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,被邹妃所害,在外走过数年,得孙膑下山保他,败了乐毅,夺回江山。后与燕国和好,今在位二十年。国家虽不甚丰厚,且喜庶民安业。那日早朝,黄门官启奏:“燕国昭王,差南郡王之侄,名唤孙燕,背了文书,前来求救,现在午门候旨。”襄王闻奏,传旨宣进。黄门官领旨,带了孙燕上殿。朝拜已毕,孙燕在背后解下文书,双手高举道:“臣子孙燕,奉吾主之命,有求救文书呈上。”襄王传旨平身,左右官把文书呈上,展开放在龙案之上。襄王用目观看了一遍,不由得面目更色道:“秦师虎狼,今欲并吞六国,先困易州。自古唇亡齿寒,孤岂肯不发兵相助之理。但齐国遭了刀兵之苦,现在将老兵衰,如何能起兵相助。”孙燕闻言,连连叩头奏道:“圣上与臣主和好同盟,灾患相济,兵荒共扶,故臣进书求救。圣上念切邻国之好,发兵相助,且臣叔孙膑有功于圣主,今孙膑之母亲在燕邦,恐秦兵破易州,性命难保,乞圣上推恩怜念。”襄王道:“御弟,孤岂有不知亚父之母亲在燕邦,但实系兵微将寡,自顾不暇,如何上得易州相助。”孙燕闻言,只是朝上叩头哀求。齐襄王在宝殿之上,正在那为难。只见班部中闪出一员大臣,朝上行礼道:“不才愿提兵上易水解围。”襄王举目一看,只见他;
粉底朝靴足下磴,
腰中宝带玉玲珑。
环眼豹头生杀气,
赤须蓝脸长威风。
剑眉锁绉声音亮,
虎步斜趋身体雄。
若问此人何姓氏,
袁达全山号野龙。
齐襄王认得是袁达,心中甚是不悦。暗想:“偏生是他要去,如何拦阻。且他的性如烈火,喜褒不喜贬的。若说秦兵雄悍,王翦多能,他定然不肯不去的。”想了一想,遂开口道:“保国公若带兵去解燕国之围,定然马到成功。但我本国虽然太平,皆赖皇兄威镇临淄,故而小丑不敢跳粱。今若带兵上易水解围,他国若知,发兵犯界,孤又使何人出去对敌。皇兄暂且归班,等孤再差别人去罢。”袁达连忙奏道:“齐燕素好,今日遭困,理宜速救,且秦素有将勇兵健之名,章邯、王翦皆世之名将,臣若不提兵前往,另差别人,恐怕有丧师之忧。”襄王道:“孤岂不知,但皇兄年纪老迈,倘有疏虞,则国之屏障已失,孤劝皇兄还是不去的才好。”袁达一闻此言,只见他红须乱乍道:“谅秦将有多大本领,臣岂能失手于他。吾主若不叫臣去,臣愿死于阶下。”又见班部中闪出一员大臣,奏道:“主上恐怕保国公性急有失,臣李牧愿与保国公同上易水解围。”齐襄主见是李牧,心中不悦。便自暗想:“齐国只有你二人,王夺又病故了,或留一个在朝也好,今偏定要一齐前去。只是为着孙燕方面,又不好十分拦阻,便道:“若得保国公同去,孤才放心。只是诸事都要小心,切不可轻敌。”二人齐声应道:“谨遵圣训。”襄王又传旨,着黄门官开宴,在大殿上与二位国公饯行。霎时间排下大宴,袁达、李牧与孙燕一齐谢恩归座。
襄王在酒宴间,见孙燕生得天庭饱满,地角方圆,唇红齿白,眉目间有股清气,且两耳垂肩,双手过膝,大有九五之相。饮酒间,又问些事。孙燕虽然年少,但有十分天性,随问随答,无一不明白条畅,襄王心中甚是爱慕。酒过三巡,菜上五味,三人便立起身来,谢恩出朝。襄王就传旨兵马司,点了三千人马,预备明辰上易州解围,然后散朝回宫。此时,日将西坠,袁达等回至府中,再排酒宴与孙燕饮谈。十四位公侯,俱皆在座中。孙燕把冲围遭困的事,细细说了一遍,袁达兄弟等无不称羡。是晚,孙燕就在保国公府中歇了。次早上朝辞行,孙燕便对袁达、李牧道:“二位国公,且请先行,小弟还有事启奏。”袁达等也不细问,一齐上殿辞驾。襄王又亲赐三杯御酒,袁达等饮罢,拜辞出了午门,带兵上易州去了。
襄王见孙燕犹自立在殿上,便道:“御弟,孤已发兵去救燕了,御弟何以还不同去?”孙燕跪奏道:“臣奉国君与祖母之命,一来求取救兵,二来请臣叔孙膑到燕国去的。”襄王笑道:“御弟,你三叔自保孤登基以后,已回山去了。”孙燕道:“不知臣叔仙山在于何处,伏乞圣上谕知。”襄王道:“亚父临行时,他说回天台山去。这天台山孤知道在那里呢?”孙燕道:“既是在天台山,我主岂有不知之理,乞我主差人指引。”襄王道:“孤若知其方向,早已差人请回来了,何待御弟之追求。”君臣正纷论间,只见闪出一位上国卿卜商跪奏道:“臣与亚父别时,亚父曾留柬帖与臣,说后数十年,必有人要到天台请我,你开此柬帖便知。今孙燕此来,正合其时,臣愿与将军孙燕同去,找寻天台山请亚父。”襄王闻言大喜道:“既如此,孤也修书一封,国卿先生可一同带去。”说罢,忙传文房四宝,当众修了一封问好的书词,就令卜商同孙燕去天台山请亚父,二人连忙谢恩出朝。卜商就邀孙燕回至自己府中,收拾行李,把柬帖匿在怀中道:“小将军,令叔说过,出皇城东五十里,方可开看,我们须要遵他的言语。”于是二人用了早膳,带了数十名家将与班豹,遂一齐跨马,出了临淄的东门而行,暂且按下不表。
且说袁达、李牧带了三千齐兵,星夜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