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人,正是天生佳偶呢。”语未毕,但听后面有人叫道:“动不得!动不得!”秦李二人急忙回顾,来者非谁,就是绿林好友白狼。秦椒红便问道:“为什么动不得?”白狼道:“他家虽是不良,闺女有何大罪?楚楚弱质,怎忍淫污,不如另行处置罢。”强盗尚发善心。李鸿宾道:“白大哥太迂腐了。我等若见财不取,见色不纳,何必做此买卖?既已做了此事,还要顾忌甚么?”说至此,便抢了一个最绝色的佳人,搂抱而去,这女子乃是沧海侄女,叫作九姑娘。秦椒红也拣选一女,拖了就走,宋老年随后趋至,大声道:“留一个与我罢。”全是盗贼思想。白狼道:“你又来了,我辈初次起事,全靠着纪律精严,方可与官军对垒,若见了妇女,便一味淫掠,我为头目的,先自淫乱,哪里能约束徒党呢?”又易一说,想是因前说无效之故,但语皆近理,确不愧为盗魁。宋老年道:“据你说来,要我舍掉这美人儿么?”白狼道:“我入室后,寻不着这王不仁,想是漏脱了去,我想将这数女掳去为质,要他出金取赎,我得了赎金,或移购兵械,或输作军饷,岂不是有一桩大出息?将来击退官军,得一根据,要掳几个美人儿,作为妾媵,也很容易呢。”无非掳人勒赎,较诸秦李二盗,相去亦属无几。宋老年徐徐点首道:“这也是一种妙策,我便听你处置,将来得了赎金,须要均分呢。”白狼道:“这个自然,何待嘱咐。”说毕,便令党羽将三女牵出,自己押在后面,不准党羽调戏,宋老年也随了出来。那时秦李两部,早已抢了个饱,出镇去了。
白狼偕宋老年,遂向独树镇进攻。途次适与秦李二盗相遇,乃复会合拢来,分占独树北面的小顶山及小关口,谋攻独树镇。时南阳镇守使马继增,闻王店春水镇,相继被掠,急忙率队往援,已是不及,复拟进蹑群盗,适接第六师师长李纯军报,调赴信阳,乃将镇守使印信,交与营务处田作霖,令他护理,自赴信阳去讫。田闻独树有警,星夜往援,分攻小顶山小关口,一阵猛击,杀得群盗七零八落。白狼、李鸿宾先遁,宋老年随奔,秦椒红袒背跳骂,猛来了一粒弹子,不偏不倚,正中头部,自知支持不住,急令部匪挟着王氏女,滚山北走。官军奋勇力追,毙匪甚众。秦椒红虽得幸免,怎奈身已受伤,不堪再出,便改服农装,潜返本籍养病。不意被乡人所见,密报防营,当由防兵拿住送县,立处死刑。难为了王氏女。独白狼匿入母猪峡,与李鸿宾招集散匪,再图出掠,且挈着王氏三女,勒赎巨金。王氏父女情深,既知消息,不得已出金取赎。悖入悖出,已见天道好还,且尚有一女一侄女,陷入盗中,不仁之报,何其酷耶?白狼既得厚资,复出峡东窜,击破第三营营长苏得胜,径趋铜山沟。
团长张敬尧,奉李纯命,往截白狼,不意为白狼所乘,打了一个大败仗,失去野炮二尊,快枪百余枝,饷银六千圆,过山炮机关枪弹子,半为狼有。于是狼势大炽,左冲右突,几不可当,附近一带防军,望风生惧,没人敢与接仗,甚且与他勾通,转好坐地分赃,只苦了数十百万人民,流离颠沛,逃避一空。小子有诗叹道:
茫茫大泽伏萑苻,万姓何堪受毒逋。
谁总师干驻河上,忍看一幅难民图。
张督闻报,才拟调兵会剿,哪知东南一带,又起兵戈,第六师反奉调南下。究竟防剿何处,待至下回再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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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天纵与白阆斋,两两相对。一则化盗为侠,一则化侠为盗,时机有先后,行动有得失,非尽关于心术也。即以心术论,王思革命,白亦思革命,同一革命健儿,而若则以侠著,若则以盗终,天下事固在人为,但亦视运会之为何如耳。虽有智慧,不如乘势,诚哉是言也。惟都督张镇芳,尸位汴梁,一任盗贼蜂起,不筹剿抚之方,军警学各界,请愿参议院,参议院提出弹劾案,而袁总统绝不之问,私而忘公,坐听故乡之糜烂,是张之咎已无可辞,袁之咎更无可讳矣。于白狼乎何尤?
第二十六回 暗杀党骈诛湖北 讨袁军竖帜江西
却说国会成立以后,就是大借款案、张镇芳案接连发生,并不见政府有何答复,少慰人意;他如戕宋一案,亦延宕过去,要犯赵秉钧、洪述祖等,逍遥法外,都未曾到案听审。京内外的国民党,统是愤不可遏,跃跃欲动,恨不得将袁政府,即日推倒。奈袁政府坚固得很,任他如何作梗,全然不睬;并且随地严防,密布罗网,专等国民党投入,就好一鼓尽歼。为后文伏笔。相传赵秉钧为了宋案,到总统府中面辞总理,袁总统温言劝慰道:“梁山渠魁,得君除去,实是第一件大功。还有天罡地煞等类,若必欲为宋报仇,管教他噍无遗种呢,你尽管安心办事,怕他甚么?”处心积虑,成于杀也。赵秉钧经此慰藉,也觉放下了心,但总未免有些抱歉,所以托病赴津。那国民党不肯干休,明知由老袁暗地保护,格外与袁有隙,两下里仇恨愈深。忽京中来了女学生,竟向政府声明,自言姓周名予儆,系受黄兴指使,结连党人,潜进京师,意欲施放炸弹,击死政府诸公;转念同族相残,设计太毒,因此到京以后,特来自首;
并报告运来炸弹地雷硫黄若干,现藏某处。政府闻报,立派军警往查,果然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