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遇上对手,连忙说赖话:“还有一桶不卖了!”“不卖呀?俗话说,说卖堂屋地,连夜拆不及,不卖也得卖!”这下两人扯住水桶争呀抢,溅出了一水点,
一个水点溅开花,西门冲起个白汤湖。
大圣菩萨手脚哨,拎起水桶往湖里撂,立时长起一座氽氽庙。水魔妖见计失败,就耍胡赖,抽出扁担就打和尚。这下,水魔用扁担,大圣用禅杖,立时就开仗。水魔边打边退,大圣紧追不舍。众位,水魔不是打不过大圣败阵而退,她是想把大圣引到东海边,打他下海。大圣呢,要拦截她,不让她向东海逃跑。二者混打一场,胜负难分。大圣眼见快到北门离海边不远,晓得在岸上难以取胜,脱口就喊——
师父哎,通州百姓要遭难,你在灵山可知音。
大悲观音肉跳心惊,知道大圣在通州遇敌,战不胜水魔妖精。随手带了善才、龙女来到通州北门,用手一指,在大圣与水魔交战的路旁设下三间茅屋。开一爿饺面店。善才上灶当烧煮,龙女店前任走堂,观音变作一位年老婆婆当管家。这时,水魔与大圣正打得起劲,杀到观音的面店门前。观音站在门口用手向大圣一招,大圣知道是师父来了,就放下水魔直奔面店而逃,水魔乘兴就对面店里追。大悲观音一把揪住水魔说:“女子,你可怕羞?”
自从盘古及到今,不曾见到女子打僧人。
水魔说:“老婆婆,我与这个和尚素不相识,请婆婆不必多心。”观音说:“他是我的穷鬼外孙,你们既不相识,为何要两下撕打,想必是我外孙的不是?”“老婆婆,他既是你的外孙,我就告诉你听听,给我评个理!”她说:“我也是个穷女子,手上没钱用,挑水为营生,你外孙买了我的水不给钱,还把我的水桶甩掉,你说怪我还是怪他?!”观音说:“小姐哎,男子是盆火,女子是盆水,为女子的火气要放小点,我外孙有不是之处,老娘来赔你礼!”说着,就对里喊:“端一碗面来给这位小姐压压惊。”这碗细面是观音菩萨用鹦哥衔的铁索变的。善才在锅上束呀束,落呀落,盘上满满一碗。龙女连忙从灶上端出来说:“大嫂你不要客气,吃碗热面点点饥唷。”
一碗水面细柔柔,干子百页做浇头。
恐怕有点铁性气,又加酸醋和酱油。
水魔妖精腹中饥,一碗面用筷上去几叉几绞,倒有半碗下肚了。连三想到嚼,一嚼“咔嚓”,“哎呀,你这面里怎有沙子的?”“嗯,新打磨子不曾刷,磨起面来石沙夹,今朝请你包涵点,下次请来吃好面。”水魔想,不管它好与丑,吃饱了再打!哪晓得水魔不是人生父母养的,是个直肚肠,鹦哥铁索又有垂劲,上头吃,铁索从肠里倒漏下来了。
大圣连忙弯下腰去扯住铁索头,观音走过去帮收碗,从碗里抓住一个铁索扣——
两人齐往中间收,水魔妖精皱眉头。
观音回转南洋海,大圣拖她上通州。
东街拖到西街,南街拖到北城,十字街上来经过,就像叫化子调活狲。
南来北往的人像看灯,还不曾见过和尚拖女人。
大圣把她拖到城北门,手里拖得有点疼,对一口枯井台上一顿,水魔妖精以为是一口有水的活井,就想——
我水里长来水里生,得水就可转家门。
于是她发狠,对井里一滚。大圣说,你要下井,就让你去!他用禅杖一梗,水魔对井里一滚。是口枯井无水,大圣用水魔挑水的铁扁担穿进铁索对井上一横,铁索扣对上一绕,拿她对井里一吊,水魔妖精急问:真神哪,
拿我挂在枯井里,何年放我转家门。
大圣说,快的——
扁担头上生丫枝,放你妖孽转回家。
妖精说:“我这是铁扁担,怎得生丫枝哩?”大圣说:“那好,
扁担头上开红花,放你出来享荣华。”
事有凑巧,陈百万员外请了十几个做短工的农人在田里锄棉花草,厨房里做面烧饼送到田里给锄草的人当上茶吃的,做烧饼的娘子手段高,她是——
谢家娘娘指头尖,做起烧饼照见天。
苍蝇衔动团团转,蚂蚁搬到树洞边。
梅香将烧饼送去对田头一放,说声:每人一只,不能多吃。谁知锄得快的人先到田头,他头尖眼快,拿两个烧饼卷在一起当一个吃,锄得慢的人迟到田头,走过去一望,一个也无项。没有吃到烧饼的人急得撒野,揪住多吃的黄毛丫头就打,哪晓得他打人不在行,一记打了她的性命堂,遭了人命啦,事情闹开了,报到通州知府衙门。
州官身坐一顶轿,仵作子骑马紧相跟。
红黑帽衙役十六个,来到尸场锁犯人。
州官来到尸场离鞍下马,察看尸场。衙役跑得黄汗冒冒,将红黑帽子脱下对枯井上扁担头一撂,吹风纳凉。水魔妖精在井里见到就叫了——
真神哪,扁担头上开红花,怎不让我享荣华。
妖精见无人理睬她,就在井里翻腔,捣动泥浆,冒上半天。一班衙役吓得手足无措,捡起帽子对头上一戴就溜。大圣菩萨扮作僧人走来对妖精喝道:“扁担头上一无丫巴,二无红花,你何以作吵!”官州就问了:“僧人师父,这井下是何物兴妖?”“知府大人,这是一水魔妖精,她与通州百姓有仇,要发水淹没通州百姓,被狼山大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