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放马过来。”众喽罗兵吹哨一声,金鼓连天,他二人一来一往,一上一下,好一场厮杀,杀得好不厉害,但只见:
一柄大刀如天飞白雪,两个银锤似山折金瓜;宝刀起浑如大海戏珠龙,银锤来犹若千颗轩辕镜。
这回厮杀鬼神惊,年少金铃难取胜。
天竺黄好不了得,把大砍刀直上直下,那金铃子抵挡不住,三个将官又上,天竺黄全不在意下。这恼了金箔,叫车夫好生看守行李车子,那个泽兰在车旁边哭起来。金箔道:“你不必着急,好生服侍小姐。”金箔提了一把朴刀赶来帮助,六个人在山脚下杀到二十回合不分上下。军师郁李仁在山上看得花了眼,悄悄的引了数十喽罗打从山后过去,把车夫与侍女泽兰杀死,众喽罗兵把车子推的推,行李扛的扛,上山去了。银花小姐叫苦不迭。却说金铃子杀得两臂酸麻,抬转头一看,叫道:“不好了,中他的计了,吾姐姐被他劫去了。”金箔大惊,叫道:“罢了!”手中的刀一松,被天竺黄一刀砍作两段。金铃子叫道:“好厉害的强盗!”杀得两臂如千斤之重,正在危急之秋,不知性命如何,且看下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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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回 金铃有难仙风救 银花守节女贞收
上天从来不绝人,应叫仙子救金铃。
同胞姐弟今分散,云内收徒一女贞。
却说那秦艽、石羔、荆芥三将与金铃子战那天竺黄,抖擞精神,杀他不过;银花小姐被抢劫去了,杀到几时方休?肚中又饥饿了,日已西斜,叫声:“三公子,我们逃走了罢。”三人走了有一里多许,那金铃子独自战那强盗,杀得气喘吁吁,被天竺黄把刀只一隔,双锤落地。金铃子叫声“吾命休矣!”忽然起一阵香风,把金铃子吹着去了。那三个将官,远远望见三公子被风刮去,大骇,俱回到厮杀场,没做道理处。石羔道:“是被妖邪风吹去了。”秦艽道:“可不要跌死了么!”荆芥道:“吾们连夜赶回家去,再作计较。”当下三人连夜逃回家去不表。
且言那天竺黄得胜回山,郁李仁迎道:“大王今日这场厮杀,辛苦之至,如今是恭贺了,在下略施小计,大王的押寨夫人就有了。”天竺黄大悦,吩咐将小姐藏在后花园内,拨两个丫环,名叫甘兰、野菊道:“你两个好生看待,吾大王卜了吉日,整备花烛宴席便了。”两个丫头答应一声去了。天竺黄吩咐快备酒席,同军师欢饮,按下这里饮洒不提。
却表薯蓣真人在石蕊百合洞中打坐,忽然心血潮起,打开慧眼一看,原来是金铃子有难,便叫徒弟都念子快去救来。那都念子吹下一口仙风,把金铃子救去。当下金铃子被风吹了去,茫茫渺渺,吹到一座山中。睁眼抬头一看,但只见:
青山削翠,碧岫堆云。两岸分虎踞龙盘,四面有猿声鹤唳。朝看云封山顶,暮观日挂林梢。
流水潺湲,涧内声声鸣玉佩;飞泉瀑布,洞中隐隐奏瑶琴。若非道家修行,定有仙人炼药。
金铃子看完想道:此地若非仙家之所,怎有这般景致。正行间,只听得前面有人叫道:“金铃金铃,随吾同行。”金铃子抬头一看。原来是一个道童。但只见:
头挽两枚丫髻,身穿一领青衣,腰中绦结草来编,脚上芒鞋麻间隔。
明眸皓齿飘飘,并不染红尘;绿鬓朱颜耿耿,全然无俗态。
金铃子连忙近前作礼道:“请问师兄,这里莫非仙家之所么?”道童道:“然也,今日吾师父知你有难,令吾来救你,化阵仙风吹你到此,不然你命休矣。”金铃子叩谢了童子。那都念子道:“快同吾去见师父。”金铃子恭恭敬敬,随了童子入内拜见仙师。只见那薯蓣真人端坐在云床之上,问曰:“金铃子你来了么?”金铃子拜跪谢道:“多承仙师打救弟子之命,大恩当报。今弟子有缘得见仙师,实出于万幸矣。”薯蓣仙道:“你因何而来到此地?”金铃子禀道:“弟子奉家尊之命,送姐姐到宣州滑石街海金沙寺内参拜檀香观音,因有灵感之至,家姐许下心愿,特来还愿,故路远迢迢至此,二来母舅木通为宣州总兵,要去问候一番,不料中途遭此大变,承仙师救弟子之命,感恩不尽。”真人道:“吾早已尽知之矣。但你前生乃是吾之炼丹童子,因你犯了酒戒,故罚汝到凡尘也受些磨折。今你为人宽厚,不枉吾救你一番,如此且今住在此间,你姐姐自有救星,不必挂心,待一年之后,自有相见之日。”金铃子见那仙师如此神通,只得拜作弟子,与都念子师兄相称。真人教他学习兵书法术,不在话下。
且言那琥珀山水萍洞有一位女贞子娘娘,修道千年,法术变化精通,炼成宝剑一口,名曰早休剑,能飞起半空,毫光万道,取人的首级。有个徒弟山慈姑,原足渠州总兵山茱萸的女儿,山楂、山柰的姐姐,因早失其母,好修仙习道,参佛诵经,但欲出家修道,山茱萸亦无可奈何,只得送到琥珀山水萍洞女贞娘娘门下拜为师父,在山中学道修炼法术。女贞娘娘传他土遁法,不在话下。
一日女贞娘娘出去赴会,回来已晚,云过蜀椒山,只听下界隐隐哭声,暂停住在云头一看,原来有个关隘,但只见:
刀枪密密,剑戟森森,占据山中,有个绿林好汉;杀声震天,原是强盗逞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