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防备了。”当下传令把军队分作三路,缓缓的退下五十里驻扎,以便进退。此时已作退计,不似前此之勇敢矣。熊军也不追赶,过了一日,忽报:“熊克武自己带领大队生力军,袭败了卢金山军,占了大足,此一半是事实,上文所有。卢金山阵亡,所部已完全消灭了。”此一半是谣言,上文所无。以上一段虚一段实,互相错综,一半图省笔,一半却为要文章变化不板也。袁祖铭听了这话,立刻传令退兵,到了岳池、定远、合州一带驻扎,自己赶回重庆,商议战守计划。到得重庆时,只见城内军垒累累,攻城甚急,甚为吃惊,问杨森道:“我在路时,听说周西成三次来袭重庆,却不知详细情形,和现在的胜负怎样?”杨森道:“周西成初在泸州一带,因知道邓锡侯、陈国栋的军队,向下游长寿、酆都一带开拔,便集合了颜德基、汤子模等四团之众,乘虚袭取了南岸铜元局,向城内猛扑。我军丧败之余,屡战不利,长寿方面又胜负未决,看来重庆决不能守。我意欲暂时放弃,因不曾和你商量,所以还不曾决定。”袁祖铭拍案道:“你们未免太不耐战了。区区一周西成也不能击退他,还想平定四川全省,便你们要退,我决计主守。”杨森道:“并非我主张退,实因兵无斗志,要想守也守不住了。”袁祖铭道:“我在前敌时,听说卢师长已经战死,到了遂宁,方知此话不确。他现在还驻防壁山,如何不来助战?”杨森道:“他也主张放弃重庆哩。”袁祖铭冷笑道:“好,你们便都退尽,只剩了我一个,也务必把周西成击退。”说着,便回到自己司令部内,立刻电令前敌各军,即日回到重庆,和周西成激战。
周西成见袁祖铭的军队已回到重庆,知道暂时不能夺取,便全师而退。杨森、邓锡侯、卢金山、赵荣华,见周西成果然被袁祖铭打败,十分惭愧,当下公推袁祖铭为前敌总司令,支持一切。袁祖铭也老实不客气,即便就职了。此时袁祖铭大有睥睨一世之概。杨森因战事劳顿,又受了感冒,身子十分不适意,和袁祖铭商量,暂留重庆养病,不问军事。袁祖铭道:“你大部军队,尚在泸州,要在重庆养病,也须先去整顿一下。现在刘文辉虽曾差人去求和,我看来熊克武未必肯依,你须作速回泸州去,提备着些。”正照后文。杨森领诺,当日便回泸州去了。按下不提。
却说熊克武因刘文辉屡次派人来调和,欲要应允他,又因中立派军,都是倾向杨森的,自己未免吃亏,欲待不应允他,又怕冒破坏和平的罪名。寻思多时,忽然得了一计,便对着刘文辉的代表,满口答应,教刘文辉只去富顺和赖心辉商议调和办法,自己无所不可。刘文辉得了代表还报,便亲自至富顺和赖心辉商量。赖心辉此时已接到熊克武的密令,一面敷衍刘文辉,一面调集三四师的兵力,向泸州进袭。恰好此时杨森已回泸州,因袁祖铭吩咐提备,所以准备得十分周到,这时一听赖心辉率兵来袭,立即派队应战。两军将要接触,刘文辉、陈洪范两人急急调集了三旅兵力,将双方的战线隔断,当即宣言,哪一方面先开火,便是哪一方面破坏和平,中立军队便先打他。熊克武见袭取泸州的计划失败,只得改变态度,当即派了两个代表,分头去见刘湘、刘文辉、陈洪范等人,说明此次冲突,实出误会,现在当把军队撤回成都,议和的事情,全听三位主持,鄙人等无不乐从。虽云兵不厌诈,然而也太诈的厉害了。刘湘等不能责难,只得罢了。熊克武一方面派代表向他们接洽,一方面令赖心辉率军北退,自己赶到内江等候。两人见了面,熊克武便秘密和他讨论军事计划,赖心辉道:“中立各军,本来偏向杨森、袁祖铭一面,如果我们先发动,他们势必联络杨、袁,向我们攻击,岂不是平白地又要增加许多敌人?”熊克武笑道:“话虽是如此说,但是我们先要看准刘湘等几个人,是否能够永久中立,不向我们攻击?他们果然能够永久维持中立,不攻击我们,我们这样顾虑,还有理由,可是在事实上说来,他们无论如何,总有加入敌方之一日,我们何必如此顾虑,失了目下千载难遇的好机会呢。”赖心辉问道:“如何是千载难遇的机会?”熊克武道:“这时正因日本轮宜阳丸有帮助敌人的举动,被周西成劫了宜阳丸,俘了日本船主和北军军官,累得驻扎重庆的卢金山、邓锡侯等各军,十分发急,用全力向涪陵周西成进攻,重庆十分空虚。黔军虽已移防大足,但人数尚不足两师,我们现在如调集三师以上的兵力,暗地往袭,可以一鼓而平,重庆城便在我们掌握之中了。敌人的根据地既失,便使刘湘等帮助敌人,亦何足惧哉?”熊氏战略,确非此中诸子所及。赖心辉大喜道:“果然好计划,事不宜迟,我们便可前进,莫使黔军有了准备,不易攻克。”商议已定,便夤夜进兵,倍道而行。
大足的黔军,果然毫无准备,等到发觉时,已被熊军围了四五重,黔军四面受敌,死伤甚众。袁祖铭此时急得五脏生烟,两目生火,督率着部下,拚命的冲突,总不能脱。袁祖铭能料熊之攻泸,而不能料其攻己,岂谓熊无此胆量乎?何明于远而昧于近也?血战了好几日夜,子弹将竭,熊军又愈逼愈紧,袁祖铭把帽子向地下一掷,大呼道:“我黔军素称勇悍善战,今日被熊克武围困在这里,冲突了五日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