铁口,诚破人问凶与吉:两只怪眼,善观世上败和与。”上席又一联云:“袖里乾坤大,壶中日月长。”子牙选吉日开馆,不觉光阴燃指,四
五个月,不见算命挂帖的来。只见那日有一樵子姓刘名乾,挑着一担柴往南门外;忽然看见一命馆,刘乾歇下柴担,念对联念到“袖里乾坤大,壶中日月长。”刘乾原是朝歌破落户,走进命馆来,看见子牙伏案而卧。刘乾把桌子一扑,子牙吓了一跳,揉擦目看时,那一人身长丈五,眼露凶光。子牙曰:“兄起课是相命?”那人道:“先生上姓?”子牙曰,“在下姓姜名尚字子牙,别号飞熊。”刘乾曰:“且问先生「袖里乾坤大,壶中日月长。」这对联怎麽讲?”子牙曰:“袖里乾坤大,乃知过去未来,包罗万象;壶中日月长,有长生不死之术。”刘乾曰:“先生口出大言,既知过去未来,想课是极准的了。你与我起一课,如准二
十文青蚨;如不准打几拳头,还不许你在此开馆。“子牙暗想:几个月全无生意,今日撞着这一个又是拨嘴的人。子牙曰:”你取下一封帖来。“刘乾取下一个卦帖儿,递与子牙,子
牙曰:“此卦要你依我才准。”刘乾曰:“必定依你。”子牙曰:“我写四句在帖儿上,只管去,上面写着一直往南走,柳阴一老叟,青蚨一百二十文,四个点心两碗酒。”刘乾看罢:“此卦不准,我卖柴二十馀年,那个与我点心酒吃?论起来你的课不准。”子牙曰:“你去包你准。”刘乾担着柴迳往南走,果见柳树下站立一老者,叫曰:“柴来!”刘乾暗想好课,果应其言。老者曰:“的洹柴要多少钱?”刘讫答曰:“要一百文,少讨二十文,拗他一拗。”老者曰:“看看好柴乾的,好困子大,就是一百文也罢;劳你替我拿拿进来。”刘乾把柴拿在门里,落下柴叶来;刘乾爱乾净,取扫帚把地下扫得光光的,方才将扁担绳子,收拾停当等钱。老者出来看见地下乾净:“今日小勤谨。”刘乾曰:老丈是我扫的。“老者曰:”老哥!今日是我小儿毕姻,遇着你这好人,又卖的好柴。“老者说罢,往里边去,
只见一个孩子捧着四个点心,一壶酒,一个碗:“员外与你吃。”刘乾叹曰:“姜先生真乃神仙也。我把这酒满满的斟一碗,那一碗浅些,也不算他准。”刘乾斟满一碗,再斟第二碗,一样不差。刘乾吃了酒,见老者出来,刘乾曰:“多谢员外。”老者拿两封钱出来,先递一百文与刘乾曰:“这是你的柴钱。”又将二十大钱,递与刘乾曰:“今日是我小儿喜辰,这是与你做喜钱,买酒吃。”就把刘乾惊喜无地,想朝歌城出神仙了,拿看扁担,迳往姜子牙命馆来。早晨有人听见刘乾言语不好,众人曰:“姜先生!这刘乾不是好惹的;卦如果不准,你去罢。”子牙曰:“不妨。”众人都在这里闲站,等浏乾来,不一时,只见刘乾如飞而至。子牙问曰:“卦准不准?”刘乾大呼曰:“姜先生真神仙也,好准课;朝歌城中有此高人,万民有福,都知趋吉避凶。”子牙曰:“课既准了,取谢仪来。”刘乾曰:“二
十又其实难为你轻了。“口里只管念,直不见拿出钱来。子牙曰:”课不准,兄便说闲话;课既准,可就送我课钱。如何只口说?“刘乾曰:”就把一百二十文都送你,也不为多,姜先生不要急,等我来。“刘乾站在檐前,只见南门那边来了一个人,腰束皮挺带,身穿布衫:行走如飞。刘乾赶上去一把扯住那人,那人曰:”你扯我怎的?“刘乾曰:”不为别事,扯你算个命儿。“那人曰,”我有紧急公文要走路,我不算命。“刘乾曰:”此位先生课命准的,好该照愿他一命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