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藉共提携,推诚相与,以酬国人殷殷望治之盛心。其后迭得芝泉、雨亭、子嘉、宋卿、敬舆诸公先后复电,均荷赞同。文亦以叛陈既讨,统一可期,虽滇、桂、粤海诸将及人民代表,屡电吁请还粤主持,文仍复迟回,思以其时为谋统一良好机会;又以沪上交通亦便利,各方接洽亦最适宜,故陈去已将弥月,而文之返粤,固尚未有期也。不图以统筹全国之殷,致小失抚宁一方之雅。江防司令部会议之变,即上回海珠会议决裂、魏邦平被扣之事。哄动一时,黠者妄思从而利用,间文心腹,飞短流长,以惑蔽国人耳目,以致黎、张南下代表,因而中止,全为浅薄,已可慨叹。文之谋国,岂或以一隅胜负,断其得失也?而直系诸将,据有国内武力之一,乃独于文裁兵主张,久付暗默,怀疑之端,亦无表示。报纸所传,竟谓洛吴于自治诸省,均欲以武力削平,以平昔信使往还,推之当世要贤,不容独有此迷梦。贤者固不可测,文于今日,犹未忍遣以不肖之心待之,而深冀其有最终之一悟也。抑文诚信尚未孚于国人,致令此惟一救国之谟,或反疑为相对责难之举。藉非然者,何推之浙卢、奉张而准,而于举国人心厌乱之时,复有一二军阀,乘此潮流而趋,而至于悍然不顾一切也?以文与西南护法诸将,讨贼伐暴之初志,固有大梗,何难重整义师,相与周旋?顾国人苦兵久矣,频年牺牲,已为至巨,而代价复渺然不可必得,文诚思之心悸。万不获已,惟有先行裁兵,以为国倡。古人有言:“请自隗始。”以是之故,断然回粤,决裁粤兵之半,以昭示天下。文兹于今月二十一日(十二年二月),重莅广州矣,抚辑将士,绥靖地方外,首期践文裁兵之言。同时复从事建设,以与吾民更始。庶几文十余年来苦心经营之建国方略,一一征诸实现。
以吾地广人众之中华民国,卒与列强共跻大同之域,共和幸福,乃非虚语。天相中国,能进而推之西南诸省,以暨全国,其为长愿岂以企仗?胜一隅之与全国,渐进之与顿改,其图功之利纯,收效之速缓,昭然未可同日而语,称铢而计。故文之愚,尤以纯一为能,立供国民以福利,遂不惜举当世所碍之武力,以为攘窃权利之具者,躬自减削,以导国人。亦冀拥节诸公,翻然憬悟,知今日而言图治,舍裁兵,实无二法。文倡于前,诸公继之,吾民馨香之祷,岂有涯涘?若必恃暴力以压国人,横决之来,殊可危惧。诸公之明,当不出此。披沥陈言,鹄候裁教。孙文敬印。
此时恰值李烈钧回粤,孙中山便任为闽、赣边防督办,并令他收编潮汕陈炯明旧部,移驻闽边,所遗潮汕防地,让给许崇智填驻。不久,北京政府又有特派沈鸿英、杨希闵等督理广东军务善后事务的命令,沈、杨此时既已归心中山,当然谢绝不受。初志未尝不佳。中山见他们不肯接受北京政府的命令,自是欢喜,但因广州城驻兵太多,未免骚扰地方,因此着沈鸿英移防西江。沈鸿英奉了中山命令,也自不容推诿,便在四月一日出动,把所部分次运到三水、肇庆等地。其实沈氏此次移防,并不愿意,很有反抗异谋,只因自己布置,并未十分周到,只得暂时隐忍。再则北方曹、吴之徒,惟恐中山在广东站住脚根,使他们地位发生危险,屡次派人向沈鸿英游说。主要的说词,是说:“你们这些部队,并非孙氏嫡系,无论如何忠于孙氏,总未必能使孙氏信任,将来冲锋陷阵的苦差使,固然轮得着,至于权利,休想分润一点。只看中山对人谈论时,每说惟有许崇智的部队,才是我的亲信嫡系,其余都是靠不住的,就可见他的态度了。现在正好归顺中央,驱逐孙氏,自居广东督理,那时大权在握,岂不胜似寄人篱下?替人家拚死力的做事,还要听人家的指挥,受人家的闲气。”
这种说话,不知在沈鸿英耳朵边,说了多少次。沈鸿英原是个野心家,听了这话,如何不动心?苟此公坚贞如一,何能闻此荒谬之语?要之沈氏反复之流,不足以语大义也。便要求曹、吴的代表,转请洛吴帮助,洛吴那有不肯之理?当时便派张克瑶、方本仁、岳兆麟等部队,驻扎赣南,相机援助。沈鸿英这才大喜,便借移防为名,把军队在韶关、新街一带集中,一面借与北军联络,一面作两面包围广州之计,设总司令部于新街。到了四月十六日,便在新街就北京政府所派的督理广东军务职,一面效法陈炯明故智,堪称陈逆第二。通电请孙中山离粤。这电报发出后,便由所部在广州攻击杨希闵的滇军。中山令杨希闵、朱培德等,滇、桂、粤各军,合力抵御。沈鸿英也加调大队救应,双方支持了几日,沈军不敌,败回新街。如此不经战,何苦作祟,亦惟此等专能作祟而不经战之军队,正该逐一刻除,方能成革命大功。杨希闵进兵追击,沈鸿英守不住新街,又退守源潭,和杨希闵相持。沈军留驻肇庆的张希栻部,也和孙中山系的陈天太部开战。一时间,各方的风云都紧急起来。
中山先生内拟建设,外应军事,十分忙碌。肇庆开战那一天,中山正在计划军事,忽报陈策、周之贞来觐,中山即令传见。二人行礼已毕,问起军情。中山道:“北江现有大军,只在月内,必能消灭沈鸿英的势力,只有肇庆一面,陈天太一人,现在虽报战胜,张希栻已退禄步,但天太为人素极躁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