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活泼,语言伶俐,皇上常常逗着她玩笑。这时和珅也陪着一旁。起初公主见了,不免有害羞的样子;乾隆帝吩咐她去拜见丈人,从此以后,公主见了和珅,便唤丈人。和珅也常常逗着她说笑。有一天,皇帝一手拉着公主逛买卖街去,和珅也陪在一旁;那公主一瞥见估衣店门口披着一件大红呢氅,心中十分爱它,悄悄的对皇帝说要买它。皇帝笑说道:“可向你丈人要去。”那和珅听了,忙进店去,花了二十六两银子买来,亲自替公主披上身去。这时公主还是男孩子打扮,披着氅,越显得面如满月,唇若涂脂。皇帝笑说道:“你驸马俊得好似女孩儿,你却越发像男孩了!”公主听了,羞得把头低下去不说话。皇帝又说道:“今天怎的鹦哥儿封了嘴了?”公主听了,把头一扭,一转身溜到别处逛去了。
买卖街停了市以后,皇帝便忙着编《四库全书》目录,这时总纂大臣是纪晓岚;皇帝因要他代做序文,又怕给人知道,便把纪晓岚留在宫中御书房里,两人常常商量着,如何编制,如何措词。谁知这纪晓岚年纪虽有六十岁了,但他天生的阳体,一天不见女人,那身上就不舒服,好似害大病一般。纪晓岚宿在宫中已有四天,每夜孤凄凄一人睡着,骨节胀痛,肌肉抽动;到了第四天上,忽然眼珠直暴,红筋满脸;终日弯着腰不敢直立起来。乾隆帝看了,十分诧异。问他:“害什么病?”纪晓岚慌得忙爬在地下,连连磕着头,把自己一天也不能没有女人的话说出来。乾隆帝听了,哈哈大笑,随手把他扶起,吩咐他在书房里养息一天。
到了天晚,平日是太监来替他叠被铺床的。这时忽然进来了两个绝色的宫女,见了纪晓岚,行了礼去,把个纪晓岚慌得手足无措。那宫女行过了礼,笑吟吟的上去替他叠被铺床。纪晓岚连说:“不敢劳动。”这两个宫女好似不曾听得一般,叠好了被,一个宫女上来扶他上床去;一个宫女替他松着钮扣。纪晓岚急得退缩不迭,连说:“不可!不可!给皇上知道了,说我在宫中调戏你们,那时不但你们的性命不保,连我这条老命也要保不住了。”
那两个宫女一边拉他上床,一边嗤嗤的笑着。纪晓岚这时既无处躲避,又不敢声张,只得听这两个宫女摆布去。那两个宫女,一边说笑着,一边替他脱去衣帽鞋袜,扶他上床去睡下。看看那两个宫女依旧不想出去,竟卸下簪环,脱下衣衫来,并肩儿坐在床沿上,要钻进被窝来了。到这时,纪晓岚不能不说话了,倒坐在床头,连连向两个宫女打躬作揖,说道:“求你们两位出去罢,这件事万万使不得的!可怜我一个穷读书人,已到大学士的位份,也不是容易事体;如今这一来,明天传出宫去,岂不是全毁了?不但我一生功名性命都毁了,便是你们两位小妞妞的名节也毁了。再俺们今天一来,明天可还想活命吗?求两位小妞妞饶我一条老命罢!趁早没人知道,悄悄出去罢。倘然给公公们知道,便不妙了。”
这两个宫女说也奇怪,任这纪老头再三哀求着,她们总是自己做自己的:慢慢的脱去外衣,露出里面的银红小袄儿,下面的葱绿裤子,骨笃一钻,钻进被窝来了。纪晓岚到了此时,也是无可奈何,只得学老僧入定的法子,闭上双眼,眼对鼻,鼻对心,直挺挺的睡了,无奈这两个在被窝里兀是悉悉索索的乱动,一会儿替他捶着腿儿,一会儿替他捺着胸口,最可恼的,便是那一阵阵的脂粉香气,送进鼻管来,叫人欲睡不得。正在万分窘急的时候,忽听得窗外一声喊到:“万岁爷有旨,念纪晓岚年老,非人不暖,特赏宫女两名,在御书房伴宿,以示朕体贴老臣之至意,钦此。”那纪老头儿颤颤巍巍的爬在地下,听过圣旨,谢过恩来,心才放下。当夜一宿无话。
第二天起来,精神十分清爽。乾隆帝出来纪晓岚又跪下来谢恩。皇帝笑问道:“怎么样?两个宫女还不觉得讨厌么?”纪晓岚又连连碰着头。从此以后,这两个宫女终日伴着纪晓岚在御书房里添香拂纸,叠被铺床;直到他编书完成,退出宫来。乾隆帝便命他把这两个宫女带回家去,算是姨太太。北京的人,都说纪晓岚奉旨纳妾;纪太太看了,也无可奈何。
接着,又是和孝固伦公主下嫁,京城里又是十分热闹起来,先在东大街造一座驸马府,十分高大,是皇上赏赐的;屋里陈设,十分精美,和珅有的是钱,暗地里又添了三十万银子在驸马府里造一座大花园。因为清宫定例:公主虽嫁了驸马,夫妻两人不常有得见面;公主住在内院,驸马住在外院。和珅怕他儿子住在外院气闷,便造了这一座花园,极尽楼台之胜。到了大喜这一天,公主辞别皇上皇后,又辞别生母魏佳氏,出宫来到驸马府中。那和珅夫妻两人,对着媳妇朝拜过,行过大礼。府中大热闹了三天。公主左右,自有保姆侍女伺候着。
这位公主性情十分活泼的,她见驸马新婚的第一天和她同过房以后,便去住了外院子里,一连几十天,不得见面儿;她便吩咐侍女去宣召驸马。谁知却被保姆拦住了,说是本朝规矩,公主不得轻易宣召驸马。公主听了,也无可奈何,只得耐着性子守着,看看过了三个月,公主又去宣召驸马,又被保姆拦住,说:“公主不识羞!”公主气得哭了,要进宫去奏明父皇,自己又是出嫁的公主,不能轻易进宫去,况且夫妻俩的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