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坐。南极便对孙膑道:“临淄的洪福将尽,西秦始皇气正旺,今日与海潮大战,虽然得利,到底不能逆天。等至明日,贫道约个人来,要与他们讲和,他就颜色有光,各各回山罢。”孙膑道:“弟子岂有不知,只是万分无奈。弟子等上吴桥葬母亲,就把临淄的事统统不管了。”说话之间,天已交四更。只因临淄城内有了高人,是以不怕奸细,所以三更半夜不用关锁城门,随时有人出入。忽见一个旗牌来至文华殿正中跪下报道:“东北角上,到了四更时分,起了红光一阵,至今不知何故,特来禀知,请令定夺。”孙膑闻言一点首,那个旗牌就归他的汛地去了。孙膑即对南极道:“老祖,方才蓝旗来禀报道,东北角上起了一阵红光,其中定有一个原故。老祖何不与弟子去看看,是何凶吉?”南极老祖道:“言之有理。”说罢,二人走出殿去,自有当值官在此伺候。一见二人出来,吩咐备了脚力,跨鹤骑牛,忙上临淄城来,不许出声扬名。
他二人便站在城垛内边,闪开慧眼,定睛观看。只见红光中隐着一股杀气,孙膑道:“老祖,可看见么?里面影影绰绰,有二三十个高台,旗幡播动,不计其数,好似各按方位,看是一个阴罗阵的光景,只见布得十分稠密,十分利害。他应改摆在西北乾天布阵才是,为何正在东北角上艮地上呢?”南极道:“你不见那一带土岗么,必有一个缘故取意。但不知此带土冈叫做什么名字?”孙膑忙叫城上之兵,前来问时,方知是无极岗、落孙坡。二人听得,点头无言。南极道:“大将为人,只怕犯地名,此乃冲犯相克之数。原来他取此意来治我们。此番难以敌手。也是劫数,且回殿去,再作道理。”看完已是天交五更,又见众仙坐功已完,使上殿参见。见殿中灯火辉煌,白鹤童子在旁打睡,东方朔说道:“你逍遥快乐睡罢。”毛遂笑道:“你必学了我的武艺,晚晚睡觉。”王禅笑道:“你有什么武艺,他学你的?”毛遂道:“想必晚上作贼,就没空睡觉。”王禅笑道:“不怕羞的矮根子,还要自己夸嘴。”毛遂道:“你看,讲句笑话儿,你又骂了。”便鸭步鹅行的上了文华大殿。来至白鹤童子跟前,毛遂身矮,敲不着头上,就在脚下拍了几拍,伸手拧了一拧,正拧着脚筋。白鹤童子哎呀一声,把脚一蹬,毛遂不曾防备他,蹬了一交。哎呀一声,众仙俱各大笑。白鹤童子连忙睁开眼一看,见是毛遂,不好意思,忙忙上前扶起来道:“真人,多有得罪,一时失错,休怪休怪。”毛遂连忙起来,整整冠儿道:“好踢呀,看见了老祖,要告诉打你几下呢。”白鹤童子笑道:“真人,上粱不正下粱歪,我在这里打瞌睡,谁人叫你前来拧我一拧,真人也有一个过处。”毛遂笑道:“呆物,你晚上因何不睡觉,天交五更,鸡鸣了三遍,你还是靠此间打瞌睡。”童儿道:“你不知,昨晚三更,有旗牌来报信,东北角上起了一段红光,老祖与孙广文去看,至今才回来。”众仙齐道:“如何的不通知我们前去走走?”毛遂笑道:“上阵厮杀,用着我们前去走走。这红光现法之处,定有好的,必不叫我等知道,又怕我们沾了他的光呢。”
正说着,只见南极老祖与孙膑来至跟前,随着一齐进殿中坐下。毛遂看见南极老祖与孙膑,有闷闷不乐之色。毛遂问道:“方才去看些什么?如何回来俱有不乐之色?”南极子道:“方才你说过,红光之处,定有什么事了。你们怎晓的,是人家下火炮,筑高台,密设阵式来困住我们呢。”毛遂道:“掌教道法无边,纵有什么阵,治他不得么。他也不过请些神将而来,拦住老祖,纵有镇物法宝,也难伤你这不坏法身。怎么就忧闷气起来。”说罢哈哈大笑。南极道:“你笑什么?”毛遂道:“掌教不必假作为难,也不必愁闷,我矮人倒有一个妙计。”孙膑闻言道:“毛真人有何妙计?”毛遂道:“三哥你都知道,如今他们摆下恶阵,不过争强要胜,我只须下口气,请人去央求于他,情愿送回真人,掌教老祖归山,三哥你上吴桥葬母,我们各自也散了。他摆此恶阵,要困谁,只好臊臊自家,收罢。我们再去与他陪上几个礼,难道还不解开。”南极老祖道:“毛遂真人的妙计如此,不大济事。即来之,则安之,未必那阵就打住我们。我们都要上前打,若不愿打阵,请自回山,不陪他礼,不甘心居下风,贻笑于人。”王敖说道:“老祖岂听矮根子的话。”王禅也接口说道:“贼矮根子有什么大计谋。”
你一言,我一语,把个毛遂说得面红过耳,含嗔说道:“我不过一时暗话,依不依在你们,你们贼长贼短的骂起我来。我本不济事,你们算好汉子,各请去打阵,我在此也无颜面,不如回山去罢。”说罢,就把身子一扭,就要走。王禅笑道:“贼根子,你若走去,看我打折你的短腿。”众位仙真看见毛遂面带羞容,便说道:“道长不可与毛遂真人说笑了,他适才连我们都怪了。”孙膑急忙上前拦住,说道:“毛贤弟,为何因几句笑话儿就有去志,千看万看,看我孙膑之面。”南极便道:“毛真人,方才出家人见你说我有好事瞒了你,故此说你几句。就是王家兄弟常时与你真人儿戏惯的,为什么这回就恼了。”毛遂道:“掌教老祖,你说哪里话,贫道怎敢怪老祖呢。只是众仙长你一言,我一语,使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