拜地,又拜三代共宗亲。
夫妻双双拜和合,洞房花烛配为婚。
来到三朝分大小,君是君来臣是臣。
大刚娶了丁香女,如花似玉喜逢春。
大刚娶了刘丁香,夫妻和睦,亲如姊妹,刘氏贤慧,孝敬婆婆。不曾到一年家中更加豪富,又买了良田几千亩。时隔三年生下一子,合门欢喜不过,取名叫金宝。又歇二年,生到一女取名叫银珠。
不表他家多豪富,再表太白老星君。
太白金星掐指一算,大刚和丁香只有六年姻缘,现已满期,待我下凡,拆散他夫妻,等他一富一贫,方得财帛星和八败星的对比。
太白金星下凡尘,变个算命老先生。
来到张家门前,手里敲嘴里叫:“哎,测字算命呀!测测字、算算命,一年四季不害病!包算包灵,不灵不要钱,一算二三年。”大刚一听,“哇!你倒会吹牛哩!帮我算算看!”大刚将算命先生请到高厅。
倘若算命算得准,重重赏你雪花银。
先生忙把官人叫,年庚八字说我听。
大刚说:“我们俩人同庚,总是廿四岁,我是五月十五子时,她是八月十五子时。”老者掐指一算,“哎!官人,我是王瞎子算命——不留情,有一说一,有二说二。”“啊!你不要瞒!”“我说你不要见恼,你命没得妻子好,你完全过了她格日子。你如果不信,我说把你听!
男命算来犯八败,万贯家财化灰尘。
十五岁上交坏运,命中要配克父亲。”
大刚一听,“哎!不错,我是十五岁那年父亲亡故格。我妻子格命呢?”
女命算来真豪富,随身俱带雪花银。
一生穿吃用不尽,真是天宫财帛星。
男命生来八斗糠,女命金银八仙缸。
如果没得女命帮,只好乞讨走街坊。
大刚听见这一声,一点不信半毫分。
大刚一听,一点不信,哪家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总如不到一个女子格,不霉死勒!算命钱一把,先生送走,心里来火,气气闷闷来到绣房。
大刚来到绣房门,红头赤脸不做声。
丁香小姐将言问:相公烦恼为何因。
可是朋友得罪你,我来做个解闷人。
“哎,你不要问我,我倒要问你!不要好像我总过了你格日子!我们今朝就分手,你到娘家去,发天财我不眼热,我哪怕讨饭,也不关你事!”丁香一听,莫名其妙,“哎呀!相公哎!你这发个底高肉头火呀!一则来,我不曾说你格三言两语,二则来为妻这么多年,没有做过不端之事!你怎腾腾空空来了气?如果你嫌我容貌丑陋,也可以另娶一个!”
大刚听见这一声,喝骂无端下贱人。
丁香一听,急得要命,“相公哎,你怎干不讲理格!”
丁香一听放悲声,恨不得哭死又还魂。
“相公啊,你不看金刚看佛面,不看鱼情看水情。
看看一双男女面,容奴在家过几春。
次粥次饭把我吃,等我苦命度朝昏。”
大刚一听心来火,掇起心头火一盆。
我有茶饭把你吃,不如舍把落难人。
大刚写了休书一封,交与丁香小姐,说:“贱人呀!
不要嗦说废话,快快替我就动身。”
丁香一见无可奈,上房拜见老大人。
“婆婆哦!不是媳妇不养你,只怪你儿没良心。
我在你家蹲不住,大刚把我赶出门。”
婆婆说:“小姐,你是再好不过,只怪我家大刚格脾气不好,你回娘家暂过几天,等他性子一过,我打发安童再接你家来。”丁香无奈,只得到家堂圣众面前祷告一番,“苍天菩萨啊!家堂圣众列位神,一家之主你为尊,我家事情你知闻?”
我今出得张家门,再也不进此门庭。
只怪自己命中苦,跟个丈夫没良心。
第一拜来拜家堂,家堂圣众听原因。
狠心丈夫休了我,从此不进张家门。
第二拜来拜箱笼,箱笼听我说原因。
我今出得张家门,再也不来换衣襟。
第三拜来拜梳箱,梳箱听我说端详。
狠心丈夫休了我,再也不来巧梳妆。
第四拜来拜安童,安童小使听分明。
自从出得张家门,再也不来唤你们。
第五拜来拜梅香,丫环使女听端详。
我今出了张家门,再不唤你做营生。
第六拜来拜猪羊,猪羊听我说端详。
狠心丈夫休了我,自有别人喂食汤。
第七拜来拜仙缸,仙缸听我说分明。
是我财来跟我走,张郎不是该财人。
丁香八拜拜完成,又把相公叫几声。
可看夫妻情份上,马车送我好动身。
大刚说:“不要客气!还马车哩!安童,牵条老牛,弄部破车,等她好走!”
丁香听见这一声,二目抛珠泪纷纷。
狠心丈夫休了我,有何面目见双亲。
老牛啊!哪里是我安身处,你就止步不要行。
丁香坐在老牛拖的破车上,一头走,一头哭。想到从前一片真心对待张大刚,而张郎现在心肠如此狠毒。再想到自己还有一双男女,心中十分难过。如刀割肉,犹如乱箭穿心。
走一里来哭一里,难舍张家好田庄。
走二里来哭二里,难舍张家好衣妆。
走三里来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