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根由说与儿知道,那个是儿嫡双亲。
大娘闻听心中想,暗骂书房众学生。
叫我何言来启答,只得开言假说清。
我儿休听谗言语,一双子女我亲生。
梦蛟道:“她说话又因,怎说外人饶舌。”大娘说:“畜生呀,怀胎十月,乳哺三年,千辛万苦,抚养你个不孝的畜生。年今七岁,送你学堂攻书,望你成人长大,赴取功名,不枉为娘一番苦楚。你今听小人之言,反来毁谤自己爹娘,我今不打,待等几时?”叫声:“丫鬟,取家法过来,待我打死这个畜生。”梦蛟哭道:“啊唷,母亲呀。”那大娘未曾打下,两泪汪汪,二人大哭一场。
梦蛟啼哭跪埃尘,娘亲何必怒生嗔。
孩儿非听闲言语,事到去间却有因。
既然儿是亲生子,应该同姓不差分。
嫡亲父子不同姓,谅必其中有别情。
爹姓李来儿姓许,还望娘亲说分明。
孩儿情愿甘受责,被娘打死也甘心。
大娘听了此番话,愈加悲泪越伤心。
那许氏大娘道:“另有一个缘故,因你多魔多难,有恐难以抚养,故而将你继出姓许。”梦蛟答道:“既将孩儿继出,因何无有继亲来往?”那大娘被儿说得不能回答,说道:“儿呀,休要在此讲了。”
许氏被问不开声,察听言语观动静。
欲言不语无计较,梦蛟跪倒地埃尘。
孩儿蒙感娘抚养,成人长大不忘恩。
倘能有日身荣贵,凤冠霞帔报娘恩。
谁人是我生身母,生死存亡姓何名。
凡事须看孩儿面,万望慈悲恻隐仁。
生养总是同一体,侍奉天年无二心。
大娘启齿开言骂,便骂无理小畜生。
亲生父母怎为假。疑虑爹娘是外人。
你父未曾娶过妾,为娘结发到如今。
娘的言语全不信,别人言语反为真。
梦娇听说双流泪,我娘全然不露形。
孩儿哀告全无用,不如出外去访寻。
今朝辞别亲娘去,外面寻访我双亲。
若得苍天生悯怜,骨肉相逢转家门。
倘然不见双亲面,孩儿伶死不回程。
抚养深恩难酬报,来生犬马报娘恩。
那许氏大娘,听了他的言语,吓得来魂不附体,连忙扯住说道:“梦蛟儿呀,你小小年纪,出外寻访何人?”梦蛟道:“孩儿逢人就问,若能寻着爹娘,一同回来事奉,报答二位生养之恩。若然查访不着,孩儿也不回来奉侍了。”大娘想道,我若还不与他说明,必然出外寻访,倘有不出,岂不绝了两家香火。只得叫声:“儿呀,你不必悲伤,待为娘说与你知道便了。”
我儿同往楼上行,从头细底说分明。
大娘开了三黄锁,箱中取出画像形。
许氏指定将儿叫,那边却是你双亲。
梦蛟即便来细看,眼泪汪汪暗思论。
水墨描画男和女,分明一对少年人。
大娘开口将言说,我儿听奴说原因。
只恐儿闻心悲戚,铁石人见也泪淋。
你父祖籍宁波府,慈溪县内是家门。
与我同胞亲兄弟,双亲早亡在杭城。
习学经营为药业,相营药材数年春。
那年二十零三岁,姓许名宣字汉文。
时逢清明正佳节,你父西湖去上坟。
途中遇见你生母,名姓称为白素贞。
出身不是凡间女,千余修炼白蛇精。
彼此情投皆意合,两相情愿结婚姻。
你父家寒无聘金,你母相赠数百银。
你父将银去兑换,却被公差捉了行。
库中失窃真脏获,出首当堂问罪名。
梦蛟道:“母亲只为何事?”许氏说:“儿呀,只银子是钱塘县的库银,被你母亲摄来,幸得知县清廉,见你父亲不像匪类,故而不动刑法,细细查问,你父亲供出实情。老爷即叫公差,吊你母亲,她主婢二人,见公差一到,霎时遁化不见,故谓妖怪出名。后来老爷将你父亲,充到姑苏。谁知你母亲与小青丫鬟,早在苏州等候。
你父发配姑苏去,你母早去等候身。
苏州有个吴员外,仗义疏财好仁心。
劝你双亲同一处,重兴花烛结成姻。
新开药铺保和堂,生意兴隆过光阴。
开店将来有数载,积有数万雪花银。
金山和上来募化,你父写缘立名姓。
独助檀香三百担,雕刻罗汉与观音。
工程圆满开光到,请往金山起祸根。
梦蛟道:“独助檀香三百担,是大大一个功劳,何以反起祸殃?”大娘说:“儿呀,金山寺有一个法海禅师,说你母亲是妖魔,故而将你父亲,留在寺中,不肯放回。那时你母亲问知,与小青二人,赶到寺内,接你父亲回来。那和尚执意不肯。恼了你母亲性子,就与和尚斗起法来。
滴水难起千浪濆,粒火能少万家倾。
忽然两下来斗法,居民残害实伤心。
一郡生灵遭大难,这场罪孽不非轻。
后来夫妇归家转,与我骨肉两相亲。
数月之间儿出世,欢天喜地得奇珍。
正待我儿来满月,亲朋贺喜一齐临。
法海和尚亲身到,说你娘亲罪孽深。
金山水满民遭害,违犯天条罪非轻。
紫金钵盂如来赐,前来收服你娘亲。
梦蛟道:“母亲,后来如何?”许氏道:“儿呀,说也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