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“哦,到韦林县魏岳村。”长生想,只当此路无人走,竟还遇到同路人。“请问二位姓甚名谁?”一个说,我姓牛名头;一个说,我姓马名面。长生闻听是牛头马面,吓得魂不附体,说声不好了啦,
遇上牛头并马面,入得阴司地府门。
长生惊问:“二位去魏岳村有何贵干?”“奉阎君之命凭票拿人。”“拿、拿哪个?”“拿张长生!”长生吓得稀稀步子就跑。牛头马面一把背住他:“你可就是张长生?”“我、我不是的。”“你叫什么?”“我、我是叫张长生,不过,我与他同姓不同宗,他住河西,我住河东。”“那地府不乱捉人,不是你。”
立刻溜了就动身,快从东门去逃生。
到东门一看,是刀山剑林地狱。看那罪鬼一到,对刀山上一撂,痛得乱嚎。
上刀山,刀千万,犹如春笋,
爬上去,剑穿心,鲜血淋淋。
长生到东门,刀剑地狱门。
你在阳间杀生灵,破肚又穿心。
长生问头儿们:“这刀山摆这块做什么?”“你不识字?这牌子上不是写得明明白白的——刀山不等其别个,专等阳间张长生。”
张长生一听,稀稀步子又跑。“喂,你可叫张长生?”“我,我不是,我叫张打生。”“那地府不错捉,你走开吧!”
依还溜了动身走,快到南门去逃生。
溜到南门一望,火坑地狱。罪鬼对火坑里一撂,烧得浑身起泡。
上火坑,如炭盆,皮焦肉烂,
野狗村,拖了去,囫囵生吞。
打生到南门,火坑地狱门。
你在阳间放野火,如今火坑焚自身。
打生问头儿们:“你们还等哪一个?”
火坑不等其别个,专等阳间张打生。
打生稀稀步又跑。头儿们一把抓住他:“你可就是张打生?”“我,我不叫张打生,我叫张活生。”“哦,阴间不错捉,你跑你的路!”
依还溜了动身走,赶往西门去逃生。
西门是油锅地狱。罪鬼一到,背去对油锅里一撂,红面鬼使烧火,青面鬼使上灶。
滚油锅,沸腾腾,上下翻滚,
抛进去,无救度,化作灰尘。
活生到西门,见到油锅滚。
如同生灵肉,油煎四翻身。
活生走近一看,啊依喂,罪过哩!问头儿们:“这油锅等何人?”“铁面牌挂在这里,等牛头马面捉人!”“捉哪个?”
油锅不等其别个,专等阳间张活生。
张长生吓得想溜,鬼使们一把背住他,“你可就是张活生?”“不、不,我叫张卵生。”“那你走吧,地府里不错捉!“
依还溜了向前跑,北门到了奈河桥。
奈河桥是一尺三分阔,三丈六尺高,两头铜钉钉,中间滑油浇。罪鬼对上跑,桥身只是摇;要是向后退,马叉要倒背;如对旁边让,蛇狼虎豹又要咬。
桥上罪鬼哀哀哭,无人搭救罪难熬。
长生叫声双亲哎,
可知为儿上山打猎非好事,活活闯进了地狱门。
母亲哎,十月怀胎空养我,三年哺乳枉费心。
双亲哎,枉枉养我成长大,做不到端汤奉茶人。
你们总说养儿防老,积谷防饥,
谁知一场空欢喜,竹篮担水枉费工。
观音老母想:随你怎样哭,想不修行二字总不来度你。长生又哭了——
我要早听僧人话,免到阴司做罪人。
早知地府有千重狱,我出娘胎就修行。
我今愿解杀生孽,又没师父领头人。
观音说:“妥了妥了,你这才愿修身戒杀,改恶从善!不管怎样,还得要把师姐的面子顾起来。”摇身一变,变作普贤去他家化缘的僧人一样。引磬木鱼一敲,口中念念有词:“龙奔深潭,僧奔善门,斋僧布施,布施斋僧,功德无量,南无阿弥陀佛!”
张长生一看,“啊唷,这鬼和尚不是在我家化缘的,他怎到阎王殿来化缘的?”观音老母又念:“地府阎王有十家,家家为我备早茶。”长生想:这和尚与阎王是亲戚?要不,阎王怎留他吃点心的!
长生一见战兢兢,怎遇上前世里的对头星。
观音又来到奈河桥头,说声道变,奈河桥变样,化作一座金桥。
一头通向阳关道,一头直通到阴曹。
桥头站立仙童仙女,手执长幡宝盖迎接僧人。张长生喊道:“僧人师父!”不睬他。“和尚师父!”不理他。“僧人师父,你可认识我啦?”观音回过头来对他看看,“不认识你是何许人氏!”“哎,你上个月在我家化缘的!”“我们就靠化缘为生,哪认得许多施主!”“不,你帮我拿桂花树弄活的。”“不要说枯树可以逢春,就是人在阴间也可以送他还阳,这些好事我做了千千万,哪记得许多!”“不,你挨我绑在桂树上用箭射的。”“哦,这我记得。你是魏岳村的张长生唷!”“师父,请你小声点,牛头马面在捉我哩!师父哎——
你拿我带了转家门,我千家万当愿斋僧。”
“嘿嘿,我不信你了,当初只许二百两银子还赖得光光的,现在你许了千家万当,只要我将你对家一带,将来你不是赖得更快。你是急来抱佛脚,病来许菩萨的人,不信你骗了!”“师父哎——
开口听出你喉咙里音,就是要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