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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4-皇黎一统志-越-吴时志-第37页
勤王之师，将使贼势日孤，我势日大，由是措置方略，进复京城，中兴之功，可指日成矣！”上召俧谓曰：“卿言正合朕意。去多朕委价弟亲臣奉太后驾之高平，密旨督同阮辉宿，使之以义激动，结藩将集边兵，盖已预为之地，独谅山未有所使。”俧对曰：“昔景兴丁酉，臣先父奉诏建节于谅，宣示威德，还集流移，亡州之民，至今遗爱，臣请往谕之，因以事报宿奏闻太后，约期率师以迎乘舆，一举而两得也。”帝称善，乃命俧往。行至凤眼，会病发不能进，道表请假日医治，乃赐白金十两以供药需，俧谢表有曰：“危险中志叶议从，难得此千载君臣之遇，彝伦处分谐情笃，不啻如一家父子之亲。方国家多事之秋，正臣子捐躯之日，敢牵情而自爱，愿乘疾以兼行。”帝为之感动。会廷玙、允励等使人赍密表言“东岸，金华、武江、桂阳等地方，人情无不愤激，臣等奉宣诏谕诸豪目，皆愿以兵勤王，伏请驾还京北，使彼等得以进谒，面蒙圣谕，归各相告，人谁不从，扶驾出邑于此地方，天下之人，咸仰天日。廷简前往山西，文璘前往山南，亦得遥仗威声，以兵来会，何必远之谅山，城域隔阻，窃恐连延岁月，坐失事机，舍近谋远，非计之得也。”帝以为然。武桢请驾良才之春莲，桢父<木昭>表进白金二百两，以为军需，帝纳之，遂以<木昭>第为行在焉。
却说初北平王之遣武文任北侵也，业有成命，而心颇疑之，使吴文楚潘文璘等参赞军务，以分其权，密谓楚曰：“任兄王婿也，我与兄王有隙，彼心必不自安是行也。握重兵以入人国，事变不可逆料，我今所虑，不在北河，只在任耳！汝宜察之于微，速以告我，啻之火然，扑之于始焰时，则易为也。”及任乘胜北驱，如升虚邑，无一人敢拒之者，遂洋洋自得。及俘有整，自谓威武足以服人，区处北河，亦无甚难事。闻帝北走依玲，即贻书责以献帝，而召尊室文武，令就军门等候，颐指气使，莫敢谁何。已而玲不来，诸臣卒无至者，光珠在京北，曰选在山南，丁壤在海阳，拥兵雄据，声言不日四集都下，与任决战。西兵有出城者，辄为豪民所歼，群盗亦处处并起，烽火相通，任于是始有惧意，乃大发环畿民丁，修大罗城，日夜督筑，不少休息，至有负土而仆者，疲劳饥渴，人皆恶之。或言珠已潜入城中为内应，约选以舟师溯河为外应。任乃令大索京城坊庸，寄寓诸人悉斩之。楚曰：“我内自坚，何惧于彼？我先自挠，何以镇人？不如释之，以安众心。”任不听。会有嘉林机舍人自称黎氏詹事陈廷魁者，诣求见任，任延入，问曰：“整以亡命之人，窃取高位，肆虐于民，天下无不愤怨！北河谋诛之不克，又为所害，我为除之，宜以为德，何以召之而不至也？”魁曰：“公能制胜千里，岂不明烛群情？北河怨整虽深，而思黎之心未释，见公诛整，远近固已喜悦，但未议及扶黎事，是以皇皇顾望，未敢至耳！嗣君去国，诚无可复之理。今有祟让公黎维礻堇，先帝在时，已正位东宫，壬寅之变，为骄兵祈废，公如复之，权监国事，明以此意，告示中外，挂一纸书于大兴城门，不日之间，文武毕会，天下之事，惟君是听，运之易如反掌，何患不济？”任颔之曰：“公言甚有理。啻之解牛，中其肯綮，则不劳而众理解矣！”乃使人迎祟让公，以上宾礼见之，谓曰：“天下固黎氏天下也！嗣皇舍之而去，国内无主，公是故太子，业有成命，摄此位者，舍公其谁！”祟让公曰：“微国不纲，实赖主上再造，天未悔祸，嗣皇幼冲，为乱臣所误，自取丧亡，上公不忍弃之，重图继绝，此微国之大幸也！惟恨不德，忝此位，那一番整顿，幸为帮培，庶可以有立耳！”任笑曰：“第为之，毋过虑。有某在此，奸雄纵欲谋公，亦决慑不敢动，待主公来，某为成之，便即真耳！”崇让公闻了大喜，乃备礼谒告太庙，居勤政殿之左偏，使魁遍求诸臣谋之。魁先诣平章维藩，藩骂之曰：“君亡不从，反从人以立君，此言胡为至我！”即遁去。魁又诣参从辉璧，璧谢之，不克见。祟让乃为书谕诸臣曰：“昔年让位，非有利天下之心，今日行权，惟以存宗祀为念，能体此意，宜会于朝。”然文臣卒无一人赴召者，魁自料事必不成，谋诸友人，友人曰：“兄输钱以买告身，朝不坐，宴不与，亡国非公之罪，复国非公之责，不过欲因板荡以图富贵，然崇让非奇货可居，文任又野心难信。一旦北平王来，祸且不测，他日昭统帝返驾，公亦无所有容其身。谚曰：‘安居何不可，俯首入瓮，以自取祸。’公之谓也！”魁惧，乃逃去，崇让乃孤立殿中，独有皇亲一二人及武弁四人，与之朝夕耳，事事全不关掌。每日步至府堂听候文任所，任亦不知所以处之，京中呼为监国吏目。
且说文楚自受北平王密旨，与任北行，常于军中以好言餂之，微察其意，至是谓任曰：“众等奉命从公征伐，逆整既诛，余党之在东南者，尚未荡平。黎皇出亡在外，诸臣亦各逃匿，公以崇让监国，某看阿谀无状，毕竟皮装裹一块肉，如何驱策得人？自有南国以来，朝代更易不知其几，天下非谁家私物，料可取则取之，设官分职，以树藩屏，使之视听一新，若有盗名窍字，名其为贼，以兵临之，其谁敢抗？何事借一市奴监国，听他作园中土偶主人，而久顿城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