附和。旋由段总理复电,略谓:“谣传全属子虚,不可妄信,现惟因与德、奥宣战,拟派兵赴助协约国,自制军械,不敷应用,势不得不购自外洋,现在惟西洋英国,东洋日本,尚有余械出售,我国与美迭商,迄无成议,急事不能缓办,始就近向日本购置军械一批,需款若干,购械若干,款未交清以前,量加利息,所订合同,仅限一次为止,纯是自由购办,毫无意外牵涉。中国历来所购外国军械,具有成案可稽,本届照前办理,与主权并不少损”云云。李、陈两督军,接得复电,见他理由充足,也不好再加诘问,只看他所购军械,是否给兵赴欧,再作计较。小子有诗叹道:
主战何如且主和,同居一室忍操戈。
况经国库中枵甚,借债兴兵祸更多。
段总理驳倒李、陈等电文,乐得放心做去。忽湖南又有急电,传达进来,由段总理取过一阅,又未免出了一惊。究竟为着何事,待小子下回叙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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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一分外债,即增一分担负,失一分主权,甚矣外债之不可轻借也。袁政府专务借债,图逞私欲,所贷之款,尽付挥霍,而私愿亦终于无成,不意段总理亦尤而效之。财政部借日本款一千万圆,交通银行又借款二千万圆,名为善后之需,实为图南之用。夫南方各省之宣告独立,原有碍于中央统一之谋,然自来惟无瑕者可以戮人,段总理试抚躬自问,其胡为启南方之龃龉耶?不能推诚相与,徒欲以力服人,军需不足,贷诸强邻,即使南方果得告平,而所失已不赀矣。况平南之师未发,而湘省已起争端,用一傅良佐以控驭岭南,反挑动零陵之恶感,不能怀近,安能图远?
徒酿成无谓之兵争而已,可慨孰甚!
第九十回 傅良佐弃城避敌 段祺瑞卸职出都
却说刘建藩据住零陵,与北军相持多日,寡不敌众,多败少胜,不得不向两粤乞援。段总理也恐两粤援刘,暗着人运动粤吏,使他反抗省政府,作为牵制。适值粤属惠州清乡总办张天骥,为省政府所黜,改任刘志陆为总办,天骥心怀怨望,遂对省政府宣告独立。已而刘志陆带兵进攻,惠州帮办洪兆麟、统领罗兆昌、帮统刘达庆等,联合陆军,共攻天骥。天骥独力难支,只好窜去。偏潮州镇守使莫擎宇,又复向省政府脱离关系,自言军政当直隶中央,民政仍商承李省长办理。好一个骑墙法子。旋又联结钦廉道冯相荣,及镇守使隆世储,气势颇盛。张天骥亦奔投潮州,与莫相依。莫擎宇遂电达中央,自述情状。段总理乐得请令,褫夺广东督军陈炳焜职衔,特任省长李耀汉兼署督军,即命莫擎宇会办军务。看官试想!民国纪元以来,各省虽号称军民分治,实际上全是军阀专权。自黎政府成立以来,虽改换名目,治军称督军,治民称省长,毕竟省长势力,敌不过督军,督军挟兵自重,对着一省范围,差不多是万能主义。段总理将陈炳焜褫职,即用李耀汉兼职,也是一条反间计。但陈炳焜怎肯依令?仍任督军如故,李耀汉势难代任,依然照前办事。陈炳焜且与广西联兵援湘,与刘建藩等并力作战,所向无前,夺回宝庆、衡山,复拔衡阳、湘潭,累得傅良佐日夕不安,又向段总理请援。段总理未免一惊,因恐远水难救近火,只好责成王汝贤、范国璋两人,令他效力图功,特派汝贤为湘南总司令,国璋为副司令,满望他感激思奋,扫平湘南自主军队。不意两人逗留不进,反通电中外及自主诸省,商请双方停战。略云:
天祸中国,同室操戈,政府利用军人,各执己见,互走极端,不惜以百万生灵,为孤注一掷,挑南北之恶感,竞权利之私图,借口为民,何有于民?侈言为国,适以误国。果系爱国有心,为民造福,则牺牲个人主张,俯顺舆论,尚不背共和本旨。汝贤等一介军人,鲜识政治,天良尚在,煮豆同心。自零陵发生事变,力主和平解决,为息事宁人计,此次湘南自主,以护法为名,否认内阁,但现内阁虽非依法成立,实为事实上临时不得已之办法,即有不合,亦未始无磋商之余地。在西南举事诸公,既称爱国,何忍甘为戎首,涂炭生灵?自应双方停战。恳请大总统下令,征求南北各省意见,持平协议,组织立法机关,议决根本大法,以垂永久而免纷争,是所至盼!
特此电闻。
自王、范两人宣布此电,当然置身事外,引兵退归。
那零陵自主军队,及两粤各军,未肯遽罢,仍旧扬旗击鼓,进逼长沙。湖南督军傅良佐,麾下亲兵,寥寥无几,专靠王、范两师,出去御敌,偏他两人宣告停战,且有倒戈消息,急得傅督军不知所为,只好与代理省长周肇祥,想出一条逃命的上策,夤夜同走,潜登兵舰出省,奔往岳州。这也好算得迅雷飞电的计策么?长沙失去主帅,亟由省城各团体,自组湖南军民两政办公处,暂时维持,适值王汝贤领兵回省,乃公推汝贤为主任,担任维持秩序。
傅良佐等退至岳州,不得不电达中央。段祺瑞接到此电,忍不住惭愤交并,慌忙驰入总统府,报明冯国璋,痛责王、范两人叛命的罪状。冯总统却默然不答。段始窥透隐情,料知王、范两人的行为,是由老冯暗中授意,遂作色与语道:“总统主和,祺瑞主战,两不相谋,应有此变,祺瑞情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