厦门驻军单薄,已半日不得消息,此时必已失守,你可率领所部军队,急急前去击破漳州民军,乘势占领漳州,以备退步。”此时计到退步,殆已知不能抵御北军乎?杨化昭遵令,急忙领兵赶到灌口相近,已和漳州的民军接触。杨化昭大怒,更不放枪射击,立即传令肉搏冲锋。大队兵士,一齐大喊一声,便如潮水一般冲将过去。写得杨化昭勇悍之极。民军虽称勇悍,从来不曾见过这种战法,支持不住,大败而走。杨化昭略略追了数里路,便收兵扎住,打探厦门曾否失守。不多时,探员回报,厦门已入海军之手。杨化昭长叹一声,传令进攻漳州。漳州的民军被杨化昭追赶,急急奔逃,刚才过了长泰,将到安东,长泰城南之一小市镇。忽然前面有大军阻住,前锋相迫,交绥起来。原来这支军队,却是何成浚所部,他因探得漳州空虚,业已袭击占领,派兵来攻漳州民军的后路。杨化昭也赶到,两面夹攻,民军大溃,四散奔走,枪械弃了一地。杨化昭和何成浚见了面,大约谈了几句,杨化昭便要回军仍赴前敌,何成浚留守漳州,布置一切。杨化昭刚到坂头,长泰城东之乡镇。臧致平已因兵少,败了下来。杨化昭上前猛力反攻了一阵,方才把周荫人的军队击退。臧致平对杨化昭道:“漳州既被我军占领,此时也只有退守长泰,让我整理队伍,才能反攻咧。”杨化昭称是。臧致平便令杨化昭、刘长胜守住长泰,自己率领残部,回到漳州,整理了几日,散走的溃兵,渐渐又来聚集,军势复振。何成浚因是生力军队,情愿开到长泰去作战。这时臧军前线虽然减少了臧致平自己的部队,却增加何成浚的生力军队,因和周荫人又成了相持之局。
周荫人见不能取胜,又想起去年与粤军夹攻的情形,回应二十三回。便派代表往潮、惠和洪兆麟商议,请其派兵北上,攻臧、杨之背。洪兆麟因臧致平占了漳州,也恐他往南发展来攻自己的背面,造成和中山系军队夹攻自己的局面,立即应允通电声讨臧、杨,臧、杨有何罪?可供声讨,不过与自己不利耳。率兵北上。好在这时东江的战局,已在停顿之中,滇、桂、黔、粤各军,时有内讧,不能直捣潮、惠,暂时抽调军队,谅还无妨,便拔队向漳州进攻。臧致平腹背受敌,支持不住,又和何、杨等退出漳州,冲过龙岩,占了汀州。周荫人等乘着战胜之威,又率队进迫汀州。臧、杨等都知汀州决不能守,因和何成浚商议道:“汀州孤城,万不能坚守,浙江卢子嘉和我们素有接洽,不如冲过江西,从玉山入浙,不知我兄可肯同行?”何成浚寻思了一会,方道:“我想到广东去投中山先生,拟即率队由江西入粤,不知两兄以为何如?”杨化昭道:“人各有志,既兄志在投奔中山,我们也不敢相强,好在中山与子嘉,都在反直团体之内,何分彼此。”议定之后,便即拔队离汀,何成浚由会昌转入广东去了。
蔡成勋听说臧、杨入赣,便派人接洽改编。臧致平笑道:“蔡成勋何物,岂是用我之人?”蔡成勋一庸材耳,宜乎为臧氏所轻。当时严词拒绝。使者道:“两君现在势穷力竭,前无去路,后有追兵,如不归顺蔡督,更待何往?倘蔡督派兵兜截,两君虽欲归顺,也不可得咧。”臧致平笑道:“我们人数虽只有五六千之众,然而转战千里,孙传芳竭全省之力来兜截我们,也被我们冲过,何怕什么蔡督?是实事,不是吹牛。蔡督如讲交情,不来拦阻我们,让我们通过到浙江去,我们当然感激不尽,将来总有报答之时。此是讲情理,见自己不是一味恃蛮者。倘必欲相厄,那时实迫处此,只好请蔡督莫怪了。”此是威之以硬,见自己是不怕兜截者。使者见他态度如此决绝,知道多说无用,怏怏而去。臧致平令全军一齐前进,走了一日,忽报前面有蔡军阻止前进。臧致平大怒道:“蔡成勋太不量力,如何敢来阻我?”当下便令杨化昭为前锋,向蔡军猛冲。讲到江西军,在东南各省中,原属最闒茸的军队,自来不耐战斗,如今遇见这位惯玩肉搏的杨化昭,如何抵抗得住?一交绥,便即四散败走。不经战。杨化昭见蔡军很少,十分奇异,叫过捉住的俘虏来问,方知他们是因派来运送军械,并非派来堵截的。杨化昭听了这话,大喜道:“我们正缺械弹,想不到竟有人送来。”当令把夺下的械弹,分发给兵士配用。
这消息报到南昌,江西省城。蔡成勋禁不住大怒道:“臧、杨太无礼义了。我好意接洽改编他们,不愿意也还罢了,如何又劫夺我的军械?此仇不报,有何面目见人?”当即调集大队陆军,在建昌、金谿方面堵截。臧、杨军前卫探得这事,便来向臧致平请示。臧致平得了此报,急和杨化昭商议道:“江西的地势,我们不熟,如敌人用抄袭之法,我们必中其计,现在不如分作三路,你任中锋,教刘长胜担任左翼,我自己任右翼,你如冲得过固好,冲不过,你可稍退,让我们左右两翼,攻击他的侧面,取三面包围之势,定可战胜。即使不能胜,也决不致被他抄袭了。”杨化昭应诺。三人分兵讫,杨化昭中锋先进,在新丰司地方和蔡军接触。蔡军还没见杨军的影子,便枪炮齐发,乱轰一阵。可发一笑。杨化昭却安然处之,并不还击。等到两军相距甚近,方令开枪。才是惯家作用。不一时,愈战愈近,相距不过十余密达,杨化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