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女儿巧云明日校场操习人马,满心欢喜。陶文灿听说表妹练兵,心中自然高兴。既然表妹为我陶家之仇如此用心,何不暂留几日,再走不迟!此时,却见赵大人说道:“贤侄,你休要心急,即使目下动身,亦不过是为兵马之计。明日你表妹替老夫下校场操练,你也该前去阅兵,相帮操演,亦是好的。”陶文灿随即答道:“姑父既是如此说法,小侄索性停留几日再走。”
陶文灿一心看练兵,喜坏了佳人赵巧云。
只说表兄妹结亲是常事,谁知惹出祸临身。
赵巧云日日与陶文灿下校场演武,连操十天,甚为尽力。那天,赵大人道:“儿呀,你也该歇息歇息,让为父再替换你几天。”次日早晨,赵大人梳洗装束停当,命义子赵龙、赵虎调点军将儿郎,到校场伺候。校场人马齐全,赵大人到校场练兵不提。再说赵巧云这日见父亲与赵龙、赵虎前去操演兵马,随命使女在绣楼上摆酒,悄悄将表兄陶文灿请来,畅饮谈心。酒过三巡,赵巧云转入正题,但她不是开门见山,而是转弯抹角,扯到穿金扇上。她说:“表哥啊,前天你将穿金扇拿给我母亲看,当时我也想一饱眼福,但又想到看的时间长了,会引起我母亲更加伤心,所以我没有争着观看。今天只有我你二人,无他人在场,不知表兄能否借给愚妹一览为快,谅必表兄不会小气吧?”“哪里,哪里,贤妹何出此言!给表妹一看,又有何妨。”说罢,陶文灿从身边取出宝扇,递与赵巧云手中。赵巧云略略一看,问过宝扇的使用方法后,随即对怀里一塞。陶文灿伸手过来:“表妹,将扇还给我,你不能私藏。这宝扇上说得明白,得此扇者必是一房妻室。”“那好哇,就依你说的为准。”“表妹,这万万不能,如被姑父母晓得,叫我怎生是好!”“表哥,不要害怕,一切由奴承当。父母与我犟,我就跟他们辩,表姊妹做亲自古有,不是我巧云一个人。”“表妹,你不要糊涂,这婚姻大事,还得要二位大人准许才好。”“好,听不听由你,扇子还不还由我。”
二人绣楼正谈论,赵虎瘟贼上楼门。
楼梯上有脚步声,赵巧云着丫环看是何人?这时,赵虎已上楼来,抬头一看,只见他们二人对坐谈心。赵虎当即回头向楼下走去。赵巧云连忙对陶大官人说:“刚才赵虎上楼,复又下去,其意定是唆弄是非。”陶文灿说:“贤妹呀,我你表兄妹谈话,赵虎有何是非可搬?他亦不是外人。”巧云说:“官人呀,你平素间也不常来,哪里知道我家的事情。奴与他本来就不和睦,他这人是头上生疮、脚下流脓——坏透顶了。赵虎常做奸刁恶毒暗谋之事。”陶文灿听了暗谋二字,心中不解,随问巧云:“何谓‘暗谋’?”赵巧云道:“他是我父的义子,满心想奴匹配与他,并非一日生此邪念,所以今日料定奴家楼上无人,谅他上来是向我强求云雨。不瞒表兄,奴家章程已经早定,准备命丧黄泉,也不受赵虎之污!如今幸遇表兄,实乃天缘巧遇,赤绳定就,此后海枯石烂,永托终身!只是方才之间,已被奸人看破,其中没有是非便罢,如有搬弄之情,我们只好暂时分别,离他眼皮之下,才可割断奸人妄想,谅我府中亦无他安身之地,我父母定会将他驱逐出去。那时我们即可明媒正娶,同心合意,与众位嫂嫂和各英雄好汉,联兵北上除奸,何愁报仇不成!”正是二人定计已毕,小贼赵虎气急败坏,来至校场,对赵大人说道:“爹爹不必在此练兵,可知家中弄出败坏门风的事了。”谁想赵霸被这句话说得毛骨悚然:“家中出了何事?快快讲来!”“爹爹,此地不便细说,回去即知其事。”说罢,赵大人随即把校场儿郎散去,来到府中坐下。赵虎遂将妹妹与陶文灿高楼共饮谈心,被他亲目所见,如此如此,说了一遍。赵大人道:“可是真的?”赵虎说:“妹妹之事,岂能胡说?”赵大人怒道:“这就气死老夫了。”——
只因赵虎嚼舌根,气坏总兵赵大人。
对着后楼高声喝:“你这无端贱骨小畜生。
我到校场操兵马,谁想你伤风败俗无人伦。
今日难逃老夫手,定叫你两下都遭瘟。”
赵爷发下无穷恨,惊动了赵龙大官人。看起来爹爹发怒如何了,倒不如高楼上面送音信。
赵龙来到赵巧云楼上说:“妹妹,你还定心,充耳不闻?你可知——
二弟赵虎心不正,爹爹面前嚼舌根。
说你们高楼上面纲常乱,各有偷香窃玉心。
妹妹呀,你们赶快去逃难,恐怕爹爹气在头上不容情。”
陶文灿一听,吓得魂飞魄散:“表妹呀,只说在此练兵马,岂料惹得尖刀割嘴唇。惹得姑父生了气,要想借兵万不能。不但兵马借不到,还连累表妹下火坑。
此地不能再耽搁,我做逃灾躲难人。”
陶文灿说罢就要走,赵巧云扯住衣角不放行。她说道:“要走我们一道走,愚妹保护你逃生。”陶大爷说:“此着万万来不得,你父更加不放我过门——
发放兵马去追赶,我你两条性命总活不成。”
赵巧云说:“表兄呀,按你说来,你我不能同行,那也罢了。不过,这穿金扇就算你赠的,也算我要的,好吗?”“好,好,好,你当心收好,留作信物,日后相会,扇即是媒。但不知贤妹意欲何往?”赵