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文,一个学武兼文。夫人,你意如何?”“相爷,要请教师,不必到别处去请,只要将他们的舅父、舅母请来,教自己的外甥不是更加尽心尽力!”
众位,他的舅母是谁?弟子已经提过——
不是张三其别个,就是嘉兴八美人。
陶彦山一道请帖送出,把逍遥王柳涛与八美人请进府门,教大公子舞刀弄枪,跑马拉弓,飞蹦纵跳,踢打滚爬等武艺把式。马上弓,马下步,十八般武艺,一一传授与陶大公子。
公子学艺七八载,百般武艺紧随身。
那么,他陶彦山在朝为官如何?陶首相为官清如水明如镜,赤胆忠心,护国爱民,与朋友交,言而有信。
弘治皇上多见爱,当作擎天柱一根。
正是:国正天星顺,官清民自安。
妻贤夫祸少,子孝父心宽。
自从成化皇爷龙归沧海,弘治皇帝继统登基,建都北京,万水朝宗,一统天下。这座锦绣城池,聚会了多少英才!三百文官,四百武将,君正臣贤,不必细表。单讲那日弘治皇早朝上殿,八大朝臣,九卿四相,文东武西,各列两边——
皇开金口喷紫雾,帝露银牙问众臣。
“两班中各位爱卿可曾到齐?”“文班不少,武班不缺,俱已上朝。”“既已到齐,有事出班早奏,无事卷帘退朝。”皇言刚落,早有报事官上朝奏道:“吾皇万岁,陛下隆恩。朝外来了一位使臣,口称是安南国得意王殿下的使臣前来进贡,望万岁龙意定夺。”弘治皇闻听安南国进贡,随传旨宣他上殿。安南国使者在白玉阶下,弯腰奉揖,一步三拜,拜见皇上。弘治皇问道:“你是何人,姓甚名谁?当殿讲来。”“启禀主公万岁,小臣姓杨名方,在安南国得意王殿下为臣,奉得意主之命,来天朝大邦进上十把扇子,外有表章一道,伏乞主公观看其详。”那杨方连忙从身上取出十把扇子,连同表章一起交与远臣。远臣交与近臣,近臣递与接本御史,打开表章与十把扇子,放上龙书御案,弘治皇闪动龙目观看。表章上写:“拜上拜上三拜上,拜上天朝圣明君,安南国王得意主,特遣杨方小使臣,进上十把穿金扇,献与天朝作宝珍。
倘若你邦识此扇,一切闲言总不论。
若是不识扇中妙,笑你枉做天朝君。
从此休想我进贡,更不能夸你大邦强。
若是你恼一恼来怒一怒,定然杀进你午朝门。
万里江山非你份,与我安南平半分。”
弘治皇看到此处,龙颜大变:“你这安南小贼,竟敢蚍蜉撼树,欺我天朝!
你进贡是假意,分明向我下战书。
左右殿官听令——
把杨方推上曹市口,身首两处丧残生。”
两边值殿校尉,如鹰抓燕鹊,虎扑羔羊。将杨方绑至殿下。早有一位当朝首相陶彦山大人,又是弘治皇的御先生,连忙执笏上前:“启奏我主万岁,自古道,两国相争,不斩来使。倘若我主将杨方斩首,岂不贻笑于他邦,笑我大国无能无德?望我主三思而定。”弘治皇一想:“孤的先生言之有理。”遂命传旨下去:“不斩杨方,割去他两耳,削去他一鼻,打入囚车,解往安南,不可有违!”
此处按下不表。再讲弘治皇发落杨方之后,复聚众臣问道:“各位爱卿,你们有谁能识此扇,快与孤家讲来。”三百文来四百武,个个低头不作声。弘治皇又问:“尔等识与不识,为何不语,是何原故?”众朝臣——
好像鱼胶粘了嘴,像个泥塑木雕人。
弘治皇勃然大怒,叭的一声,拍动“震山河”:“你们这些衣架肉桶,酒囊饭袋,尽是无用之辈!
朝中空有文武臣,总是些鱼目混珠人。”
弘治皇正在高声骂,文班中走出一个人。
执笏当胸上前跪,“伏乞吾皇听臣言。”
万岁朝下一看:“可是孤的御先生?”“万岁,在下正是老臣。”“朕连问数声,可有人认识此扇,为何你先生也不作声?”“恕老臣迟奏之罪。臣一则头脑迟钝,年残目昏;二则朝中能臣颇多,万岁心腹之臣亦不在少。既有为难之事,他们应当为我主分忧,才为正理。老臣因见他们有高超之才,岂有先奏之理?”谁想陶彦山这几句话里,暗藏骨刺。因弘治皇宠信西宫娘娘严汉莲,她是老奸贼严奇之女,仗他是西宫国丈,在朝中势压群臣,专做不法之事,众臣之间,无不痛恨,所以陶彦山也仗着他是当朝首相,又是皇上御先生,才敢当殿将上一军。
万岁听出话中音,莫非国丈是鱼目混珠人。
敲锣听声,说话听音。陶彦山说的一番话,弘治皇岂有不懂?乃明知故问道:“孤的先生,那些无用之辈,不用提起,先生既识此扇,望先生快与孤家讲来。”陶彦山依还又重新见礼:“吾皇在上,龙耳细听,容老臣将十把扇子的根由,一一恭禀。”
陶相把话云,“万岁在上听,
老臣年残迈,耳聋目不明,
倘有不到处, 万望恕老臣。”
弘治皇帝开金口,尊一声“孤的老先生。
言谈之中莫谦逊,且听先生讲下文。”
“吾皇万岁、万万岁!非老臣说话谨慎,因牙齿不关风,说话要走音,不得不奏明在先。我主若问这十把扇子的根由,它是上界斗牛宫王母娘娘亲手所织。取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