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死如何?”五华帝君听罢,说道:“众位真人在内,以及海潮老祖,亦在聚仙阵暂时受困,不至伤其性命。若要破聚仙金光大阵,须听老拙言词。目今有五位真人要去金光阵,引出南极子出阵来。待吾困住他,我自有道理酌议。”
就有革面真人领法语,前去见阵。东华帝君闻言大喜:“你到临淄西门,有南极子在聚仙阵台上掠阵。你可改换形容,竟奔聚仙阵,与南极子动手,许败不许胜,将他引出西门,以便我等接战。”革面真人领法语而去。东华帝君又命吐丝真人:“你到西门外,等革面真人将南极子引诱下来,你可到聚仙台上,砍倒仙旗,就显你神通,又不许放出一人前来接应南极子。”吐丝真人依了法语,就下芦棚去讫。这五位帝君欠身,口称贤皇宽心,待老拙等出去走走。始皇离位奉送五老。帝君说道:“贤皇止步,不劳远送。”言罢即出芦棚,各跨仙禽,又有各位真人,紧紧跟随,各往五方埋伏,暂且按下不表。
却说革面真人,遵了东华帝君调遣,不敢怠慢,即将夜叉皮换上,跨着白象,提起三托天叉,冲出营门。念动真言咒语,驾上云头,竟奔临淄西门而来。那南极老祖,正在聚仙阵台上掠阵,他见海潮老祖困在阵中,满心欢喜。正在台上自在逍遥,只见半空中吊下一人,奔法台而来。战未三合,革面真人虚刺一叉,就离了聚仙台,腾空走去。南极子看见,心中大怒,说道:“好妖仙,你往里走。”催开梅花鹿,也就四足生云,赶将下来。那吐丝真人看见南极子去追赶革面真人,离了法台,他便催动脚力,竟奔聚仙台上。他暗想要将一竿聚仙旗放倒,但有白鹤童子在台上看守,他见有人来砍聚仙旗,便大喝一声:“何处妖道,敢来砍倒聚仙旗,要伤吾祖师爷的法命。”吐丝真人笑道:“谅你童儿,怎能识我,我非别的,就是昆仑山吐丝真人是也。”白鹤童子闻言,心中大怒,即便举起南极老祖龙头拐杖,照定吐丝真人打下,吐丝真人用大斧相迎。二仙大战,含死忘生。一场恶战,经战十余回合,不分胜负。吐丝真人暗想:“谅用力敌难以对敌取胜。”就虚砍一斧,带转脚力,往城下一跳。童儿怒道:“谅你这妖道,往那里走。”
白鹤童子将身一纵,立刻跳下城来,提拐追赶。吐丝真人看见白鹤童子追赶下来,相离不远,心中暗喜。兜住狻猊,扭颈回头,高声大叫:“你这童儿休要逞能,你看我的法宝来取你。”童儿一时听见招呼,上前观看,未见什么宝贝,抬头往上一看,空中也没有;往下一看地下也没有,心中暗想:“这妖道看见我追赶他得紧,便使这样智谋,故把大话哄我,我不管他有宝无宝,我就赶上去,一顿拐打下他的脚力,拿进城去,到我祖师爷面前来报功,也显显我的手段。”想罢,又往下赶来。吐丝真人看见来得切近,相离不远,尚有十余步光景,就嘴唇一卷,吐出一道白光,骨碌碌冒将上来,犹如千条银丝,连连不断,竞扑白鹤童子身上而来。白鹤童子一见大惊,不知是何物件,伸手来接,连手也粘住了。说时迟,来时快,顷刻绕得一身都是,把手连脚都绕住,连头也蒙住了。摇也摇不脱,扭也扭不动,一时就展动不得。那吐丝真人把他捆住,就圈了脚力,伸手就将童儿提起来,比绳索缠绑更觉结实,把他横担在狻猊兽上,回转秦营不表。
且说南极老祖,追赶革面真人,紧紧跟定,往西而去。正走之间,只见横斜里有一位老者,身骑白鹤,手执金如意,拦住去路。高声喝:“南极子,你往那里走。”南极老祖一见,知是西华帝君。南极老祖坐在鹿上躬身陪笑,口称“道长请了,不知帝君到此何干?”西华道:“好南极子,你是掌教老祖,就是群仙领袖。孙膑逆天而行,你该责罚于他才是,因何反助孙膑,暗摆下聚仙金光大阵,又将各洞真人擒拿,海潮老祖乃是昆仑教主,虽然与你无害,也有三清之面,他是长辈,你是晚辈,小不可犯上。你仗着人多,行起凶来,得罪了无当老祖,只怕眼下难逃其罪。”南极老祖笑道:“西华帝君,你但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我想当日在易州大战,后来夜设平龄会,三教圣人下山,与孙膑讲和,那时贫道也在跟前,海潮圣人也在会上,彼此所见。三教圣人吩咐圣人的说话,是明明白白道,孙膑虽然逆天,在燕尽孝,在齐尽忠,忠孝两存,那时才归山洞。今日孙膑正在临淄治事,理之当然。你家海潮圣人,不遵三教言词,却差毛奔下山,摆下五雷恶阵,就将孙膑困住。可怜燕丹公主死时收殡,母子不相见面,情实可伤。贫道下山来,不过要解救孙膑,进阵观看消息。不想毛奔好歹不分,擅自击我一雷,我即驾云逃回,把脚力鹿轰死。请帝君想一想,你说我以小犯上,这毛奔击我一雷,又打死我的梅花鹿,又怎样讲呢。我来救孙膑,入阵在路之中,遇见海潮圣人,他倚仗人多,又将白猿擒去,甲子日要用水火风雷攻破临淄,我才摆下聚仙金光大阵,挡其锋锐。虽然将各洞真人困住,也是他们劫数。帝君请你细想想可是贫道以下犯上否?”
西华帝君道:“据我看将起来,你两家争名夺利,擅动嗔痴,都是为着弟子。依我良言相劝,你把金光聚仙阵收回,将海潮老祖师徒一齐释放,令你孙膑在无当老祖跟前陪个不是,就是天大的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