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防军驻扎,竟至没人知觉?本官实在不明!你们速去查确回复便是。”各探子自得了朱元浩号令,不敢怠慢,忙到梧州下流,密地查探。
此时各地都纷纷传说梧州关被劫的事情!萧仰承听得这个消息,想起雇艇一事,料是朝贵所为,恐怕累及,忙先逃去。不提防萧仰承逃后,各艇主寻他不着,只当萧仰承是一班同谋伙劫的,深恐祸及自己,且防将米艇藉没归官,便急的具了一张禀词,诉到梧州府去。朱元浩接了禀,旋见探子回报,都与禀词内所说的差不多,朱元浩即令探子退下。暗忖:雇艇的是萧朝贵,代雇的是萧仰承;若是萧仰承同谋,只由仰承雇艇足矣!何必另出朝贵的名目?想此事自是萧朝贵所为!因不识艇主,故累及仰承耳。此事只追拿萧朝贵一人,便可了事;若牵连多人,不免打草惊蛇,反令朝贵得以走避,实为失着。想到桂平团练局内,听得有个萧朝贵的名字,不如移文桂平县令,着杨秀清交出此人。主意已定,立即移文桂平县去。
那桂平张令,接得这道移文,暗想此事关系团练局,未便擅自拿人。便发下一函,请杨秀清到衙里叙话。秀清看了那函,沉吟不语;冯云山在旁问秀清有什么事情?秀清随把那函给云山一看。云山笑道:“此我们起事的机会也!”秀清便问何故?云山道:“此必是萧朝贵的事情发作了!移文到县里,要捉拿朝贵兄弟的。”秀清道:“这样小弟身上不便,如何去得?”云山道:“也不妨。待某扮作跟人,随了足下去,县令有怎么话,看某眼色,一概应允便是。”秀清听罢,见云山愿意同去,自己怎好推辞,便勉允诺。两人立即更衣。秀清乘了一顶轿子,云山拿了个帖子,在后跟随,直奔桂平县衙来。
霎时行到,云山先把帖子向门上投进,少时门上传出一个“请”字,秀清即带了云山,直进内而去。已见张令,具袍服出迎到厅上。分坐后,茶罢,张令先问团练局的情形。秀清应酬了几句。张令随把梧州府移文,说了一遍。云山以目视秀清。秀清道:“既有此事,实在败坏团练声名,如何忍得?”张令道:“此事全在贵绅身上了!望即把萧朝贵押到敝衙,免得本官发差拿人,致上台疑虑团练局,实为两便。”秀清道:“此易事耳!待小弟回去假设一宴,于席上拿之,毫不费力。这时送到父台这里,任由处断,便是不劳父台着意也!”张令大喜。略谈了一回,秀清看看云山的眼色,便起身辞行。张令又叮嘱几番,秀清一概应允。张令送秀清去后,自回内堂去。
秀清却与云山,仍望平隘山而回。云山向秀清附耳嘱咐,如此如此。秀清听罢,云山自回秀清府上。秀清便独进团练局来,假作面色青黄不等,垂头丧气的情状,左右急问何故?秀清叹道:“不消说了!今旧乃知官场,是端的靠不得的。”左右再问何故?秀清才道:“今因本省有乱,要我们团练局出征去也!想我团练军,要来保护桑梓,今不发枪械,不给军饷,要我们充当前敌,如何使得?杨某宁待罪而死,岂肯送诸君于死地耶!”说罢放声大哭。萧朝贵早已会意,遂奋意答道:“我们不在,彼将奈何?”秀清道:“今若不往,县令明天将发差拿人矣!”这两句说完,只见洪仁达、李开芳、林凤翔等,都暴跳如雷,骂昏淫官吏的不绝口。各营头目,见此情形,都纷纷上前问讯,已知道这桂平县令,要团练军出境开战了,少时传遍了各营。正是人人愤懑,个个动怒,喧做一团。
杨秀清与萧朝贵急出来慰道:“你们不用如此,我们自有主意了!”众人一齐发喧道:“我们团练只要保卫桑梓,那里肯当无械无粮之兵,受那种昏官的调遣?我们宁死,都不愿去了!”朝贵道:“正为此事,有这个踌躇!因这等军令,是断不能去的。只因桂平县令说过,若不允去,明天定要拿人。因此要想个法子。你们休得性急才是!”众人听了更怒道:“他若要拿人,我便和那班狼差,决个雌雄。那有敛手待毙的道理?”说罢都摩拳擦掌。秀清二人,又故意安慰一会,然后回局。一面通知云山。云山便冒作秀清名字,修了一禀:伪称正在捉拿萧朝贵,团练不服,恐防酿出大事,特请起兵到来弹压等语。桂平张令,得了这一张禀子,立即调守备马兆熊,带兵一营,往平隘山弹压!
不料这一营兵,将到平隘山地面,云山便扬言道:“不好了!桂平县起兵来拿人。”团练军得了这个探报,纷纷执械向秀清面前请战!秀清便说道:“众人如此奋勇,杨某愿与诸君誓同生死!只是现在宜不动声息。俟彼军到时,出其不意而攻之,料无不胜也!”各人得令欢喜而行。
这时马兆熊,奉令弹压,原不知杨秀清、冯云山的弄计,只统了那一营兵,直奔平隘山而来。到时只见团练军绝无动静,便令安营。不想话犹未了,团练军已纷拥进来。那时个个愤恨官军,无不力战。马兆熊忽见团练军进来,尚不知何故?及见团练似开仗的样子,即令军士御敌。一来措手不及,二来寡不敌众,三来团练军由怒生奋,马兆熊如何抵敌得住?团练军里左有萧朝贵,右有冯云山,中央杨秀清,各分队进来,杀得尸横遍野,马兆熊大败而逃。
杨秀清传令收军。计点军士,幸无多损伤。回至团练局,正欲颁款赏给有功之人,忽见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