谥曰烈。淮、淝军民,感念邃恩,莫不流涕。再与韦睿相较,是不忘良将之意。小子有诗叹道:
北征大将肃军威,万众全凭只手挥;
功业未成身已殒,萧梁气运兆衰微。
邃既死事,后任为中护军夏侯斮。亶虽有才名,究竟不及韦、裴两人,因此敛兵不进,南北粗安,那魏人得专力北方。欲知后事,且看下回叙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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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爰、刘腾,为北魏之祸首,而胡后实纵成之。奚康生久预军机,始不能诛锄权戚,乃反甘作爪牙,与谋幽后。后固自取,而康生之党恶济奸,未始非爰腾之流亚也。及西林省母,渐有转机。康生如有悔心,亦惟导后以慈,勗主以孝,内联母子,外正君臣,则苦志弥缝,安身即以安国。计不出此,乃徒以舞势示意,挑拨胡后,宣光殿之被执,门下省之受诛,虽死何补,适见其好乱取祸耳!沃野之乱,不特为六镇之引线,并且为亡魏之祸阶,一蚁溃穴,全隄皆动,乱之不可以使长也,有如此者。然不有内乱,安有外乱?胡后导于先,又腾踵于后,读史者可以知所鉴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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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六回 诛元爰再逞牝威 拒葛荣轻罹贼网
却说魏尚书元修义,出讨莫折念生,中途遇着风疾,不能治军,乃命萧宝夤代任,并命崔延伯为岐州刺史,兼西道都督,与宝夤俱出屯马嵬。莫折天生方列营黑水,由延伯前往挑战,天生开营追逐,延伯徐徐引还,行伍整齐,步伐不乱,反将贼众惊退。越日复勒兵出战,延伯当先突进,将士尽锐长驱,大破天生,俘斩十余万,追奔小陇山,岐、雍及陇东皆平。魏京兆王继正受命为大都督,出统西道各军。既得岐、雍捷报,乃诏令班师。
时宦官刘腾已死,司徒崔光亦卒,元爰耽酒好色,淫宴自如,无论姑姊妇女,稍有姿色,即与宣淫。嗣是常留家不出,或出游忘返,无暇防卫宫廷。
胡太后察悉情形,转忧为喜,乘爰他出,即召魏主与群臣入见,当面宣谕道:“元爰隔绝我母子,不听往来,还复留我何用?我当削发出家,修道嵩山,闲居寺院,聊尽余生罢了。”说着,泪下不止。一派伪态。魏主见太后容色,免不得天良发现,即叩头劝阻,群臣亦跪伏哀求。胡太后置诸不理,反令侍女觅取快剪,立即削发。魏主越加惶急,禁住侍女,再三苦劝,太后尚未肯依。越装越象。群臣乃请魏主伴宿,夜间母子叙情,谈至夜半,无非说元爰不法,必将为乱。左右且从旁报密,谓爰尝遣从弟洪业与武州人姬库根,潜买马匹,预备起事。魏主年已十六,已有知觉,也恐帝位被夺,顿起疑心,遂与太后密谋黜爰。及爰还朝入直,魏主但与言太后意见,将往嵩山修道。爰巴不得太后出家,便劝魏主顺承母旨,魏主含糊应允。
看官!试想这胡太后年将四十,尚是华装艳服,盛鬋丰容,哪里肯出家为尼,除绝六欲?她不过借此为名,计愚元爰。爰却竟为所愚,还道太后无颜问政,不必防闲。太后遂得屡御外殿,不似从前幽锢。有时且偕魏主出游,无人阻碍。爰举元法僧为徐州刺史,法僧叛魏奔梁,太后屡以为言,爰颇自愧悔。高阳王雍虽位居爰上,权力不能及爰,所以暗加畏忌。会魏主奉太后出游,往幸雒水,雍邀两宫至私第中,开宴畅饮。饮至日晡,太后与魏主起座,偕雍同入内室,谈了许多时刻,方才出来。从官皆不得与闻,惟由太后传令还驾,始皆奉跸还宫。
过了数日,雍从魏主入朝太后,奏称元爰父子,权位太重,致多疑谤,太后乃召爰入语道:“元郎若果效忠朝廷,何故不辞去领军,以他官辅政?”爰乃免冠拜伏,求解领军职衔。当由两宫允准,授爰为骠骑大将军,开府仪同三司,兼尚书令,仍守侍中等官。改用侯刚为领军将军,暂安爰意。爰因刚为同党,果然不疑。
魏主立太后侄女胡氏为后,不甚爱宠。想是姿貌平庸。寻纳一潘氏女为充华,名叫外怜,色擅倾城,容能媚主,最得魏主欢心。南有潘贵妃,北有潘充华,何潘家多美女乎?阉竖张景嵩、刘思逸等与爰未协,屡白潘充华,谓爰有害潘意。潘充华乃泣诉魏主道:“元爰心存叵测,尝欲杀妾,并将不利陛下,请陛下早为留意!”魏主既受教慈闱,又牵情帷闼,遂视元爰为眼中钉,恨不把他即日捽去。侍中穆绍,又劝胡太后即速除爰。太后以爰党尚盛,未便遽发,先出侯刚为冀州刺史,去了元爰一条左臂,又迁贾粲为济州刺史,把元爰右臂亦复除去,然后安排黜爰。
正光六年四月朔,胡太后复临朝摄政,下诏罪元爰、刘腾,黜元爰为庶人,追削刘腾官爵。清河国郎中令韩子熙,乘间上书,为清河王怿讼冤,乞诛元爰,并戮刘腾尸。太后乃命发刘腾墓,劈棺散骨,尽杀腾养子,籍没家资。遣使追杀贾粲,降侯刚为征虏将军,夺刺史官。刚还家病死。石子熙为中书舍人,又征齐州刺史元顺还朝,授职侍中。顺为任城王澄子,前为黄门侍郎,直言忤爰,因致外迁。此次还都受职,颇邀宠眷。他本与爰未协,因见爰尚未伏诛,不免怀忧。
一日入朝内殿,由太后赐令旁坐,顺拜谢毕,顾视太后右侧,坐一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