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金樱子挺大戟出马,阿胶大王正欲抵敌,闪过了麦门冬欠身禀道:“不须我主费心,看小将力擒此人”。说罢舞动一个石瓜锤,骑了白马而出。金樱子抬头一看,你道那麦门冬怎生模样,有《临江仙》词为证,但见:
盔上白缨如飘云,练素战袍色新。连环铠甲砌银星。云根靴抹绿,龟背铠堆银。
坐下马如同白兔,石瓜锤似流星,阿胶驾下逞英雄,班苗国骁将,名冬姓麦门。
金樱子看罢,使大戟直取麦门冬。麦门冬舞石瓜锤劈面相迎。
二将战到三十余合,不分胜败。黄芪跨麒麟羯,挥动马刀而出,阿胶大王使辛荑(生得形容古怪,骑一匹灰色牡马,使一根谷芽枪)飞马而出。黄芪抬头看那辛荑怎生形状:
两支猫儿眼,一捧连胡须。内穿衣袍一件,外披龟甲一副。
足踏乌靴一双,腰缠海带一束。手执谷芽枪,坐下灰牡马。
当下黄芪舞刀直取辛荑,更不打话,辛荑持枪来迎。战了二十余合,辛荑抵敌不住。阿胶大王策动白牵牛,来战黄芪。当下金樱子与麦门冬,黄芪与阿胶大王四个斗到天色昏黑,不分高下,两下里收兵罢战。且言那萎蕤道人,去胡板国大蓟山说了雄黄怪仙,小蓟山说了雌黄怪仙,同到番营,面过巴豆大黄。巴豆大黄大悦,称为雌雄二仙师,设宴款待。次日雌黄、雄黄皆上了马,雄黄手执一支南大戟。雌黄手执一支北大戟,都重二百余斤。当下雌黄、雄黄二怪仙来到汉营,擂鼓搦战。汉军、法师等见了大异,众将俱各惊慌,看那雄黄怎生模样,但只见:
朱砂发面如红枣,血盆口一对黑睛。大红袍血猩猩,皮铠甲如红镜。
足踏一双红战履,红铜宝带腰间存。手执红梗南大戟,坐骑红马火龙奔。
又看那雌黄怎生模样,但只见:
金箔面黄发蓬松,黄嘴阔脸眼如钟。积壳黄甲砌金龙,火黄袍上绣云龙。
黄绫战靴脚上登,腰间宝带是黄铜。黄柄北大戟手绰,黄骠马快走如风。
众皆看罢,石韦、石龙芮兄弟二人出马,舞斧杀将出去,大喝道:“何处妖怪,敢来搦战,快通名来。”二黄亦喝道:“汉邦小将,不知俺家的大名么,俺乃大蓟山雄黄仙是也。”“俺乃小蓟山雌黄仙是也。”石韦笑道:“你二人可是个夫妻么?”二黄大怒道:“你这是胡说。”雄黄便使动南大戟,雌黄挺出北大戟,直取二石。石韦舞萱花斧,石龙芮使开山斧。四个斗到五六十合,不分胜负。
黄连、黄环兄弟二人又出,黄环使动竹节钢鞭,黄连使三棱鞭两根,双战二黄,又斗到五十合,全无上下。看看战至天色将晚,不分输赢,各自罢战。次日雄、雌二黄又出马搦战。汉营内五行将齐出,黄岑抡动一条黄金棍,赤伏苓用一把赤铜刀,青蒿舞起青铜刀,黑山栀手持金缨枪,白术紧挺白茅枪,那五员骁将策马迎敌,与雌、雄二黄斗到三十回合,黄芪抡刀又侧出助战。二黄看看力怯,抵不住六将了,那雌黄忽然口中喷出一朵黄烟来,一霎时布满征场。那汉兵闯了那烟气。气舒不出,六员将大败而回,雄黄、雌黄得胜去了。
那六员将归来,忽然昏迷,口中吐出黄水数升。决明子大惊。覆盆子道:“那黄烟必是毒气,所以如此。”决明子与六人煎了不死草,服之而醒。次日雄、雌二黄又来讨战,木兰、金铃子要战,覆盆子嘱咐道:“若是那黄妖怪又吐出黄烟来,可暗暗念动唵啊唵啊唵唎野吆哈九个字,则黄烟不能侵入。”木兰、金铃子记住了,各上了车子,皆使仙枪冲将出来,敌住雄黄、雌黄交战。战不上二十合,雌黄的黄气又吐将出来了。木兰、金铃子各念唵字咒,果然那黄烟不能犯。雌黄大惊。又交了二十回合,只见那雄黄把口一张,烘烘的喷出无限烈火来,二将大惊。木兰把云车起在空中,金铃子把紫河车也起在空中,朝下一望,只见那腾腾的烈火,好不势人哩。把汉兵烧死上百。覆盆子见势不好,急忙仗剑作法,步罡踏斗,口诵法言,俄顷间乌云四起,风雨大作,降下一天大雨,把雄黄的火尽浇熄。雌、雄二黄气得目瞪口呆,手足无措。不提防木兰、金铃子从上面飞的一般踏了车儿下来,抡枪望二黄又刺。雄黄、雌黄大骇,拍马而逃。金铃子赶上,一枪刺了雄黄的背脊,雄黄负痛与雌黄逃走而去。木兰、金铃子引兵追赶十余里。军师决明子鸣金,二人大胜而回。再言雄黄、雌黄败至番营,对巴豆大黄道:“狼主请收兵回国罢,那汉朝如此勇将神仙,如何与他斗敌。”巴豆大黄道:“雌、雄二仙是何话说,此乃灭我威风也。”雄黄、雌黄道:“狼主不听好言,所以屡败,此战则必败、败则必死之理。”巴豆大黄听了,火气冒顶不能忍住,便叱道:“汝二人一些功也未有,反是说咱罢兵,哪有此理。”那雄黄、雌黄见番王生嗔,就别了萎蕤道人,仍到大蓟山、小蓟山修行去了。
却言雷丸山楝实洞妖仙诃黎勒,带了许多徒弟来到番营,巴豆大黄亲自与高良姜、天雄众将迎接,萎蕤道人亦来拜见。诃黎勒领了众弟子,同进营来。众皆依次坐下,巴豆大黄问道:“诃大仙带来这许多是何仙子?”诃黎勒答道:“皆是贫道的弟子,今贫道往三山五岳去领来的。”巴豆大黄便问众仙子道号,诃黎勒道:“贫道的徒弟共有四十四子,乃是:
五昧子、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