罄尽,誓不回兵。”金元帅道:“明日和你斗个你死我活。”当下各自收兵。
且说威灵仙对汉王道:“这天雄元帅乃是上界恶星下凡,厉害不过,须要除了他方得平静。那密陀僧也是上界下凡的恶罗汉转世,却也凶恶。”汉王与决明子皆道:“大仙有何处置?”威灵仙道:“贫道自有主见在此。”当下不表。那威灵仙四更时分,运动元气,步罡踏斗,书符念咒,仗剑作法,片刻间召了上界的百部天军到来。那百部天军,每部有二十个,一个有两千个,个个明盔亮甲,手执旗幡兵器等物,神威凛凛,皆驾云而至。众天军道:“威灵大仙师召吾等到此有何法旨?”威灵仙道:“我今召你们众天军来,非为别事。番邦元帅天雄与密陀僧二人,乃是上界的恶星与恶罗汉下凡,兴动干戈,伤害兵民,作种种凶恶之事。今又起兵搦战,胜败难分,故遣汝天军等到来,排下一个天罗阵,以诛灭此二恶。”
那百部天军一声领法旨,哄哄的腾下云,来到阵上。天仙子骑了天牛,把那令旗招动,天军盘盘旋旋,顷刻间排下一座天罗阵,好不厉害。内边或烟或火或水或雾,外列二十八门,按周天二十八宿,队伍肃严,毫无尘气。那座阵势排完,恰好天明。威灵仙骑了紫金牛高坐营内,汉王与决明子、覆盆子群臣等都在阵前望看。金石斛与众将列坐骑于门旗下,以待敌兵。
且说番邦的探子,飞报天雄元帅。天雄大怒道:“他既摆妖阵,待本帅领兵去打破他的。”此时有高良姜道:“闻说那座凶阵,外有四七二十八门,元帅以血气之勇,几员大将岂可破它,乞三思而行。”那天雄元帅怒气如雷,只要去打阵。当下阿胶大王与巴嗒杏、胡王使者、赤军使者、萎蕤道人、海石和尚、密陀僧、黎卢、芜荑、天明精、狼毒、羌活等,都要去破天罗阵。那巴豆大黄嘱咐道:“汝等前去打破天罗阵,须要小心,见机而行方可妥帖。”众皆称是,唯有天雄元帅同那密陀僧道:“破他妖阵如同反手,有何惧哉!”当下领雄兵五万,巴豆大黄使乌头太子押后队,共一十四人,五万人马,浩浩荡荡来到天罗阵前。天雄元帅驱牛横刀而出,对汉军骂道:“你排此妖阵,本帅若不破你的,誓不为人。”言讫,望汉军中杀将过来,耀武扬威与金石斛厮杀。恼了那个平番的小将军,踏车挺枪而至。天雄抬头一看,那个后生将军怎生模样,有《西江月》词为证,但只见:
千丈凌云豪气,一团仙骨精神,挺枪滚马荡征尘,四海英雄莫近。
身着战袍锦绣,七星甲挂龙鳞。将军原是小金铃,飞马当先出阵。
金铃子足踏紫河车,手持钩藤枪,出到阵前喝道:“你这不怕死的番贼,俺金铃子来也。”使枪直刺天雄。天雄大怒,用水银刀劈面相迎,战到三十合,金铃子喝声:“番贼,俺威灵大仙排的天罗仙阵,你能打得么?料你也打不得的,只好在此和俺小将军斗杀。”天雄听了,越添心上之怒,咬碎口中牙,大怒道:“本帅打破你的妖阵,只须缚鸡之力,有何虑焉。”说罢,引领一万雄兵,由东北方一门而进。后面萎蕤道人、海石和尚、阿胶大王、黎卢先锋、巴嗒杏、密陀僧、羌活等一齐杀了过来。谁知那阵中有百千的变化,火砂烟水等物冲放出来,众莫能入,唯有密陀僧从东方一门而进。萎蕤道人等领了四万兵丁再欲杀入,只见那座阵的二十八门尽行闭了。但见天罗阵内火光冲天,旋风刮地,雨烟沸沸,厉害莫当。那海石和尚取放杖木、阳起石望天罗阵打去,天仙子骑了天牛张着昆布袋,把二物收了。萎蕤道人将锦地罗撒起,亦被昆布袋收了。乌头太子大怒,拈开川芎,搭上鬼箭,就飕地射进天罗阵去,又被天仙子张着昆布袋口,连那川芎鬼箭亦收去了。那天雄元帅领了一万人马,与密陀僧拚力杀入天罗阵去。但见火生四面,雾涨八方,掀天揭地起狂风,倒海翻江飞急雨,天雄与密陀僧魂飞魄散,悔之不及。那百部天军各施法力,轰雷闪电,顷刻间天雄、密陀僧二人化作飞灰。可怜番国王侯贵,化作南柯梦里人。正是:
但将两眼观螃蟹,看他横行到几时。
后人叹那天雄元帅与密陀僧的凶狠暴恶,到底死于天罗阵中。有诗为证:
上临之以天监,下察之以地祗。
明有王法相继,暗中鬼神相随。
行凶毕竟逢凶,恃势终归失势。
劝君自谨平生,可叹可悲可畏。
天雄元帅、密陀僧并二万人马皆死于天罗阵中。那天仙子把令旗招展,百部天军散开,覆盆子与女贞仙、木兰、黄芪、金铃子各拿仙器杀将过来,萎蕤道人、海石和尚、巴嗒杏、黎卢、羌活等惊散了魂魄,战战兢兢,大败而逃。天仙子跨了天牛,驱动百部天军助杀过去,四万番兵折去一半。海石和尚骑了石龟鳖,阿胶大王坐着白牵牛,皆大败而走,奔回本寨,急急诉告巴豆大黄。
巴豆大黄目定口呆,面如土色。高良姜浑身发颤,如若僵尸。忽小军飞报道:“汉元帅引了上将数十员,精兵数万来追赶也。”巴豆大黄忙与高良姜道:“如今便怎么样?几处的长城俱已靠倒,栋梁已折尽,天雄、密陀僧皆已身死,却将奈何?”那巴豆大黄说得伤心,放声大哭,众人苦劝方休。高良姜道:‘此乃天败,非人力之所能为也。然事已至此,无可奈何,可速速退入防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