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紧,我头上有根金钗,到银匠店一换,打把锹子到花果仙山去挖药材,家来就好开店过。”
卢功茂听见这一声,一点不错半毫分。
打了铁锹回家转,带了苗篮就动身。
路上行程不耽搁,花果山到面前呈。
卢功茂来到花果仙山,听见凤凰站在西北角落上喊,“哎,凤凰不站无宝之地。”跑去拿锹子对下一挖,顺手对上一拔,锹子头到没得了,原来打个铁锹,把吸铁石吸住得。
卢公茂当时气闷闷,肩背苗篮转家门。
卢功茂到家,郝氏小姐说:“相公,今朝吃得苦,家来不大欢喜嘛。”“贤妻,不要谈,我药材不曾挖得到,头一锹,就拿锹头子挖抛啦得。”“相公,你也真正倒霉呀。”“我说点你听听:
时不通来运不通,高山乘凉又无风。
六月河冰割脚,九天里下酱生蛆虫。”
小姐说:“你格倒霉鬼!”“我还有哩:
时不通来运不通,挑担黄瓜到街中。
遇到一个冒失鬼,他说我卖吹火筒。
时不通来运不通,挑担荸荠到街中。
遇到一个近视眼,他说我卖笨屎虫。
时不通来运不通,塍了黄豆水里攻。
种格棉花不结果,栽格籼稻遇狂风。
时不通来运不通,拾到黄金变成铜。
拾到鸭蛋两头空,翻来覆去总是穷。”
“相公,不要着气,我堂还有点银子哩,再到街坊打把锹子回来,我们同去挖药材。”
卢功茂听见这一声,哪肯耽搁片时辰。
打了锹子回家转,夫妻二人上山林。
到花果山,又听见凤凰在西北上喊,夫妻二人连忙前去,拿锹子对下一插,顺手一挖,连昨日格锹头总挖上来了,挖到吸铁石一块。“相公昨日说倒霉,今朝果有时髦话?”“有格!
时也通来运也通,草里花蛇变成龙。
将军得到龙驹马,犹如孔明借东风。”
郝氏说:“相公,我挖你拾,顺便带尝。甜格甘草,苦格黄连,麻格肉桂。”横一挖,竖一挖,数数倒有八百八,郝氏说:“到点点看。”
一点天上天花粉,二点地下土茯苓。
三点川芎共贝母,四点肉桂共黄苓。
五点甘草甜如蜜,六点黄连苦到心。
七点龙须苏叶片,八点当归附子兵。
八百八十样妙药数不尽,夫妻二人欢欢喜喜转家门。
郝氏说:“相公,请个木匠家来,门面翻新。”“叫底高店名?”“人家有叫‘人寿堂、仁德堂、济仁堂、同仁堂’,我家门朝太阳,就叫‘日照堂’。”卢功茂说:“门两边再写副对联:世代还从古,春光复见新。内厅也写一副:阁老牵牛耕熟地,将军打马过长山。”小姐说:“相公,这副对联不丑,完全总是药名。”
东天日出宝莲开,卢功茂开店挂招牌。
一笔到有三天整,没得哪个进门来。
上上子关关门,这碗牢饭吃不成。
卢功茂来到后厅,脸一青胖,嘴里乱讲,“怎思量到开这个倒霉药店格!”小姐说:“相公,生意如何?”“还如何哩,开了三天,不曾看见鹅眼剪边钱。”“哎,相公,人家说死店活人开,棺材劈劈当板卖,自然有人上门来。”“还上门来哩。开茶店格倒好说:客官,来吃开茶呀!开面店倒好说:客官来吃碗面!我开药店没处喊人家吃药!”“不要紧,我们同去,卖药带医病,自然有人问。”
东天日出宝莲开,卖药娘子挂招牌。
招牌一挂门一开,烂脚膀老奶奶进门来。
“先生,你家新开药店,可有好药?我这个脚膀害了十来年了,就是医不好。”卢功茂一望,“不要紧格,我把好药你,一上就好格。”这遭青皮石头上铲点屑子,旧竹搁里倒点蛀屑一和,“你家去弄百合交红糖捣起来敷,几天就好格。”“先生,这药多少钱?”“不要钱,医好了帮我传传名气。”哪晓卢功茂也该得时,不曾到十天,老奶奶格脚总好了,送钱到店里来,“卢先生,你真是妙手回春、药到病除。”卢功茂不肯收钱,老奶奶到杂货商店里买了十来张梅红纸,家去请人一写,贴到四城门、八水关,大家总晓得。
感谢信贴得四城门,南来北往总知闻。
来来往往人不少,个个来请卢先生。
一个人来,“卢先生,我就是头疼,肚子疼,四肢无力,没得精神。”“容易格,我替你开个方子。”
卢功茂提起狼毫笔,字字行行写分明。
甘草治头疼,肚痛用砂仁。
紫苏能发汗,补药用人参。
后边又一个人来,“你底高地方难过?”“我就是鼻子塞,气急心口头闷。”“不要紧,我替你开个方子。”
卢功茂提起狼毫笔,字字行行写药名。
葱白能开窍,心火用良姜。
能消喉中火,顺气广木香。
后来又来了一个,“卢先生,我就是肚子泻,又胀人。”哦,容易过。”
卢功茂提起狼毫笔,字字行行写药方。
肚泻千金子,饱胀用山楂。
肚中停饮食,神曲共麦芽。
后来又来一个,“你底高病?”“我就是牙齿痛。”“牙痛不是病,痛起来痛断命,我来帮你开个方子。”
端尖果子浑身红,长在树上像灯笼。
五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