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,指头点定,直取薛飞。薛飞抬头一看,好玩耍,原来是圈儿在空中旋下来,倒有井栏圈大,薛飞叫声:“不好!”拳头打开,往项梁上打下来了。薛飞把头偏一偏,那里来得及,打中脑盖,身子打为肉酱。此圈收去。
薛葵看见薛飞身死大怒,把牛头马一拍,双锤一起,大叫一声:“鸟婆休得无礼,我来也。”冲出阵前,把双锤一起,“招打罢!”那小姐当不起锤,又将圈起在空中,打将下来。薛葵见势头不好,下马在本阵而走,竟打死了牛头马。兰英马上呼呼大笑说:“来将许多夸口,竟不上两合,死的死,走的走,有本事的出阵会我。”
这里薛孝对薛蚪说:“此功劳让了兄弟罢,今日不与哥哥报仇,不要在阳间为人了。”把双膝一催,哗啦啦追上来了。那小姐抬头一看,嗄,原来是齐整的后生,貌若潘安,美如宋玉,我若嫁了此人,三生有幸,也不枉在世间。开言说:“小将军,你是何人?姓甚名谁?乞道其详。”薛孝说:“你要问少爷之名姓么,吾乃雁门关总兵薛强之子,忠孝王之侄,薛孝便是。”
小姐说:“原来功臣之后嗣。俺家今年十六岁,我父潼关总兵。奴家还未适人,意欲与将军结成丝罗之好。况你是总兵之子,我又是总兵之女,正是天赐良缘。未知允否?”薛孝听了大怒说:“好一个不知羞的贱婢!你把我薛飞叔父打死,少爷不希罕你这贱人成亲。休得胡思乱想。看枪罢!”着实一枪,直往咽喉刺进去。小姐把刀架住说:“小将军休要烦恼,你的性命现在奴家手中。你若允,奴家与父兄商议投降,献此潼关;若不允,我把指头取出宝圈,就要取你性命了。”于是放起圈来,小姐那里舍得打他,把指头点定。薛孝大惊说:“既承小姐美意,待吾回去与叔父商量,就来议亲。圈儿不可打下来。”小姐说:“不妨,吾指头点定不下来的。”心中好不欢喜,说:“小将军一言为定,驷马难追。你且回去,明日来议亲。”
薛孝惧怕圈儿,只得回军。薛蚪说:“兄弟,你好造化,在阵上对了一个绝色佳人。”薛孝说:“哥哥休如此说,那圈儿利害,勉强应承的,与叔父算计,除了这圈,潼关好破了。”二人同诸将来到帅营,见了薛刚,说起此事。薛刚一闻此言大怒,说:“畜生,他打死薛飞,应该报仇,反与敌人对亲,要你这畜生何用?”吩咐:“斩乞报来。”左右将薛孝绑定,正要推出辕门。薛孝唬得魂不附体;众将在旁,见元帅怒气不息,不敢上前去劝。
只见程咬金说:“刀下留人!”对薛刚说:“元帅不必发怒,老夫有一言相告。”薛刚说:“老千岁有何话说?薛刚领教。”咬金说:“潼关盛元杰乃是忠厚君子,况且他女儿美貌,又有宝圈阻住潼关,长安何日得进?父兄之仇难报。况且名门旧族,正好匹配。待进了潼关,长安指日可破,父母之仇可报,尔弟只生一子,若斩了他,去其手足,依老夫之言,待吾唤孙儿程千忠为媒,成就秦晋,共讨伪周,此乃全美。”薛刚听了甚喜,开言说道:“果然我失于算计。”吩咐放了绑,令薛孝拜了咬金,此话不表。
再言盛兰英见薛孝回军,收了圈儿,回进关中,来见父亲。盛虎、盛彪弟兄二人在关外掠阵,见妹子打死薛飞,打走薛葵,心中大喜。又见妹子在阵上与薛孝当面议亲,心中大怒。一见妹子进关来到堂上,二人各拖出宝剑来斩兰英。兰英也拔出剑来挡住,元杰大喝住。盛虎说:“这贱人如此无耻,在阵上私自对亲。”一一说了,元杰说:“我儿你不知,为父的本是大唐臣子,今武后灭唐改周,武三思丧师辱国,又失三关。目下小主在房州,不久为帝,难道我助周不成?况且薛氏弟兄世代忠良,赤心为国,武后将他满门斩首,难道他子孙不要报仇么?你妹子的师父金刀圣母对我言过,后来与薛孝有姻缘之分。前生已定,孩儿不必如此。”盛虎听了,默默无言。盛龙说:“明媒正娶的好,阵上对亲,岂非苟合?还要三思。”正在此言谈,有军士报进说:“启总爷,关外有鲁国公之孙程千忠将军要见。”元杰问道:“他带多少人来?”军士说:“他一人一骑,四名家丁跟随。”说:“既如此,大孩儿出去请进来。”盛龙领命,接进千忠,来到堂上,宾主相见。
这程千忠也有七旬之外年纪,头发斑白,与元杰年纪差不多。元杰见了程千忠说:“将军到贱地,有何见教?”千忠说起求亲一事,“与薛孝为媒,与令爱求婚。”元杰满口应承。将庚帖送过。千忠接了回去。次日薛刚亲送薛孝同诸将进关。正是黄道吉日,作乐挂彩,当日就在盛府成亲。此话不表。
如今潼关上扯起大唐忠孝王旗号,停留半月起兵,竟往临潼关。三军司命,浩浩荡荡,大队人马,杀奔潼关,离城十里,放炮停行,一声炮响,安营已毕,明日开兵。
再讲临潼关离长安二百余里,若临潼关一破,长安就不能保,这镇守总兵官名陈元泰。这一日升堂,有探了报进说:“老爷,不好了!薛刚打破潼关,已到临潼关了。请爷定夺。”陈元泰不听犹可,听了此言,唬得魂飞魄散,手足无措。想临潼关乃小小关津,怎能挡住大兵?况且兵微将寡,不如上表进京求救。关上多加灰瓶、石子,紧闭关门,不与你交战,待朝廷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