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崇闻言益怒,竟令属吏捕取骧妻,一同处斩。
及贇既见废,被锢宋州,乃遣徐州押牙巩廷美,奉表周廷,求贇调藩。为这一表,要将贇送到枉死城中去了。小子有诗叹道:
不听忠言错已成,归藩一表促儿生;
雕青天子欺人惯,肯使湘阴入汴京!
欲知周主如何答覆,请看下回便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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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贇以旁支入承正统,本非创闻;但内有郭威之专政,即令贇得入都,果嗣大位,能保威之不为曹丕、刘裕乎?为贇计,能辞则辞,不能辞,亦当向河东请兵,作为声援,自率大军诣阙,则郭氏或尚不敢动。至行抵宋州,受逼郭崇威,即从董裔言,遁归晋阳,已非上策。乃犹迁延不决,不死奚待乎?郭威入都称帝,易汉为周,新制下颁,犹存礼义,较之梁、唐、晋、汉,似进一筹,然亦由文字之优长,始觉规模之粗备。五季以乱易乱,文学濅衰,不值一盼,有范质以振兴之,始稍见右文之治。文事盛而武力绌,正天之所以开赵宗也。否则军阀骄横,兵争益甚,大乱果何日靖乎?
第四十八回 陷长沙马希萼称王 攻晋州刘承钧折将
却说周主郭威,接到巩廷美来表,踌躇一回,特想出数语,作为答覆河东文书。大略说是:
湘阴公近在宋州,正拟令搬取赴京,但勿忧疑,必令得所。惟公在彼,固请安心,若能同力扶持,别无顾虑,即当便封王爵,永镇北门,铁契丹书,必无爱惜!特此覆谕。
巩廷美接得覆文,转达刘崇,且言周主多诈,不可不防。请即发兵援徐,愿与教练使杨温,固守徐州,静待后命。刘崇得报,也欲称帝晋阳,与周抗衡,一时无暇遣援。那知巩廷美、杨温二人,已奉刘贇妃董氏为主,仍张汉帜,不服周命。周主遣新授节度使王彦超,率兵驰诣徐州,且遗湘阴公刘贇书,令他转示廷美等人,嘱使静候新节度入城,各除刺史。刘尚依言致书,嘱巩、杨迎王彦超,巩、杨不肯从命,壹意拒守。王彦超到了城下,射书谕降,仍然不从,乃督兵围攻。巩、杨二将,日夜戒备,专待河东援兵。
河东节度使刘崇,决计抗周,就在晋阳宫殿中,南面称帝。国仍号汉,沿用乾祐年号,据有并、汾、忻、代、岚、宪、隆、蔚、沁、辽、麟、石十二州,命节度判官郑珙,观察判官赵华,同平章事,次子承钧为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兼太原尹,副使李存瓌为代州防御使,裨将张元徽为马步军都指挥使,陈光裕为宣徽使。存瓌、元徽等,请建立宗庙,崇慨然道:“朕因高祖皇帝的基业,一旦坠地,不得已南面称尊,权承汉祚。究竟我是何等天子,尔等是何等将相呢?宗庙且不必立,但如家人祭礼,延我宗祀。得能规复中原,再修庙貌,妥我先灵,也未为迟哩。”将吏方才罢议。惟河东地窄民贫,岁入无多,百官俸给,不得不格外减省,宰相俸钱,月止百缗,节度使月止三十缗,此外惟薄有资给罢了。历史上称崇为东汉,或号为北汉,免与南汉相混。小子因南北分称,容易记忆,故此后叙及河东,概以北汉为名。叙事明析。
北汉主称帝这一日,就是湘阴公贇毕命的时期。当时宋州节度使李洪义,讣报周廷,只说是刘贇暴亡。后来《涑水通鉴》、司马光著。《紫阳纲目》朱熹著。大书特书云:“周主威弑湘阴公贇于宋州。汉刘崇称帝于晋阳。”可见得刘贇暴亡,实是李洪义密奉主命,暗中下手。且直书为弑,令郭威更无从躲闪,所以千秋万世,统称他是直笔呢。引古为证,取义谨严。
闲文少表,且说周主郭威即位,颁诏四方,荆南节度使高保融,首先表贺。且报称去年十一月间,朗州节度使马希萼破潭州,十二月缢杀楚王马希广,自称天策上将军武安、武平、静江、宁远等军节度使嗣楚王。周主郭威,因国家初定,无暇南顾,但优旨嘉奖高保融,加封渤海郡王。但高保融奏报楚事,仅据纲领,欲知详细,还须另行叙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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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楚王马希广,出师屡败,益阳失守,长沙吃紧,希萼大举入寇,希广向汉告急,汉适内乱,不遑出援。应四十四回。希萼知希广势孤,急引兵进攻岳州,刺史王贇登城坚拒,无懈可击。希萼在城下呼贇道:“公非马氏旧臣,不事我,反欲事异国么?既为人臣,独怀贰心,岂非贻辱先人!”贇从容答道:“亡父为先王将,亦破淮南兵,今大王兄弟构兵,适贻淮南厚利,且先王破淮南,后嗣臣淮南,贻辱何如!大王诚能释憾罢兵,不伤同气,贇愿尽死事大王兄弟,怎敢别生贰心!”希萼闻言,颇也知惭,引兵转趋长沙。部将朱进忠,已自益阳攻陷玉潭,再与希萼会师,屯兵湘西。
希广令刘彦瑫召集水师,与水军指挥使许可琼,率战舰五百艘,守城北津,迤及南津,独派庶弟希崇为监军。前已有人请诛,置诸不理,此时更派作监军,痴极笨极!又遣马军指挥使李彦温,领骑兵屯驼口,扼住湘阴路,步军指挥使韩礼,率步兵屯杨柳桥,扼住栅路,与希萼相持数日,胜负未决。强弩指挥使彭师暠,登城西望,入白希广道:“朗人骤胜致骄,行列未整,更有蛮兵夹入,益见喧嚣。若假臣步卒三千,从巴陵渡江,绕出湘西,攻敌后面,再令许可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