盖,把傅员外迎入天堂。
傅相功成升天去,西天佛国伴世尊。
再说刘氏和罗卜悲痛不已,请了僧人做了七天道场,功课圆满。罗卜说:“亲娘,孩儿要出家修行,母亲在家修行办道,生活上有安童使女服侍,父亲曾一再叮嘱,千万不可开斋破戒。”刘氏说:“孩儿呀!你年纪太轻出门我不放心,你就在家修行,不也是一样的呀?”罗卜说:“亲娘哎!
孩儿出家去修行,母亲大人放宽心。
我皈依三宝心不退,道心坚固奔前程。
伏望母亲多保重,真心实意办修行。”
且说罗卜辞别母亲,身边带了散碎银子,作为盘缠。
路上行程几天整,报恩寺到面前呈。
罗卜来到报恩寺,投奔师父办前程。
寺内的主持僧名叫来果,收了罗卜为徒,削发皈依修行办道。下文再表刘氏青提一人在家诵经念佛,虽有安童使女服侍,但也觉得孤单。一天,她的胞弟刘贾来到三官堂,会见姐姐,刘氏一见,欢喜不过。
二人行过家常礼,携手同行到高厅。
分宾施礼来坐下,用茶解渴说原因。
刘贾说:“姐姐,我多时不曾到你家来,家里怎变了样子?”
房屋改成庙宇样,装金塑佛受香烟。
“罗卜呢?”“他出家修行去了!”“啊哟!姐姐,人生在世,穿吃二字。孟子说,‘人至七十者,非帛不暖,非肉不饱。’你家有万贯家财,不去消受,也枉活一世,何不吃鱼吃肉,贪贪嘴福。姐姐啊!
地狱门口酒席稀,有吃有穿是便宜。
不信打开棺木看,两眼黄沙一口泥。
万贯家财不去用,活在世上有何奇。
修道之人牛毛广,成道之人麟角稀。”
刘氏说:“兄弟,此言错了。圣人说,‘见其生不忍见其死,闻其声不忍食其肉。’圣人有恻隐之心,上帝有好生之德,为人何不从善呢!”
肉字底下不关门,翻来复去人吃人。
十字街头人吃犬,乱场坟内犬吃人。
今生吃它十六两,来世还他重一斤。
刘贾说:“姐姐,我家附近有个陈道人,随师护法,吃斋念佛,到七十岁还开了斋戒,又有一个马道人,讲经说法,做人之师,替人家报本酬恩,到八十二岁还破了戒,世上有多少人吃斋能到头格?我劝你还是开了罢!”刘氏青提嘴里不说,心中暗想,这些话总是真的,我如若不听,到后来再开斋,岂不被他耻笑!罢了!
初吃长斋不担忧,惟恐吃斋不到头。
有朝一日破了戒,千日功德一旦丢。
刘氏被兄弟说动了心,随时叫丫环带了散碎银子到街坊买了鱼肉酒菜,一面招待刘贾,自己也就开了斋戒。以后杀猪宰羊,只图口腹,不顾生灵的性命,吃下来的白骨堆在后花园的枯井里,只顾一时欢乐,哪顾罪孽深重。
刘氏青提作孽深,开斋破戒杀生灵。
羊羔美酒朝朝乐,再不思量诵经文。
再说目连在报恩寺修行,听人家说到他母亲已经开斋破戒,很不放心,随即禀告师父,决定回家看个究竟。这消息传到家中,刘氏一听,心里不定,连忙吩咐安童梅香,打扫佛堂,烧香点烛。
目连心中不放心,拜别师父转家门。
一路美景无心看,自己门到面前呈。
目连来到家中,先拜母亲,然后参拜圣相,烧香点烛。
二人经堂来坐定,用茶解渴细谈论。
目连开口将言问,母亲在上听原因。
人家说你开斋戒,不知果有这事情。
刘氏说:“孩儿,决无此事!这总是左邻右舍,着不得说淡话,搬是非,想挑拨我母子不和。当年我们都发过宏誓大愿,我哪不懂哎!
吃吃素来再开斋,南牢拖到北牢来。
十八重地狱苦难挨,来世只好投狗胎。
你今如果不相信,赌个毒咒我儿听。
为娘如果开斋戒,立时三刻见阎君。”
只说赌咒不作准,谁知遇到恶时辰。
哪晓日游神、夜游神闻听此言,连忙奏与阎君得知,“刘氏青提论寿命尚未满贯,只因她开斋破戒,制造谎言,罪孽深重。”阎君出了勾魂票,打发无常小鬼、牛头马面带了麻绳铁索、铜枷铁锁,速速捉拿刘氏青提,魂归地府。
无常小鬼前头走,牛头马面后头跟。
阴风惨惨来得快,捉拿刘氏命归阴。
牛头马面用马叉一捣,刘氏对地下一倒,眼睛一闭,鼻子里没气。
刘氏倒在地埃尘,七孔流血丧残生。
三魂渺渺归地府,七魄茫茫见阎君。
阎君吩咐将刘氏打入血湖池中受苦。牛头马面用铁链子锁住刘氏,背到湖边,无常小鬼将刘氏打得皮开肉绽,鲜血淋淋。此时天色已晚,只见血湖池中红浪滔滔,尽是血水。坐在血湖池里的女妇人,个个赤身露体,浸在血泊之中,嚎啕痛哭。刘氏问众人:“我等身犯何罪?为底高要在这血湖池中受苦?”那妇人说:“你才来不晓得,我说把你听。
未曾满月堂前进,触犯家堂列位神。
未曾满月灶前蹲,触犯东厨司命君。
河里洗涤污秽物,触犯水府众龙神。
又将不净衣裳晒,触犯天宫日月星。
只因在生作下孽,血湖池中受苦辛。”
众妇人正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