统领,户部辅佐钱粮,兵部给散头盔、衣甲器械鞍马,明日孤与皇儿送行。”袍袖一展,驾退回宫。
小姐母女谢恩出朝,乘轿回府。小姐又给夫人叩头,夫人用手扶起道:“你如今蒙朝廷封为贵人皇姑,归西侯之职,兵权已不小了,你的鞍马盔甲俱有,还用什么兵器?”小姐道:“孩儿下山时节,蒙圣母赐一件兵器,名为绣绒刀,放在后院内,待孩儿前去取来。”小姐去不多时,果然取出一把金背钢刀,明晃耀人眼,冷飚飕逼人,真是一口宝刀。小姐道:“待孩儿披挂起来,试给母亲过目。”夫人道:“你把刀法耍给我看。”小姐转将下来,把头上的钗环首饰,尽行摘下,用青丝帕将乌云抱住,将盔衬帽扣住头,上身换上了细细锦袍,披上黄金甲,罩上大红袍,袍甲齐备,然后将四周紫金盔带上。小姐披挂已毕,一低头,自己就笑了起来。丫环道:“小姐这般打扮,系一员小将,怎么笑将起来?”小姐笑道:“你看我上半截似个临阵的将官,我脚下还穿着红绣花鞋,怎么登得踏蹬,去把我的战靴取来。”丫环把战靴取到,小姐脱了花鞋,换了战靴,披挂齐整。手提绣绒刀,复上堂来,口尊:“母亲,孩儿的披挂如何?”夫人一见,满心欢喜。小小的一位姑娘,打扮起来,竟是堂堂一员武将,便叫道:“我儿你就在这厅堂上,把刀法试演我看罢。”小姐转将下来,在大堂上手提钢刀,分门户上四下三,右六左五,撒花盖顶,枯树盘根,将老母仙传的九九八十一路花刀使将出来。犹如一座刀山,并不见人影。小姐使完,夫人满口称赞:“果是仙传,与众不同。我儿你进里头去,卸了戎装,歇息一宵,便明日动身。”小姐辞别了夫人,回归绣阁,这且不表。
再说夫人,传唤家将上堂,咐吩道:“你把家中众将,挑选五百名前来听令。”家将头顷刻之间,挑选已毕,都是精壮的后生,带领到帅府月台下,望前叩头,立将起来,两边雁翅排开,拱手听令。夫人开言道:“你等也有太老爷手内养的,也有大老爷二老爷手内养的,今日我廉门实不幸,父子皆亡,只存一个姑娘,又要领兵上易州相助,我恐他是女流之辈,未经大敌,全仗你等保护。正是养军千日,用军一朝。务要小心在意。”众家将齐声答应道:“小人等敢不尽心拼力,保护小姐上易州见阵?”夫人大喜,吩咐家将头,每人赏给银两,回家收拾鞍马器械,以备明日起程。众将磕头谢赏,退出帅府,各去准备,不必细表。夫人回到后堂,又选丫环仆妇二十名,服侍小姐。此时天色已晚,一宿晚景无词。
到次日天明,小姐起来梳洗已毕,结束停当,披挂齐整,遂下教场,挑选御林军三千,搭下行营,伺候起程。复身进朝辞别。云王龙心大喜,亲递御酒三杯,与皇姑送别。秀英跪饮已毕,叩头谢恩,辞出朝门,回归西府。廉夫人早备下筵席。小姐至堂前滚鞍下马,来至后堂,叩头辞母。夫人一见,流下泪来,用手扶起娇儿,心下惨切道:“儿啊,此行诸事,须要小心。两军对敌,非同小可,乃是性命所关,你若到了易州,早日寄个捷音,免使为娘挂心吊胆。至嘱言词,须要谨记,余不多嘱。”小姐拭泪道:“母亲且放心,孩儿自有方略。”夫人命丫环斟上酒来:“待我敬孩儿一杯,一壮行色。”小姐跪下,饮毕,叩谢夫人,翻身上马,率领家将出了府门。那廉夫人哭得似醉如痴,回转绣房不表。
且说秀英率领着五百家将,来至教场,点动人马,祭旗放炮,传令起行。一路上纪律严明,经过地方秋毫不犯。行不数日,来至易州西南角上。前面飞报,前面就是野猪林,棋盘山西山,离易州只有三十里,请令定夺。小姐道:“从山里头走过有多远?”家将道:“西山口至东约十里。”小姐传令,就在此地安营。三声炮响,安下大营,支起黄罗帐,发开军情。吩咐旗牌官,随营候用白布一百桶,白绢五十桶,即运上大帐,不可迟误。旗牌领命,将布绢一百五十桶,运送中军帐缴令。小姐即命旗牌官,将这一百桶白布领将下去,发给五营四哨,大小三军,不论领哨的蓝旗,督阵的红旗,大小队长,每人做一领孝袍、一顶孝帽,一条孝带,一条长领;军士每人孝帽孝带各一。那五十桶白绢,领将下去,发给五营四哨,有职的偏裨将佐,每员做孝衣一领,孝帽一个,孝带一条。即速造就,俱用白旗白号,满营挂孝,不许违误,犯者军法施行。旗牌得令,将白布白绢分散,遵行仔细。
单表秦始皇,一日升帐,传集两班文武,开言问金子陵道:“朕自兴兵吞并六国,至此易州,不想遇到了孙膑,连败数阵,伤了许多孤家的人马。虽是攒天箭打死了孙膑,尚未知真假,又不知几时才能平得易州。况持日长久,虚费钱粮,此时不如退兵回国,再图后举。”子陵叩头奏道:“吾主龙意万安,并吞六国,原是天意,那孙膑不过逆天而行,今被殿西侯攒天箭射死,臣夜观天象,见孙膑的本命星不在,决死无疑。易州若无此人,要破燕山,只在吹灰之力。”原来金子陵虽说会观星望斗,那知孙膑有移星转斗的手段,掩住本命星。子陵那里看得出来。当下有王翦出班跪下,口尊:“吾主,他营中三军挂孝,一日三次举哀,孙膑果是真死。微臣打听他几时出丧,定要抢他尸首回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