唤你,速随吾来。”石玉应允,即随童子弯弯曲曲,来到排房参拜,言道:“师父在上,弟子石玉参见。”仙师道:“贤徒免礼,我今唤你前来,非为别事。只因西夏将薛德礼有一混元锤,非兵刃可挡,杨元帅中他一锤,已经化血身亡。宋朝虽有上将英雄,难以抵挡此锤。我今赠作风云扇一柄,到边关上出敌。他用锤飞打过来,你即将风云扇轻轻一拂;便可收取此物。那薛德礼乃巡海夜叉,凶恶星转世,应得凶恶死亡。你今回关,与狄青贤徒一同立功,显扬当世,方不负为师收留你二人一番心血。还有八句偈言相赠,是你一生结果。”言罢,袖出一柬,石玉双膝跪下,双手接过收藏。又道:“弟子蒙师带上仙山,习艺已经一载,传授枪法,已得精妙,深沾洪恩,难报万一,即此拜别。”仙师道:“徒弟不须多礼了。”石玉叩谢已毕,起来又与师兄师弟拜别,藏好风云扇,提着两条三尖枪,下了仙山。当日上山时,并无马匹,仙师只得将云架起,送到边关。下了云头,石玉将师父所赠之柬,拆开观看,并无一物,只有七律诗一章。
诗曰:
仙缘无分不须求,叨福人间勋业优,
年少只道颠沛困,中途却喜战功稠;
三番历苦登王阁,二次平西进凤楼。
早运未通遭妒害,晚来除佞报亲仇。
石玉看罢,自言道:师父赠我诗偈,说我没有仙缘,只可立功取贵,但少年灾困,历尽苦楚,方得成功。又许我能报父仇,但思庞洪奸贼,正在势盛,未知何日可报不共戴天之仇。
不表石玉之语,却说边关杨元帅身亡,狄副帅病体虽然瘥愈,然而还未强健,正在后营静养。范爷早已吩咐,元帅身亡之事,众人切不可告知狄王亲,众人依言瞒着,狄青并不知外面缘由。西兵日日围城攻打,范礼部已飞本进朝,不知何日救兵到来。有飞山虎乃一鲁莽之人,大怒道:“西夏番奴薛德礼,他的混元锤如此厉害,不知何物做成,待我驾起席云帕进他大营,一刀结果他性命,拿了此锤回关,发起大队军马,杀他片甲不回,方报却元帅之仇。”想罢,即禀范大人。范爷不许道:“刘将军乃粗莽之人,若不小心,反为不美,不可造次。”刘庆道:“范大人休得多心,我着刺不着贼,定然盗他此锤,就不怕此番奴了。”范爷纳闷不言。
是夜初更,刘庆驾上席云帕,一到番营大寨,四下一看,只见灯火光辉,是犒赏三军,正在那里吃酒。刘庆看见天色尚早,难以下手,按下云头,听候一会,已是二更时候。只见薛德礼斜倚营帐中交椅上,醺沉大醉,众将兵丁尽皆散归营寨,近身只存一个番女。飞山虎暗喜,降到营中,悄悄步进中营,一到薛德礼身旁,正要拔刀行刺,只听得一声娇喝:“刺客慢来!”
再表此女乃薛德礼之女,名唤百花,乃是一员女将,学得武艺精通,随父行军。是晚出营,伺候父亲,吃酒已完,谈论一刻,薛德礼醉得沉沉入睡,百花女也伏案假寐。忽见人影近前,喝声:“刺客!”飞山虎反吓了一惊,驾云不及,被他一把扭住,挣扎不得。百花女原是将门出身,两臂刚健。刘庆左手打去,他右手招架;右手打去,他左手招架,二人扭在一处。百花女道:“你这蛮子,谁使你来做刺客?好好说明,送你归阴。”刘庆心惊意乱,犹恐他喊醒番将,只得说:“我乃宋营中虎将刘庆是也!只因吾元帅被薛德礼打了一锤,化为血水身亡,是我忿恨,特来你营行刺。”这百花女见刘庆是位英雄,不觉有意,见父亲鼻息如雷,轻轻呼道:“刘将军,薛德礼是奴生身父,你今夜特来行刺,断断不能。这边来吧!”一把扯牢而走。飞山虎暗思道:小丫头好生奇怪,不知他拉扯我何故?此时只得随他跑去,曲曲弯弯,到了后营。一看灯光如昼,侍女罗列。百花女吩咐众侍女退去。这些小丫环互相评论道:“此位将军不是我邦人,因何我小姐拉他进来?好羞人也!”有几个人说道:“我家小姐未有丈夫,要扯此中原将来做夫妻,如今且先自叙会。”
不表侍女私言,再说百花女看中了中原将军,四顾无人,呼道:“将军请坐,奴与你细谈。”刘庆见他姿色非凡,今又如此柔和,想道:他必有意于我,吾乃粗直之人,岂为女色所惑!况我已有妻子,你想我成亲,真乃冰炭不交。若问百花小姐生长外夹,年已及笄,有此美质,又因本邦男子都是粗俗个堪,所以尚未成亲。刘庆虽非美男子,但比之西戎蛮邦,也有高低之别,因此未免有心,当下又道:“刘将军,你敢来深夜行刺,好生大胆!若非被我拿下,我父一命休矣;倘被别将拿下,将军性命也难保了。”飞山虎道:“我行刺你父亲,乃是两国相争,各为其主,怎顾得利害交关,倘小姐用情,放我回关,小将自是感德。”百花女道:“将军既进我营,休思回去。”飞山虎道:“小姐此言何解?”百花女道:“将军,奴看你是一位烈烈英雄,谅必武艺高强,今日边关死了杨宗保,大宋还有何人保卫江山?奴劝刘将军投顺我邦,撇却宋朝。”刘庆道;“小姐此言差了!你要我投降,今生莫想。”小姐道:“你若不甘投顺,便休想回关。”飞山虎道:“既然小姐不放我回关,甘愿一死。”百花女道:“将军之言差矣!你既为堂堂丈夫,因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