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本感情,比意国为厚,不如同去恳求日使,较为妥洽。当下联袂偕行,共至日使馆中,拜会日使。可巧日使未曾外出,得蒙邀入,遂由徐树铮等当面哀求,仗着几寸广长舌,说得日使怦然心动,不由的大发慈悲,力任保护,便令九人居留护卫队营内,安心避难。好在九人各有私财,预储日本银行,一经挪移,依然衣食有着,不致冻馁。独李思浩生平,常在金融界中,主持办理,与日人往来更密,他闻惩办令下,早已营就兔窟,藏身有所,看官不必细猜,想总是借着日本银行,做了安乐窝呢。小子有诗叹道:
好兵不戢自焚身,欲丐余生借外人。
早识穷途有此苦,何如安命乐天真。
小徐等既得避匿,眼见中国政府,无从缉获,只好付作后图。此外尚有各种命令,容至下回续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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兵志有言:“骄兵必败”,小段小徐之一再败衂,正坐此弊。彼吴佩孚方脱颖而出,挟其久练之士卒,与小段小徐相持,小段小徐,徒恃彼西北边防等军,即欲以众凌寡,以强制弱,而不知骄盈之态,已犯兵忌,曹操且熸师赤壁,苻坚尚覆军淝水,于小段小徐何怪焉?及战败以后,遁匿六国饭店中,坐视段合肥之丢除面子,一无善策。放火有余,收火不足,若辈伎俩,可见一斑。段合肥名为老成,奈何轻为宠信也。英、美、法三国公使,不愿容留小徐等人,而日使独出而保护之,其平日之利用段派,更可知矣。合肥合肥,安能不授人口实乎?
第一百十九回 日公使保留众罪犯 靳总理会叙两亲翁
却说徐总统迭下命令,黜免段系,至通缉罪魁以后,已与段系不留情面,遂又陆续下令,罢免湖南督军,兼长江上游总司令吴光新职,并将长江上游总司令一缺,饬令裁撤,所有吴光新旧辖军队,由王占元妥为收束,借节军费。同日,又褫夺吴炳湘原官,及勋位勋章,说他党附徐树铮等,不知远嫌,有背职务,虽经免职,未足蔽辜,应褫夺陆军中将原官,暨勋位勋章,以示惩儆云云。过了数天,已是八月三日,复由徐总统下令,解散安福俱乐部,令云:
政党为共和国家之通例,约法许集会结社之自由。安福俱乐部,具有政党性质,自为法律所不禁。近年以来,迭据各省地方团体,函电纷陈,历举该部营私误国,请予解散。政府以为党见各有不同,自可毋庸深究。乃此次徐树铮、曾毓隽等,称兵构乱,所有参预密谋,筹济饷项,皆为该部主要党员。观其轻弄国兵,喋血畿甸,肆行无忌,但徇一党之私,虽荼毒生灵,贻祸国家,亦若有所不恤。是该部实为构乱机关,已属逾越法律范围,断不能容其仍行存在。着京师卫戍总司令,步军统领,京师警察厅,即将该部机关,实行解散。除已有令拿办诸人外,其余该部党员,苟非确有附乱证据者,概予免究。
其各省区,如设有该部支部者,并着各该省区地方长官,转饬一律解散。此令。
再进一步的办法,就是撤换王揖唐了。徐总统不遽下令,但使国务院电致江苏,将王揖唐的议和代表,即日撤销,改派江苏督军李纯,为南北议和全权总代表,与广东军政府接洽和议。李纯本与王揖唐有嫌,遂有一篇弹劾王揖唐文,电达中央。徐总统乃申令道:
据江苏督军李纯电呈:“王揖唐遣派党徒,携带金钱,勾煽江苏军警及缉私各营。并收买会匪,携带危险物,散布扬州、镇江省城一带,以图扰乱,均有确凿证据,请拿交法庭惩办”等语。王揖唐经派充总代表职务,至为重要,乃竟勾煽军警,多方图乱,实属大干法纪,除已由国务院撤销总代表外,著即褫夺军官,暨所得勋位勋章,由京外各军民长官,饬属一体严缉务获,依法惩办。
此令。
王揖唐寓居沪上,距京甚远,不比那小徐等人,留住京师,一时不能远飏,权避日本使馆中。所以命令虽下,一体严缉,他却四通八达,无地不可容身;就使仍居上海租界内,亦为中国官吏势力所不能达到的地点,怕甚么国家通缉呢?这叫法外自由。但徐总统承认曹、吴要求,除新旧国会未见解散明文外,余已一律照办。更因段派中尚有数人为曹、吴所指劾,因复连下二令道:
前以安福俱乐部为扰乱机关,业有令实行解散,所有籍隶该俱乐部之方枢、光云锦、康士铎、郑蒐瞻、臧荫松、张宣,或多方勾煽,赞助奸谋,或淆乱是非,潜图不逞,均属附乱有据,着分别褫夺官职勋章,一律严缉,务获惩办。其余该部党员,均查照前令,免予深究,务各濯磨砥砺,咸与维新。此令。
边防军第一师师长曲同丰,第三师师长陈文运,陆军第九师师长魏宗瀚,第十五师师长刘询,谦威将军张树元,于此次徐树铮称兵近畿,甘心助乱,以致士卒伤亡,生灵涂炭,均属罪有应得。曲同丰、陈文运、魏宗瀚、刘询、张树元,着即褫夺军官军职暨所得勋位勋章,交陆军部依法惩办,以伸军纪。此令。
令申所布,徒有具文,各犯官统闻风避去,近走津门,远赴沪渎,津、沪均有外国租界,非中国法律所能及,鸿飞冥冥,弋人何篡?外人讥中国为纸糊章程国,端的是不谬呢。章程国尚有章程,现今中国朝令暮更,并章程国三字,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