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语。查此项选举,必须运动成熟,而后可以举行,预定时期,反多窒碍,故由各监督自定,以期伸缩自如。
惟此项选举,事关国本,不能不力取整齐。若各省日期,过于悬绝,不特将来代行立法院咨行投票,难于汇综,而全国各匦,参差不齐,亦不足以聿新观听。应请贵监督将办理此事情形,随时电知本局,以便通盘筹酌,免误事机。特此电闻,即希查照。办理国民会议事务局印。
这时候的筹安会,联合请愿会,都已成为明日黄花,上下一心,专注意国民代表大会,就中最占势力的,要算梁财神。财神应到处欢迎。因联合请愿会,及国民代表大会,统由他一力造成,所以他的一言一动,差不多是老袁代表。即如沈云霈、张镇芳、那彦图等,无一非附骥成名,时人称为十三太保,就是小子四十八回中所述,两派凑合的首领十三人。惟筹安六君子,除杨度、孙毓筠,依附梁财神,尚有余焰外,余子已渐渐失势,就是筹安会门首,也没人过问,几可张罗。杨度看不过去,把筹安会三字的招牌,取消了他,换了一个宪政协进会的牌号,悬将出来。大众厌故喜新,还道杨皙子多才多艺,又有甚么好法儿,免不得再去结好。后来探悉内容,仍是换汤不换药,自又掉转了头,从热闹中钻营去了。小子有诗叹道:
万恶都从无耻来,朝秦暮楚算多才。
如何鼎革维新后,尚集蝇蛆酿祸胎?
钻营自钻营,恬退自恬退,有好几个袁氏私交,不愿在帝制漩涡中,厮混过去,竟先后递呈辞职书。欲知姓甚名谁,俟至下回报闻。
国民代表大会,开手组织,即停止国庆日庆祝,并遣梁、江二人,至清宫迫除帝号,老袁岂自知死期将至,迫不及待,急欲窃帝号以自娱,如当日吴三桂之所为耶?庆亲王奕劻,为清室罪臣,即为袁氏功人,老袁闻其已死,绝不怜念,卖主者可援为殷鉴。本回虽随笔叙入,已可于言外见意。至梁财神之见识,尤高出老袁,袁不若新莽,而梁则过于刘歆,至若操纵选举,指示机宜,几欲令全国舆情,都入财神掌握。财神之才力,固可谓不弱矣,特无如天人之未与何也?
第五十一回 遇刺客险遭毒手 访名姝相见倾心
却说袁政府盛倡帝制,有几个老成练达的人物,料知帝制难成,先后递呈辞职书,出都自去。第一个便是李经羲,第二个便是赵尔巽,第三个便是张謇,这三位大老,统是袁氏老朋友,张謇与老袁,且有师弟关系,小子走笔至此,更不得不特别表明。忘师蔑友,越见得利令智昏。袁总统世凯,籍隶项城,系前清河道总督袁甲三侄孙,侍郎保恒侄儿,父名保庆,也曾为江南道员。世凯少时,尝应童子试于陈州,府试考列前十名,到了院试,督学为瞿鸿禨,见他试文中不守绳墨,摈斥不录,世凯引为大恨。闻李鸿章总督直隶,即往投天津,执世家子礼,投刺进谒。李接见后,颇加赏识,给他差委。保恒得知消息,遂往见鸿章道:“舍侄跅弛不羁,后恐败事,幸毋重用。”鸿章微哂道:“尔何故轻觑尔侄?我看尔侄功名,将来定出尔我之上呢。”保恒乃退。两人所见。俱有特识。嗣是鸿章晤着世凯,奖励中兼寓劝勉,颇欲他陶冶成材,奈他是少年傲物,不肯就范。适吴军门长庆,驻师朝鲜,与袁氏向系世好,因此世凯复弃李投吴,吴又与语道:“尔尚年少,应先读书,我幕府中多名士,尔可去问业,借聆教益。”世凯无奈,只好唯唯从命。看官!你道吴幕中是何等名流?一是海门周家禄,一就是通州张謇。周见世凯文字,颇多奖词,独张謇不稍假借,批示从严。世凯又郁郁不乐。后来入跻显要,竟任直督,尝延周入幕,与张竟不通闻问。至清廷创议变法,世凯力请立宪。张乃致书与论宪政,始通款好。至是世凯为民国总统,张入任农商总长,新例上似分主辅,旧谊上总属师生。叙入袁张历史,具有关系。自从帝制风潮,日益澎湃,张却怀着旧交,入内规谏。偏偏忠言逆耳,反碰了一鼻子灰,那时无可恋栈,不如掉转了头,你走你的阳关道,我走我的独木桥,就是李经羲、赵尔巽二人,也明知多言无益,索性归休。大家同一思想,遂密检行囊,混出京城,到了都门外面,方遣人赍送辞职书,婉言告别。只有国务卿徐世昌,一时不便脱身,权且捱延过去。
谁知都城里面的新闻,愈出愈奇,忽传段祺瑞有被刺情事,急遣人探听消息,回报段幸无恙,不过略受虚惊,所有刺客,也不知来历,无从究诘了。世昌暗暗点头,嗟叹不已。原来段祺瑞解职闲居,因恐为袁所忌,仍然留住都门,蛰伏不出。他素性向喜弈棋,除昼餐夜寝外,唯与一二知己,围棋消遣。某夕风雨凄清,旅居岑寂,他在书斋中兀坐,未免郁闷,随手就书架上,检出一本棋谱,借着灯光,留神展阅。约有一二小时,不觉疲倦起来,正思敛书就寝,忽听窗外的风声,愈加猛烈,灯焰也摇摇不定,几乎有吹灭形状,那门帘也无缘无故的揭起一角,仿佛有一条黑影,从隙窜入。说时迟,那时快,他身边正备着手枪,急忙取出,对着这条黑影儿,扑的一响,这黑影儿却闪过一边,接连又是一响,那黑影儿竟向床下进去了。人耶?鬼耶?他至此反觉惊疑,亟捻大灯光,从门外唤进仆役,入室搜寻,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