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民之手。如宪法布而群不认为有效,则祸变相寻,何堪逆计?恩远等触目惊心,实不忍坐视艰辛缔造之局,任令少数之人,倚法为奸,重召巨祸,欲作未雨之绸缪,应权利害之轻重,以常事与国会较,固国会重,以国会与国家较,则国家重。今日之国会,既不为国家计,是已自绝于人民,代表资格,当然不能存在。犹忆天坛草案初成,举国惶骇时,我大总统在鄂督任内,挈衔通电,力辟其非,至理名言,今犹颂声盈耳。议宪各员,具有天良,当能记忆,何竟变本加厉,一至于此。惟有仰恳大总统权宜轻重,毅然独断,如其不能改正,即将参众两院,即日解散,另行组织。俾议宪之局,得以早日改图,庶几共和政体,永得保障,奕世人民,重拜厚赐。恩远等忝膺疆寄,与国家休戚相关,兴亡之责,宁忍自后于匹夫?垂涕之言,伏祈鉴察!无任激切屏营之至!
呈文上的署名,除领衔的孟恩远外,就是王占元、张怀芝、李厚基、赵倜、倪嗣冲、李纯、阎锡山及田中玉、蒋雁行等。又有浙江代表赵禅,奉天代表杨宇霆,黑龙江代表张宣、张发宸,陕西代表瞿寿禔,甘肃代表吴中英,热河代表冯梦云,湖南代表张翼鹏,新疆代表钱桐,江苏代表师景云,贵州代表王文华,云南代表叶荃,共得二十二人。一面递呈国务总理,及通电各省,这一场有分教:
苍狗白云多变幻,红羊浩劫又侵寻。
欲知黎总统曾否照准,且待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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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袁世凯之胁迫议会,勾结军阀,而段祺瑞乃欲踵而效之,彼请愿团之捣乱议会,果谁使之乎?督军团之纠劾议会,果谁使之乎?夫议会之一切举动,固不足尽满人意,然武夫专制之为祸,较甚于议会之专制。兵犹火也,不戢将自焚也,袁氏且毒人自毒,段智不袁若,乃亦起而效尤,宁非大误,国家多难,杌隉不安,顾尚堪一误再误耶?吾观段氏之所为,吾尤不能无憾于袁氏矣。
第八十三回 应电召辫帅作调人 撤国会军官甘副署
却说督军团递入呈文,待了两日,未见批答下来,料知黎总统不肯照允,遂向总理处告辞,陆续出京。行到天津,复在督军曹锟署内,开了一次秘密会议。适徐州张勋,亦有密电到津,邀各军长等同赴徐州,各军长又复南下,与张辫帅晤谈竟夕,彼此订定密约,方才散归,静听中央消息。葫芦里卖什么药。才隔两天,即闻黎总统下令,免国务总理兼陆军总长段祺瑞职,着外交总长伍廷芳,暂行代理国务总理,陆军次长张士钰,代理陆军部务。一个霹雳,响彻中原,各军长正防这一着,准备与中央翻脸,方拟传电质问,忽由总统府发出通电,略云:
段总理任事以来,劳苦功高,深资倚畀,前因办事困难,历请辞职,叠经慰留,原冀宏济艰难,同支危局。
乃日来阁员相继引退,政治莫由进行,该总理独力支持,贤劳可念。当国步阽危之日,未便令久任其难,本大总统特依约法第三十四条免去该总理本职,由外交总长暂行代署,俾息仔肩,徐图大用,一面敦劝东海出山,共膺重寄。其陆军总长一职,拟令王聘卿继任。执事等公忠体国,伟略匡时,仍冀内外一心,共图国是,本大总统有厚望焉!
这道电文,颁发出来,各军长统皆愕然。看到电文的署名,除黎总统外,就是代理国务总理伍廷芳副署,大众更觉惊哗。未几即接到段祺瑞通电,略言:“卸职出京,暂寓天津,惟调换总理命令,未经祺瑞副署,将来地方及国家,因此生何影响,祺瑞概不负责”云云。看官阅此,应知他言中寓意,明明是教外省督军,质问中央,诘他违法。于是长江巡阅使张勋,首先拍电,谓:“此令由伍廷芳副署,不合法律。”此外各省军长,亦如张勋所言,陆续电诘。张非段派,乃首驳黎氏,无非欲收渔人之利。就是国会议员,亦不得不提出质问。聊复尔尔。当经伍廷芳依据约法,兼引民国以来任免总理的先例,通电解释,并向议会答复。议会中原是虚与委蛇,不再穷诘,惟各军长怎肯罢休,自然坚持到底,还要龃龉,申请黎总统收回成命。黎总统如何肯从,但将各军长电文置诸高阁,特派王士珍为京津一带临时警备总司令,江朝宗、陈光远为副司令,戒备非常。
正在内外争持的时候,突接宁夏护军使马福祥来电,报称:“擒获伪皇帝吴生彦,即日正法”等语。原来吴生彦为甘肃匪首,也艳羡皇帝二字的美称,因即纠众千余,骚扰甘蒙边境,诈称为清室后裔达儿六吉,自号统绪皇帝,把光绪宣统二年号,凑合成名,可发一噱。封党徒卢占魁为大元帅,兴兵恢复。幸由马福祥所部军队,闻风剿捕,斩获百人,贼众究系乌合,纷纷骇散。伪皇帝与伪大元帅,一筹莫展,只有乱窜一法,结果是无处奔避,被官军四面兜拿,擒至护军使辕门,讯明情实,赏给几个卫生丸,送他归阴。袁氏想做皇帝,尚难成事,何况吴生彦。但亦袁氏引带出来,故特叙及。黎总统接得捷电,自然放心。惟伍廷芳系由黎氏任命,作为临时总理,未经国会通过同意,自未得继续下去;再加各军长交相诘难,廷芳也觉不安,屡向黎总统处告辞。黎总统焦思苦虑,想出一个老成重望的人物,请令上台。欲知他姓甚名谁,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