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不如拚力死战,打败了杨希闵,赵成梁如何敢孤军深入?不必我们回救,自然退走咧。”却也有算计,鸿英固不如彩凤之愚。诸将信服,一齐奋勇进攻。
杨希闵刚才也得报,赵成梁占领平圃、大桥,方以为沈军必退,现在见他不但不退,反而反攻得十分猛烈,惊疑不置,和幕僚讨论了一会,都说:“必然沈鸿英想先行打破我们,再回去救援平圃、大桥,我们不如诈败而退,却留些部队埋伏在左近,他如进追,可用以抄袭敌人后路,如回救平圃,又可出其不意的袭取韶关,倒是一举两得之计。”杨希闵依言,便分派一部分人,在左近埋伏,自己率队向小坑方面且战且退。沈鸿英部下将士,见杨军败退,都主张追击。沈鸿英道:“放弃东面阵地,只一味前进,固然也是一种战略,但东路敌人如向韶关进逼,正面的敌人又伏兵抄我后路,则我军进退两难,必然全部败溃。不如派兵东去,名为回救平圃,且走小路在新岑塘扎住,如东路敌人听说正面战败,自己退去,不必说,要是向西进展,便可用作抄袭后路。如正面敌人乘我分兵回救,全力反攻,又可用以攻击敌人侧面,分一军而有两军之用,方是妙计。”确是妙计,其如天不能容,反以致败何?商议已定,便分拨一支军队,向东进发。
不料赵成梁得到正面败退的消息,既不退去,又不向西进攻,倒从大桥一路,来救应正面,想抄袭沈军的后方。到了新岑塘,刚好遇见了沈军,双方便开起火来。那杨希闵埋伏下的军队,见沈军向西移动,向韶关袭击。沈军接住激战,杨希闵重新反攻,一面派队去救应赵成梁。到了新岑塘,恰好赵、沈两军,在那里激战,当下便奋勇向沈军后方进攻。可笑这路沈军,本打算抄袭两路敌人的,谁知反被两面敌人夹攻,战不多时,便即溃退。赵成梁等乘势追击,来攻韶关的侧面。沈鸿英军知道东路军队战败,后路已绝,顿时军心大乱,不战而溃。沈鸿英只得率领残部,绕道仁化,退到南雄去了。杨希闵克了韶关,又向南雄进逼。沈鸿英军损失太重,情知不能再战,只得跟着北军,退入江西大庚去了。北江的战事,至此方算结束,但东江的战事,却正在十分激烈咧。正是:
皮之不存,毛将焉附?
师出无名,徒然自苦。
欲知究竟,且看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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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阀之势,易盛亦易倒者,何也?盖其盛也,非其力所能,徒以吸收杂色队伍而成,杂色队伍即所称乌合之众也,既无纪律,又不耐战,故不久即仍被他人吸收以去,而瓦解之势成矣。西南自陈逆背叛,各军效尤,纷攘杂作,互相雄长,此皆所谓乌合而杂色者也。使终隶孙先生部下,则孙先生亦不且近乎军阀也哉?天诱其衷,此属陆续叛变,使先生得假手嫡军,一一荡平,内部既清,方能对外,革命功成,实基于此。入谓陈、沈辈无良,吾谓天佑中国,实有以促其叛变而使之同归于尽,以造成先生之伟业也,于诸军乎何尤?
第一百四十二回 臧致平困守厦门 孙中山讨伐东江
却说陈炯明的部队,自从退出广州后,除却退北江的谢文炳一师外,其余大部俱在惠州。初时粤军因布置未周,不曾发动,到了五月九日(十二年),叶举通电诬斥中山在广州纵烟开赌,卖产勒捐,两军方才渐至实行接触。其时北方的反直一派,极望中山和陈炯明和平解决,合力反直,因此吴光新等,纷纷在广州、惠州两地活动,劝他们言归于好,共同北伐。双方虽未必听他的话,战局却和缓下来。不料陈氏乘孙军不备,袭取博罗,进窥石龙,一面又运动海军反孙。温树德因前此曾经附陈,现虽在孙中山部下,心中不安,受了陈炯明运动,立刻允许反孙,为里应外合之计。消息传入中山耳中,不觉震怒,立刻下令免温树德海军总司令职,并饬各炮台加紧戒备,并改换各舰长,由大元帅直接指挥。因此陈炯明的逆谋,完全失败。
中山把广州的事情,布置停当,立命各军向惠州进攻。其中只许崇智在潮州、汕头一带,被林虎战败,退守揭阳,此时并不在围攻惠州各军之中。这时陈炯明守惠州的是杨坤如,虽则屡次战败,却不肯放弃,只是一味死守,因此孙军急切未能攻下。中山集众将商议道:“李烈钧收编的两旅,现在又为林虎所收,敌势愈强,好在厦门臧致平已联络许总司令的留闽余部,和闽南自治军,南图潮、汕,现在已克饶平、黄冈,如能攻克潮、汕,消灭林虎、洪兆麟等的势力,然后出其全力来攻惠州后方,则惠州腹背受敌,其亡可立而待。所以我们此时还是以攻为守,静待攻克潮、汕,再行猛攻不迟。”这计划虽是如此决定,不料滇军内部各派,竞争总司令地位,一部分竟发生通北嫌疑。其嫌疑最重的,当推师长杨如轩、杨池生两人。杨希闵不待他们谋逆,便下令驱逐。两杨立不住足,带领残部,投江西去了。
中山因滇军太纠纷了,下令废除总司令,将所有滇军,改编为四军,任杨希闵、范石生、蒋光亮、朱培德四人为一、二、三、四军长,这件事方算解决,只静候臧、许攻克潮、汕,便可以夹攻惠州。不料林虎、洪兆麟向饶平反攻,臧军竟被击退。林虎占了饶平,便向平和进展。臧致平一面派兵坚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