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成耳边风,如果不下无情手,他也不知我威灵。老星君在天空大显神通,用杨枝净水往下洒,一洒一个花闪,两洒两个喷嚏,
洒到三洒不好了,陡发寒热病上身。
陈梓春立时头昏眼花。
先生呀,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。
刚才我还好得很,腾腾空毛病上了身。
先生,我头疼阵阵不得过,寒寒热热不分清。
先生听他如此痛哭:啊呀,刚才那个披头散发,可能倒是什么菩萨。于是,先生也跑去烧烧香,跪下来叩叩头,鬼话连天:虚空神明,你有灵有感,大人不要记小事。
原谅我家门生年纪轻,说话不当心。
秽言秽语冒犯了你,保住我家门生毛病好。
我重重香烛了愿心。
太白星君在云端里一听,不要让先生为难,戟指一指,灾晦收了三分。陈梓春说:“先生,才间你几句好话一说,我的毛病倒退掉几分,你可让我去看灯?”“门生,你问我是白问的,
我是灯草拐杖做不到主,你要到堂前问双亲。”
于是陈梓春辞别先生,带领书童走到高堂拜见父母双亲。员外一见:“我儿,一不是‘冬至’,二不是‘年节’,三不是老夫寿诞生日,你登门见礼,为的什么?”
“父亲,不瞒你,耳闻城里兴灯好看,我想去看灯,特来高堂请命!”
陈老员外把眼睛一暴,胡子一翘:“好男不游春,好女不看灯,游春之子风流汉,看灯之女下流人。
儿,你书香之子不习上,怎好到城里看花灯。”
梓春挨他父亲一瞪,想想不晓多恨。好,父亲不准,我就困母亲面前去打滚,母亲是个护痛官、面糊盆。
亲娘,父亲不准我看灯,为儿也不要命残生。
娘亲,我投河也不少淹胸水,悬梁高挂一根绳。
朱氏院君年纪老,就该这个惯宝宝,见他哭呀哭,心上像突粥。“员外,大不了为看灯,你不准,我儿发狠,困我面前滚,脸都躁白消了,汗都躁出来了,躁坏了,我总不肯与你歇。”员外说:“院君哎,你叫怎说,冤家真心要去末,我就放点松。”
“好哇,你要把句话我,让他看几天?”
“院君,多不准,让他看三天。”朱氏院君赶紧跑到陈梓春面前:“我儿,你爬起来,父亲准你去了。”“准我几天?”“准你三天。”“你准我几天?”“也准你三天。”“有六天也马马虎虎差不多了。”“不,总共只有三天。”
老员外又走过来对陈梓春说:“儿呀,你读过孔夫子的书,晓得孔夫子的礼,出门么,席不正不坐;遇事么,非礼勿动,非礼勿言,非礼勿听;照理是父母在,不远游。”“父亲,你放心,我游必有方。”
老员外又千叮万嘱:“遇到三朋四友,吃茶喝酒,不要让别人摸兜包口,没得工夫陪人家吃么,你就做一个东。安童,你们兄弟四个,陪我儿出门,随他脚前脚后,脚左脚右,听说听调,不要五难六刁;要会听风,要会观雨,不要让我儿吃苦。”安童一听,起大头子劲。好了,耳闻城里兴灯,几次要想溜去看,又不敢,你员外叫我陪相公去看灯,不正合我们心意:“员外,你放心,我们弟兄四个,个子蛮大,眨眼铜铃,看住相公一个人,跑掉得我们总会寻。”
安童说的无心话,后来就以假弄成真。
院君说:“儿呀,你在家没得好歹,出门要换个新鲜。”这遭,她翻箱倒笼,拿好衣裳对外捧。
陈梓春,吃的是,海咸河淡,
开箱笼,来脱换,乃服衣裳。
头戴逍遥八字巾,身穿鹦哥绿海青。胡绉丈巾腰里束,足登皂鞋簇簇新。
手执一把呢贡扇,文质彬彬念书人。
他又是惯宝宝脾气,用这些新衣裳一穿,在高堂上走三踱四,一表人品。老夫妻一看,欢喜一半。
看他走步路,多稳重,形端表正,
说句话,多文雅,诗礼传家。
陈梓春笑嘻嘻:“母亲,这种穿着可好去看灯?”院君信口一塌:“儿呀,这种穿戴不要说出门看灯,就是随常人家招亲总好招。”哈哈,女人不好开口,开了口竟会有。院君又说了:“儿呀,你年纪实在轻,出门我不放心。
你早上去,我又怕,云腾致雨,
晚上去,又恐怕,露结为霜。”
看灯人,有多少,窈窕淑女,
元宵节,爱戏耍,有女怀春。
我儿呀,我拿好言好语对你说,你要牢牢切切记在心。
我儿呀,你看灯看到东城门,日落西山夜黄昏。
恐怕城里关城门,难得将身转家门。
你带领安童人五个,姑母家中暂安身。
我儿呀,你看灯看到西城门,日落西山昏沉沉。
恐怕城里关城门,深更半夜难回门。
你拿安童带随身,姨母家中可安身。
我儿呀,你看灯如果在南门,日落西山暗昏昏。
恐怕城门关得早,主仆难得回转门。
你带领安童人五个,外公家中好安身。
我儿呀,你假使看到北城门,就早点回转聚贤村。
我儿呀,你从来不曾出远门,我时时刻刻挂在心。
一来爷娘盼望你,二来先生望你读五经。
陈梓春说:“母亲,多蒙你金言玉语,孩儿切记切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